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芋熙的手直接往站着的荣少锦身上伸去,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举动,而是,直接前往他的领口处。
顺着他那古代一层又一层衣服领子,终于摸到了她今天最主要的目的。
一个用力,直接将那个狐狸玉佩给拽了出来。
看着手中的这块玉佩,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狐狸,她虽然早就知道这玉佩的存在,却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近距离的见过。
以前,她觉得这玉佩真的太神奇了,居然能够让一个人的病,瞬间就治愈?
可是,她有一件事不明白,这么神奇的玉佩就在荣少锦身上,为什么就不拿出给身患重病的裴叶菱使用呢?
毕竟,这玉佩确确实实能够治愈荣少锦身上的任何伤,而脱离了这个玉佩,他身上的小小伤口都没办法自愈,只会流血不止而亡。
当时她想不通透,现在明白了,这东西,跟那狐妖有关系。她霸占着荣少顷,却还不忘紧揣着荣少锦。
在今天,她知道了这玉佩的出处之时,瞬间觉得,也没有那么厉害之处。
柳芋熙从刚刚荣少锦的话中听出,过会儿就会有服装师过来,所以,此地不宜久留。
所以,她收起玉佩,将荣少锦给弄进更衣室里,顺便将门关上,赶在服装师过来之前离开了这里。
她前脚刚走,服装师也就来到现场,对着唯一关着的门,敲了敲。
里面本来是静止着的荣少锦,瞬间回过神来,在他的意识里,就像是与刚刚的敲门场景刚刚契合在一起。
所以他重复着刚刚的动作,先是开了一半的门,将头探了出来。
“荣先生吗?沈总说你的衣服湿了,让我过来帮你换上。”服装师对着荣少锦礼貌的说着。
“好,麻烦了。”荣少锦也很有礼数的回到。
服装师开始看了看他身上的里衣:“里面的衣服没湿掉吗?”
荣少锦看了看自己刚刚被酒洒湿的位置,也是有些不确定:“可能没湿,可能已经干了。”
服装师对着他刚刚所看的位置闻了闻:“应该是没湿,若是干了的话,应该会有酒味。”
说完,她拿起手中的另一套衣服,继续说道:“这两套衣服的颜色是同一款的,如果里面没湿的话,可以换个外衣就好。”
“也好,省的麻烦。”荣少锦也觉得可行,最后只是在服装师的帮助下,穿上了柳芋熙送过来的外衣。
当柳芋熙看到荣少锦出来的时候,自然发现他只换了个外衣,一切都按着她所想的方向发展。
她心里笑着,可是,表面上却是一副特别歉意的样子:“少锦,真是不好意思,害得你还得重新去换衣服。”
荣少锦见她这么的内疚,对她温和一笑,开玩笑道:“这样多好,你们都只能穿一套,我却能穿两套。”
柳芋熙被他这样子一说,也是笑出了声:“有道理。”说罢,她再次举起放在桌上的酒杯,对着他,“那我们也喝一杯?”
荣少锦自是不会拒绝的,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开始与她隔空碰杯,随即,一口饮尽。
发觉到柳芋熙今天有些奇怪的裴叶菱,时不时的就会去注意她,但是,一整场婚礼下来,她都没有其他任何怪异的行为,一切正常。
慢慢地,裴叶菱也就放下心来,因为婚礼结束,客人渐渐散去,柳芋熙已经离开。
留下来的人,也不知是不是还没玩够古装,居然没一个去脱下这身戏服的。
因为新娘子的家人过来感谢裴叶菱今天的帮忙,所以荣少顷正和裴叶菱一起陪着她跟今天的主人家聊着天。
荣少锦觉得反正留下来也没什么事,就准备去更衣室将衣服换下来。
刚走到更衣室门口,就走来一个女人,阻挡了他的去路:“请问你是荣少锦先生吗?”
“对!”荣少锦并不觉得自己认识这个女人,“有什么事吗?”
