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萝注视着脚步又折回的荣少锦,这人,真的是太没有主见了吧?
人家让你留下来吃饭,你就留下来啊?
还一点考虑都没有,是就等着人家这句话吧?
云萝越来越觉得这荣少锦就是在等着人留他下来吃饭,而刚好现在荣少顷和裴叶菱都不在,她又不可能留他,所以夏姨倒是成为了唯一会留他的人。
荣少锦往回走,来到沙发边上,直接坐在她的边上,虽然两人之间还是有些距离,但是,还是有其他位置给他坐的,根本就没那个必要来跟她一起坐。
云萝的视线直直盯着他,目光顺着他往下,最终瞄了瞄两人之间的距离:“你可以坐那个位置。”
她还特意对着左侧方的那个单人沙发努了努嘴。
荣少锦并不着急回应她的话,而是伸手过去拿来遥控器,打开电视,这才慢条斯理的出声:“坐在这里看电视舒服些。”
“……”云萝瞥了一眼已然启动的电视机,发现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的确,坐在这里的话,看起电视来比较舒适,这个理由,使得她无法反驳。
最终只能语气特别差的对着他说了句:“过去一点,挡着我位置了。”
她刚刚明明是躺在这里的,要不是他拿了个手机给她,也不会起身,现在倒好,趁着她坐起来之际,居然占了她的位置。
特意拿个手机给她,是存心让她起身,好占位置的吧?
荣少锦见她并没反对,还是挺听话的往边上挪了挪位置,他的嘴角止不住的弯出一道完美的幅度。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特别喜欢这样跟她相处,他想,大概跟她不像别人那样,对他有异样的眼光吧。
“云萝。”撇下正在播放着精彩剧情的电视,他侧头凝视着已然躺了下来的她,轻声唤道。
“干嘛?”云萝连眼睛都懒得睁开,语气不善。
“你不觉得我是怪物吗?”其实他真的在意别人的眼光,大概就是因为在意,所以他才想更加准确的知道答案。
“……不觉得啊。”因为她自己就是一个怪物啊。
怪物见怪物,两眼泪汪汪,特别亲切!
“真的?”他似乎有些不相信,似乎还怕她不知情似得,特意说出了这些怪事,握着挂在脖子上的玉佩,“若是没有这玉佩,一点点小伤都能要了我的命。”
云萝似乎从他这话里听出了哀伤,慢慢地,她睁开眼睛,就这样看着坐在她头顶处的他:“那就保护好玉佩,你不就跟正常人没差了吗?”
她说完这话,还特意坐了起来,跟他讨论起这件事来:“你要换一种想法,你想啊,只要这玉佩在,大病小病统统都没有,身体健康,多好。”
“也对。”荣少锦觉得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想过这一点呢?
“反正这事已经搁在这了,所以就要往好处想。”说完,云萝觉得自己真的太会安慰人了。
其实,很多事情,有利自然就有弊。荣少锦这样的情况,若是有人想要他的命,真的太简单了,只要玉佩消失,随随便便在他身上弄个小伤口,就必死无疑。
云萝忍不住全身一个哆嗦,想想都觉得可怕。
“怎么了?”本就在关注着她的荣少锦,自然是发现了她这个动作。
准备再次躺下的她,被他这一问,整个人顿住,脑经一转,为了预防让他知道她这可怕的想法,所以她随便扯了一个理由:“突然觉得有些冷。”
荣少锦起身,往楼上小跑着,不一会儿就拿着一件小毯子下来,给愣坐在那里的云萝盖上。
他长臂一伸,将小毯子的另一端盖在她的肩头上,这样的举动,最基本的条件是两人的距离很近。
加上此时的他弓着腰,一脸的温柔。
只是随口一说的云萝,并没想过他会去拿毯子的,被他这样一个暖心的举动给镇住。
从小到大,她活了一千多年,除了苏倾安和苏倾安的母亲之外,从未有任何一个待她这样好过,更别说是男人。
她发现,胸口顿时开始有些不知原因的跳动了起来,她能够那样清晰的感受到它的跳动。
正在此时,门被打开,展伟祺进来的第一眼就看到在沙发上动作暧昧的一男一女。
他也就自然而然地以为是荣少顷和裴叶菱,于是,拿起手里的一个长盒子,往里走着,边走边说着:“荣哥,你要的箫,是苍城那边一个老木匠做的,做了几十年的箫。”
他的视线一直注视着手中的锦盒,并没有去注意前方的两个人到底是谁。
“箫?”两人被他的声音给拉回神,荣少锦望向展伟祺,满脸的疑惑。
虽然两个人长得像,但是声音方面还是略有不同的,他这简简短短的一个字,也足以让展伟祺辨别出来到底是谁:“少锦啊,我还以为是你哥和你嫂子。”
见这人是荣少锦,他没来由的想起刚刚两人暧昧的那位女士,毕竟这个家里除了夏姨之外,也就只有裴叶菱了。
难道是……荣少锦趁着他哥哥不在家,跟他嫂子搞在一起了?
