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状元郎

“对我……最好说实话。”伏魔者的双眼天生就有洞察人心的能力,此刻的福公公被他阴森的双眼看得直发沭,然后看着他手上的那根木片似的东西“砰”的一下就着了火化成了灰烬,眼珠子瞪得差点掉出来。

“奴才,奴才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尊驾还犯不着对杂家使出如此手段!”心一横,他福贵在宫里跌打滚爬大半生,岂是这么容易折颜忘性?

“既然福公公这么着急的表了忠心,还请你跟我好好的解释一下,皇上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相信就算我不问,一会太子殿下也会问,你还不如将实情先告诉我,还省得你费事再去搬弄唇舌。”伏魔者锐利的眼光扫向这个圆滑的福公公,总觉的这个人真的很是不简单。

“尊驾既然这么有心,这么替太子殿下着想,那么为什么还不去看太子殿下,还要跟我一个奴才在这里周旋不止。”福贵冷哼一声,心里却是阵阵的发虚。

“你应该清楚我的个性。”伏魔者继续看着眼前的福公公,“你是想现在花一刻钟跟我说呢,还是想我花一个下午时间跟你耗呢?”说着,半遮住脸的衣领松动一下,魅惑的浅笑看着丝丝的诡异。

“你!”福公公一跺脚,怎么会有这么难缠的人存在呢?存心偏偏跟自己过不去不说,还弄得他阵阵心烦。

忽然再想开口之时,只听外面小太监扯着嗓子禀告:“状元郎到——”

忽的,福贵脸上绽出了朵花似的显出丝丝皱纹,而后更加得意的瞟了伏魔者一眼。

“状元郎?”伏魔者慢慢的吐出这三个字:“是最近科举出身的青年才俊,显宁史上最年轻的那位?”

“正是。”福贵越发得意的瞟了他一眼,看着刚入门的人越走越近,眼中掩饰不住的欢欣。

“司徒浩哲应诏进宫,麻烦福公公带路以见圣颜。”来人青衣白靴,果然是说不出的儒雅之感,抬头的那一瞬间,伏魔者仔细的观察着眼前之人的面相——

天庭饱满,五官柔和,果真是一派翩翩佳公子的模样,怪不得能金科高举。打量了半晌过后,福公公颇为自得的道:“看到了吧,现在杂家要带司徒状元去皇上之处,请伏魔者切莫再阻挠。”说着,颇为神气的一甩手中的拂尘,“请跟杂家来。”

“是。有劳公公。”司徒浩哲似乎嗅到了空气中些许沉重的气息,只施了一礼,便跟着福贵走出了门。

“司徒浩哲——”静静凝望着那抹青衫背影的伏魔者,竟然露出了一丝玩味的浅笑:“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乾元殿——

“父皇,父皇!”急急忙忙赶来的君司风,一进门就匆匆的往里屋赶,“你怎么样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请勿心急,皇上已经用药睡着了。”太医收起自己的针套,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请太子殿下移步说话。”

君司风心中暗道不好,难道是父皇……

“太医,您快跟我说,究竟是怎么回事,父皇前一阵子还好好的,怎么会一下子就倒地不起了呢?”

“太子殿下。”年过半百的陈太医忽然“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请恕老臣之罪,皇上的病,老臣……无能为力。”

“怎么会?!”君司风大惊,“太医快快请起,请细细说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臣——”陈太医一阵唏嘘,看着君司风的侧脸,忽然脸涨得通红:“请恕老臣才疏学浅,老臣……根本就查不出皇上的病根……”

“怎么可能?!”简直就像是道惊雷,在君司风的心上一股股的炸开:“放眼望去,您的医术是整个显宁王朝最精湛的,连你都说查不出原因,那我该怎么办?!”

“老臣,老臣……真的是无能为力——”陈太医抹了抹头上的虚汗,一下子就像虚脱了似的看着君司风:“太子殿下,皇上的病,根本就不是老臣力所能及的范畴,老臣……真的无能为力。”

“那,我的父皇,究竟——还有多少日子?”颤颤巍巍的,君司风只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在打架。

“太子殿下,老臣真的无法回答,老臣……”陈太医简直老泪从横道。

“太医,那——”

刚想开口,君司风眼前一个恍惚,只听见——

“太子殿下,司徒浩哲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