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那可怕的预感,并没有来到。
反而是身子一轻,然后……
聂铭的惨叫声?
怎么回事?
只见——
一个黑影,动作如旋风,干脆利落,拳拳狠准,卡擦卡擦,骨头断裂的声音!
顷刻之间,聂铭已是软趴趴地,像只死虾,昏死在地!
修长挺拔的身影,渐渐朝她走进。
深邃的鹰眸,月光下,隐匿在黑暗里的瞳孔,英气而深沉,棱角分明的裤腿,雪白挺括的衬衫,紧窄的腰身,一股子矜贵之气!
不就是易靖庭么?!
叶轻秋眼眸一震,难道刚才那个电话……是打给了他?
心里一动。
“易……”
刚一开口,嗓音瞬间哑掉。
鹰眸瞬间一敛,语气担心,“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易靖庭蹲下身,肩上,给她搭好他的西装。
还是那股淡淡清冽的味道。
“易靖庭……谢谢你……”
说完,叶轻秋很不争气地抽了抽。
她垂眸,抬手揩了揩眼,又没有真的被那啥,她哭啥哭?
可,那泪水……她自己就是……控制不住!
怎么回事……
那股隐隐的恐惧,她想起来,还害怕,如果……她没有打那个电话……
叶轻秋鼻子酸了酸,柔嫩的小手,揪紧了他心口的衬衫。
易靖庭……谢谢你。
清澈的水眸,垂了垂,眼眶微红。
易靖庭抬起的掌心,落在她的背上,她……在努力隐藏她的情绪,是因为……从小一个人,习惯了隐忍?
所以……无论受到什么苦,都习惯性地往自己肚子里咽?
心,蓦地疼了。
在太早的年纪,承受了太多的苦。
易靖庭深邃的鹰眸有些暗沉,秋儿……以后,你的世界里,还有我。
易靖庭弯腰轻松将她抱起。
好……轻!
这么大个人,怎么这么瘦?
低沉的嗓音,缓缓道:“没事了,有我在。”
他不擅长安慰人,也不知道这样……她心里会不会好一点?
小小的一团,柔软的身子,缩在他的怀里,乖顺得像是小猫咪,她……没有抗拒他!
易靖庭鹰眸勾起笑。
还好……她没有受到什么实际伤害。
不然,他要人偿命!
他微微俯身,刚硬冷硬的脸,温柔地化开水,双臂抱紧,“别怕,别怕。”
他迟疑了一下,视线落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轻轻吻了吻,她没有动静。
是……接受他了?
深邃的鹰眸震了震。
叶轻秋哭得累了,高度紧张之后,便是浑身的提不起劲,头昏昏沉沉的……
易靖庭拉开车门,小心将她放进去的时候,见她睡着了,便给她盖好了肩头的外套。
小脸上一片的水渍,整张脸哭花得不像话,易靖庭心疼地厉害,握紧了她的小手,暗沉夜色之下,闪着银白色亮光的劳斯莱斯……驶入整个陵城最奢华的去处——翡翠城。
远远见到闪着的车灯,翡翠城的管家和佣人,云姨和于叔,恭敬而立,两旁的仆人,低垂头,拉开漆金雕花大门。
“易先生。”
于叔抬起头,视线一落——
什么?!
那是个……女人?!
易先生的怀里竟然抱了个女人?!
云姨:这……
于叔和云姨对望一眼,微微一笑。
云姨忙跟上去,于叔派人去叫医生。
那个女孩子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主卧大床,柔软而宽敞,叶轻秋一米六八的身子,也显得小了。
易靖庭皱紧了眉,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
锋利的眉眼稍许缓和。
云姨适时敲门,恭敬道:“易先生,剩下的我来吧。”
本来易靖庭是想着自己来的,但又转念一想,她那么怕他……
而且,现在她肯定会介意……
这慢热的性子……
他倒是好奇,当初她是怎么狠下心,睡了他的?
深邃的鹰眸,划过一抹戏谑。
易靖庭摆了摆手,“轻点,不要把她吵醒。”
说完,走出去,于叔和医生,早就在大厅恭候多时。
浴室。
云姨礼貌端详着女子的脸上挂满了泪水,看了让人心疼。
云姨轻轻给叶轻秋清洗,一张精致白皙的脸蛋,透着淡淡的粉红,缓缓在眼底展露。
这么多年,易先生周围始终不乏有女人主动找上门,但,无一例外,没有任何人入得了易先生的眼,连翡翠城的半步都踏不进来,更不要说,能够让易先生亲自抱进主卧。
这……难道说……是未来的易夫人?!
云姨眼眸一震。
大厅。
璀璨水晶灯下,男人刚毅英气的侧脸,隐在朦胧的烟雾里,性感,禁欲,眉间紧皱,散发拒人千里的气场。
眸眼一抬,云姨从楼上下来,缓缓行了一个礼,“易先生,我已经给那位小姐换好衣服了,小姐无碍,易先生放心。”
紧皱的眉宇放松了些。
一直站在一旁静默的于叔,见易靖庭眉间还是有虑色,开口道:“易先生,要不要带医生上去看看?”
易靖庭挥了挥手,众人悄声退下。
今天她肯定受了不少的惊吓,让她好好睡一觉,或许更好。
易靖庭起身,打了一个电话,眉眼一扫温柔之色,凌厉的语气,“聂铭,给我好好查查这个人。”
惹了他的人,那么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不过,他易靖庭向来喜欢慢慢拆开了吃……
医院。
深夜,黎夏丽睁开惺忪的睡眼,从摸到床头柜的手机,“喂……谁……什么?你再说一遍!铭他……他怎么了?怎么会四肢伤残住院?!”
女人吓得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