“看到了。”楼月笑了一下,笑意却达不到眼底。
她说:“你就是因为这个不告诉的我啊,这有什么?她长得比我漂亮吗?身材比我好吗?比我聪明吗?你对你姐姐这么没信心?”
“谁说你是我姐姐?”莫羡立马蹙起眉,话锋很快就被她成功的转走,“我没有姐姐。”
“好好好。”楼月笑了笑,“我不是你姐姐,姐姐这个词等你想叫我的时候你再叫,我给足你人权了吧?”
“幼稚。”莫羡淡淡的别开脸。
楼月笑眯眯的,“好,你最成熟,成熟的莫羡先生,送我回家吧。”
“……啰嗦。”
沈烟站在走廊,目光深深的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
她真的好坚强,如果是自己,肯定撑不下去的吧。
如果自己还在楼家,肯定会被楼浩东那个男人折磨蹂.躏得不成人形,可是她却好好的活着,沿用自己留下来的身份,好好的活在了这个世界上。
而且,还活得这么出色。
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
楼月回家后,打发了莫羡去琴房练琴,自己则在厨房做饭。
如果莫羡出来了,一定会冷漠的看着她,因为她做的,全部都是司蘅爱吃的菜。
做完后才突然想起来,今天只有她和莫羡两个人吃饭,明天她才会去给司蘅送饭。
但好在莫羡没说什么,他好像不是很能吃辣,但也还是低头认真的吃着,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
所有的菜,一个不落,他通通吃个精光。
楼月看着想笑,她温柔的说:“没人跟你抢,你喜欢吃我每天都给你做。”
“谁要每天吃你做的?”莫羡口是心非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抽出一张录取通知书放在桌前,样子有些别扭的道,“以后你就算想做我也吃不到了。”
楼月把那张录取通知书拿过来看,随即欣喜的瞪大眼睛,语气中是显而易见的兴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
莫羡看着她,他想说也要她能有那个心思听?
她现在心里除了那个男人,谁都没了。
莫羡淡淡道:“美国那边的流程比较慢,我也才刚刚拿到没多久,收到就立马告诉你了。”
楼月拿着那张录取通知书看了又看,就像一个家长拿着自己孩子考了100分的成绩单爱不释手,柯蒂斯音乐学院,国内所有首屈一指的钢琴家都是从那儿走出来的,莫羡能去那儿学习,日后必定前途无量。
“这上面怎么没写时间啊,你什么时候走?”楼月欣喜过后,想起这个问题。
“大概一两个月后吧,我想……”我想多陪陪你。
莫羡顿住,改口,“我在这儿还有一些事情要做。”
楼月脸上的笑意一直就没停,她转身就准备去厨房,兴奋愕道:“我再去做两个菜。”
莫羡连忙拉住她,“可以了,我都吃饱了。”
“不行,这么好的事情,怎么可以不庆祝庆祝。”
“你庆祝的方式就是多做几个菜?”莫羡有些失笑。
他笑着看她,把她的手轻轻拉在手心,“等我走的那天,你再给我一个礼物吧,就权当庆祝。”
楼月微笑着说:“什么礼物?”
莫羡淡淡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上楼去洗澡睡觉吧,我来洗碗。”
楼月都还没来得及拒绝,整个身子就被他给推到了楼梯上。
楼月想,他都不告诉自己是什么礼物,她又怎么才能准备给他呢?这孩子是练琴练傻了么?
洗完澡后,楼月习以为常的将自己掉落的头发藏进垃圾桶,就回房去睡觉。
SRAX的发病征兆已经越来越明显,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撑多久,在仅剩的时间里,她只想竭尽所能,哪儿也不去的陪在自己心爱的人身边。
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打了个电话给司蘅。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和之前一样,那头什么话也不说,习惯性的又是一片沉默。
楼月也沉默了一会儿,好久才试探道:“沈烟?”
那边呼吸有些变化,“楼小姐。”
果然是她!司蘅现在居然准她动他的手机?还动了这么多次。
楼月有些窒息,但她语气平稳,装作一点也不在意,“之前那几次也是你接的?”
“……是。”
楼月笑了一下,“那你为什么不说话?怕我直接杀过来吗?”
“现在也许还有那个可能,但那时候我还没那个力气。”
沈烟顿了一会,好久才轻声道:“楼小姐,你想多了,我和司总没有什么,他喜欢的是你。”
“我当然知道他喜欢的是我。”楼月很不留情面的反驳,“我比较好奇的是,你既然也知道,为什么不离他远点?”
沈烟的声音很缥缈,还带着一点复杂的情绪,“我……司总暂时还需要我。”
楼月冷笑一声,“需要你?你……”
她正准备开骂,突然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最熟悉的声音,嗓音里还有未褪的笑意,“沈烟,过来。”
沈烟立马捂住话筒应声,“好,我马上就来。”
想了一会儿,她又松开话筒说:“楼小姐,你需要和司总通话吗?他现在醒了。”
楼月勉强扯出一个笑,“你不觉得这话问得很可笑?我本来就是打给他的,你说我需不需要。”
电话里头沉默一会儿,然后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悉悉索索中,话筒里很快就传来司蘅的声音,淡漠而又没有感情,“有事?”
楼月突然觉得自己的胸口闷得厉害,她没事就不能打电话了吗?她想他也不能打电话来问问吗,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疏?
楼月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明天来给你送饭,你想吃什么菜?”
“不必了。”司蘅淡淡的道,“我明天会出院。”
出院?明天?
楼月立马欣喜的道:“那我……”
司蘅冷冷打断她道:“我会让司机来接,你什么都不需要做,照顾好自己!”
说完这句话,这通电话立马被挂断,楼月全部的话,全部的思念都被生生的堵在喉中。
突然的嘟音,让楼月久久都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