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被送往了医院,熊芝兰跟着去了,但郁结于心,医生检查后只能让他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开了些药后便送了回来。
眼看着老鬼一天天的消瘦,水米不时,大家都急得跟什么似的,这个时候,大家都只能听天由命了,虽然也找过心理医生来,但舒导也不见单杠,现在大家只能照料着这卧床不起的老鬼。
云冬回到了洪兴,但站在门口不敢进去,毕竟她是真的背叛了洪兴,背叛了老鬼,会不会得到大家的原谅她也不知道,正徘徊无助间,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子驶了进来。
她认得,这是傅子文的车,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傅子文远远便看到了她,赶紧开窗跟她打招呼。
傅子文现在必须快速留下她,不然这家伙又不知道跑到天边哪个角落里去了,但他还有另外一个想法,就是不能让她现在进去,老鬼的情况已经非常的不好了,再受什么刺激肯定就扛不过去了。
“云冬,好久不见。”傅子文走到云冬面前。
“好久不见,傅总。”云冬笑了笑说。
“你也真能藏,我找你找了许久,来跟我一起去叙叙旧怎么样?”傅子文说。
云冬心里觉得现在跟傅子文了解一下洪兴的情况也好,到时候傅子文带她进去,也许能帮她说说话,让老鬼原谅她,于是便点头应答了。
两人在附近的一间别致的茶室坐下了,傅子文叫了一壶上好的铁观音,亲自给她泡起茶来。
云冬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但同时又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傅子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这些年都去哪里了?”傅子文开口便问道。
“四外游历,最后去了巴黎。”云冬微笑着接过傅子文递来的茶,轻轻示意,然后品味着。
“哦?怎么去了巴黎?”傅子文确实收到消息她到了巴黎,可赶到时,她又一次走了。
“每个女孩子都会有一个去巴黎的梦想吧?那是一个极度浪漫的地方,想要在那里邂逅爱情。”云冬微微笑着说。
“嗯,确实。”傅子文心中确动,不知道尹静茹这个时候是不是也在巴黎,在那里希望邂逅一段浪漫的爱情。
“傅总,最近……洪兴还好吗?”云冬有些羞于问出口的意思,但却还是问了。
“还可以。”傅子文不知道她关心洪兴是什么意思,故意给了一个没用的答案。
“那……我……我师傅呢?”云冬急切的目光盯着傅子文,她最想知道的还是老鬼怎么样,有没有消气,有没有原谅她。
“他……不太好。”傅子文说道,“上次在我傅家山庄的地宫里面受了重伤,现在已经卧床不起了。”
“怎……怎么会这样!”云冬一惊,她从来没想过,她强悍的爸爸有一天会倒下,还是卧床不起这么严重的情况。
“他中了迷烟,好像勾起了什么伤心往事,触动了情伤,现在一天比一天身体差了。”傅子文说。
“不……不可能的,他那么强大,不可能会出这样的事情的。”云冬摇头不相信傅子文说的话。
傅子文望着云冬,不知道她心内所想,眼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又是极度关心老鬼的,可是为什么却偏偏又躲着他派去找寻的人呢?这让他想不通。
“云冬,你对老鬼是什么样的感情,你能跟我说说吗?”傅子文问道。
“他……他是我父亲,在我心里他就像天神一样的存在着,我不知道他也会有倒下去的那一天,之前秋霜找到我,告诉了我我的身世,她是我的母亲,而我师傅其实是我的生父,当时我不相信,她说出了我身上的胎记,我没办法,母命难违,我背叛了养我多年的师傅,也是我的父亲,我心里一直很难过,不敢见他,也不奢求他的原谅,所以我去了米国,我知道秋霜被关起来了,我照顾了她一段时间,天天去看她,给她送饭,算是报答她给我生命的恩情,之后,我也不敢回来,只得四处去游历,我害怕,怕我父亲不原谅我,虽然之前他也原谅了熊师姐,但那个时候,他说熊师姐只是迷途,而我是真正的背叛。所以我猜这辈子,他是不会原谅我了吧。”
云冬喝了一口茶,掩饰着心里的难受。
“我在外面四处漂泊,非常的相家,想父亲,可是我却不敢回来跟他相认,渐渐的日子久了,我去到每个地方就给他买一件当地的特产当礼物,已经装了满满一箱子,每次过海关的时候,便要大费周章,可是我还是带着,不舍得扔掉任何一件,我觉得终有一日他会原谅我,我可以把这些都送给他,我可以跟他一起去过平静的生活。”
云冬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伤心哭了起来:“可是现在,他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是我不好,没有早些回来帮他。”
“那为什么我派去找你的人你却一直躲着,是不想回来吗?”傅子文问道。
“没有,我从来没见过你的人,没有人找到我。”云冬摇摇头。
看来都是误会,每次李荣的人都慢了半拍,所以失之交臂了。
傅子文呼出一口气,突然间感觉到了轻松,既然父女两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的问题,他也就放心了。
“你们两个之间,只是缺少沟通罢了,他的病就是因为你,思之如狂,所以思念成病。”傅子文淡淡的说。
“思之如狂?我又何尝不是呢。想念家里,想念父亲的心,真的那是一种煎熬。”云冬捂脸恸哭起来。
“走吧,我带你去见他。”
傅子文站起身来,双手插在口袋,朝外面走去,助理在后面帮他结账。
云冬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赶紧跟在傅子文的背后进了车子,一路去洪兴总部,云冬始终紧张得双手直发抖。
到了洪兴门口,傅子文笑着推开了门,迎面来的便是熊芝兰,她一看云冬,便生气的推开了她:“你还回来做什么?!”