“你们……”展伟祺食指指着他们两个,一脸的不可思议,完全不可置信。
毕竟,荣少锦对荣少顷的感情,他比谁都清楚明了,就算是让荣少锦去为荣少顷去死,也肯定毫不犹豫。
而且,当初也是荣少锦一直在撮合着荣少顷和裴叶菱的,现在却这样,他真的无法相信。
“满脑子的龌龊想法。”虽然云萝并不认识这个人,但是却可以看出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荣少锦也看出了展伟祺的误会,毕竟他那个方位看不到云萝的正面,加上她还穿的是裴叶菱的衣服,会被误会也算是能够理解吧。
他轻笑一声,开始对着他介绍起了云萝:“她是菱菱的朋友,叫云萝,暂住在这里。”
从这女人出声开始,展伟祺就发现这人不是裴叶菱,被她那样一说,加上荣少锦这样一介绍,他顿时为自己有这种想法而感到特别的尴尬。
对着这个他并不认识的云萝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你好,我叫展伟祺,荣少顷的特助。”
虽然不认识,但他对这个名字倒是知道的,荣少顷曾经让他调查过这个人,调查结果是邴城没有这个人,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是外地的吧。
这样一想,那暂住在这里的话,也就显得非常的理所当然。
“你刚刚说……箫?”荣少锦在化解这个误会之后,开始关注起了刚刚展伟祺说起的重点。
“对,箫,荣哥特意让我买的,还说什么要学吹箫,真是撞邪了。”展伟祺说到最后开始碎碎念起来,到现在都无法理解荣少顷跟他说要学吹箫这件事。
他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出现幻听了?
可转念一想,即使出现幻听,也不可能听出这么一句话来。
荣少锦笑出了声,心中依然有数:“那你交给他吧。”
本来也不以为意的展伟祺,被他这一笑,更是好奇起来,声音降低了些,询问道:“你笑什么?是不是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
“你上楼问他啊。”他瞥了一眼楼上的方位,笑的更是灿烂。
“他怎么可能会告诉我?问他,我岂不是找死。”虽然两人的关系很好,虽是上司和下属,却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但是,有些问题,荣少顷要是不想回答,他要是问了,就不知道后果会是怎样了。
可偏偏,他又是一个特好奇的人,特别是这样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更是想知道真相。
“菱菱和司楚在龙奶奶追悼会上琴箫合奏过。”他就说了这句话,其他就没再多言,一脸你懂得的表情。
展伟祺是个聪明人,荣少锦的这话一出,他也就自然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敢情是他那荣哥吃醋了,冷酷无情的荣哥,终于开始陷入了人生当中的第一次恋爱当中。
真是见值得庆祝的事情,他觉得趁着荣少顷心情大好,可以好好敲诈一顿。
此时不敲,更待何时?
举起手中装着笛子的锦盒,指了指楼上:“荣哥在楼上?”
荣少锦点了点头。
已然往前踏出脚步的展伟祺,脚步顿住:“嫂子也在?”
“对。”
他又往回退两步,像是说悄悄话般,小声的问了句:“大白天的两人在楼上不会做什么儿童不宜的事情吧?”
“你又不是儿童。”
“虽不是儿童,可要是上去的话,就实在不宜了。”展伟祺觉得,还是再等等吧,要是这个时候上去坏了好事,那别说敲诈一顿了,自己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人家现在可是在热恋时期啊,甜腻的很,现在要是上去,可就真的太不识趣了。
“你放心上去吧,没你想的事情。”云萝为了不让他打扰自己休息,躺在沙发上闭着眼,回应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展伟祺自然而然的被转移了注意力。
“我耳朵好啊,没听到什么声音。”她也不过是随意扯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