“师姐,我……”云冬无奈的看着熊芝兰,看她满脸怒容知道她不肯原谅自己。
“师傅为了想你,都把自己折腾病了,让傅总派人去找你,你却躲着我们,你还回来做什么!!”熊芝兰越想越气,出后一个扫堂退,云冬向后一退,她接下来一招开门掌,两人便打在了一起。
云冬的武功本就不弱,跟熊芝兰不相上下,只是之前她不愿意显露,所以没有人知道罢了,熊芝兰试了她几招后大吃一惊,于是立刻收敛了心神,小心应战,云冬却并无心恋战,她更想快点见到老鬼。
两人打作一团,云冬一面躲一面想要解释,但却始终没有机会,两人因为功夫相差无几,稍有什么分以更会中招,云冬已经被打了好几下了,她不得不跳上院墙躲开,但熊芝兰又怎么会是省油的灯,立刻跟上了院墙,紧跟不舍。
“好了,芝兰!!”傅子文知道熊芝兰心里有气,让她发泄一下,到此也就差不多了。
“傅总,你还帮着她。”熊芝兰心中气愤的从院墙上跳了下来。
“不是我帮着她,是中间有误会,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让她先去见见老鬼吧。”傅子文严肃的说道。
熊芝兰看傅子文这严肃的样子,知道不能多说了,立刻便转身走了。
云冬走进老鬼的房间,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眼窝黝黑深陷,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老鬼,眼泪立刻就掉下来了:“爸爸。”
云冬喊了一声后,便跪在了老鬼的床前:“你原谅我好不好。”
听到云冬的声音,老鬼缓缓睁开了眼睛,他以为自己在做梦,一直魂牵梦萦的女儿居然回来了:“我又做梦了,唉。”
老鬼说完便缓缓的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了。
“爸,真的是我,云冬回来了。”云冬伸手去握老鬼的手。
“云冬?云冬……”老鬼坐了起来,“你回来了?”
“是的,爸爸,我回来了,你原谅我吧,我错了。”云冬哭都会说。
老鬼激动的把云冬抱进怀里:“孩子,说什么蠢话,天底一哪有父母会记恨孩子的。”
“爸爸,你没有怪我了吗?”云冬吸着鼻子,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孩子,你肯叫我爸爸,这比什么都好,比什么都好。”老鬼第一次不顾形象的哭了起来。
傅子文在一旁看着笑了起来:“肉麻,我出去了。”
说完,转身离开了,这种家庭喜剧可不是傅子文的爱好,太多眼泪鼻涕了。
老鬼并没有顾上傅子文,只顾着看云冬:“瘦了啊,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爸,你也是,你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呢?”云冬抚着老鬼褶皱的脸宠,现在几乎就是皮包骨头了。
“没有,爸爸只是受了伤,在傅家地宫里面遇到了一个变异了的怪人,打她的时候中了毒。过两天就好了。”
其实已经不用过两天了,老鬼现在的脸上已经有了许多红润,刚刚发紫的嘴唇,现在居然变得粉红色。
正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这就是效果啊,药到病除。
“爸,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云冬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抱着老鬼,她感觉自己快疯了。
“赶紧起来,一直跪着干嘛,坐到爸爸边上来。”老鬼笑着说,“中午想吃什么,跟爸爸说,爸爸做给你吃。”
“爸,你等等,我拿这个给你。”云冬站起身来,便走到自己的箱子面前,把箱子拖到老鬼面前,“爸,你看,这些都是我从世界各地给你买的礼物。”
她一边说,一边打开箱子,里面满满的都是各种包装好的小礼盒。
“有心就好了,买这么多东西,提着累。”老鬼虽然嘴上这样说,可看着这些东西,却仍旧 笑得合不拢嘴的。
“不累,提这点东西哪里就累了。”云冬说着拿起其中一个紫色的包装盒:“爸,这是一双鞋子,我在巴黎经你买的,那时候刚买完这鞋子我就遇到了几个打劫的小混混,于是我就跑进了一间深巷子里,七八个拿着匕首的混混,我三下两下就打跑了,但中间有一个不服气,躲在暗处偷袭我,当时我就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