“刚刚有个女人让我带句话给你,她说在后山上的一颗榕树下等你。”
“女人?”荣少锦的脑子里再次浮现出多个问号,“你能说说她的样子吗?”
他想,能够约他去后山见面的人,他肯定认识,那说一说特点啊什么的,应该能够想出来是谁。
“她说她叫云萝。”
“云萝!”一听到这个名字,荣少锦的眼神顿时发起了光芒,冲她道了声谢,直接转身往后山跑去,连把这身上的古装服饰换下来都觉得来不及。
匆匆来到后山,好不容易找到了榕树,兴高采烈的跑到那棵树下,可是,转了一圈,怎样也找不到云萝的身影。
他对着四周喊了两声她的名字,没听到回应,他想或许可能是遇到什么事情给耽搁了,他也就过去坐在榕树下,等待着他心中的佳人。
等待的日子,终是特别的难熬的,若只是单单纯纯地等待心中的那个人出现,他想,他一定是满心的欢喜。
可是,他不知道,等云萝到来的时候,说出的答案,到底是接受,还是放弃。
所以,他整颗心都有些七上八下,既希望云萝早点到,又希望她晚点,让他多等一会儿,也是好的。
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他以为是心中的她到来了,立马转头,是一个住在附近的农家老头,背上背着一些小竹子,脚步缓慢地往这边走来。
心中也是有失落的。
因为他不知道云萝会在那个方向出现,所以,在发现这个不是后,他又开始环顾四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方位。
往这边走来的农家老头,走到他这边时,脚下一个踩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
荣少锦连忙起身,过去将他扶了起来:“大伯,你没事吧?”
“没事。”大伯慢慢地在他的帮助之下,站了起来,握着他的手,“小伙子,你人真好。”
大伯说完,就继续往前走去。
却不想,站在身后的荣少锦,因着他这突然的转身,小竹子的尖端,就这样划过他的手背,瞬间一道伤痕浮现出来。
“嘶!”荣少锦很是自然一声轻吟。
自然而然地引起准备离开的大伯的注意,转身,看向了他,关切地问道:“小伙子,怎么了?”
“没事。”荣少锦连忙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另一只手紧紧握着自己受伤的伤口。
他害怕这位大伯看出他与常人不同之处,所以他只希望这位大伯早点离开。
这位大伯似乎真的有事,见到他真的没事后,也就继续转身,脚步慢慢地开始越走越远。
等到这位大伯的声音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后,荣少锦这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手上的这道伤痕,怎样也没有痊愈。
以前,只要他身上受伤,无论是任何伤口,都很快就痊愈,或者是,他可以眼睁睁地看着那道伤口一点一点的愈合。
可是,这次却过去这么长的时间,伤口没痊愈不说,反倒是血流的越来越多。
他很是习惯性地抬起那只并没有受伤的手,伸进衣领,发现一只戴在脖子上的玉佩不知所踪。
对于今天的事情回顾下来,他始终想不出,这块玉佩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不见的。
但是,他明白,此时此刻,重要的不是去考虑玉佩是怎么不见的,而是该考虑怎么找回玉佩。
他记得,上一次玉佩不见,是荣少顷找到的,他想,或许下山去找荣少顷,可能还能救自己一命。
但是,他才刚踏出一步,有个人就从榕树上跳了下来,直接阻挡了他的去路。
“裘雄?”当看到来人时,荣少锦真的是完全没有想过的。
“荣少锦,我给你的这份礼物,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裘雄一脸诡笑的看着他,说完后,目光还特意看向了他已经流血不止的手。
荣少锦突然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他干的。从让一个女人跑来告诉他说是云萝约他在这里见面,其实也不过是想引他来这里。
然后就是那个出现了的大伯,主要就是想让他受伤。
想通了的他,突然之间冷静下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裘雄:“终究,你还是用上了这条路。”
“这不是挺好的吗?荣少顷害死了我的妹妹,我害死了他的弟弟,多么的公平。”裘雄想,想要对付荣少顷,除了裴叶菱之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荣少锦。
“是啊,很公平。”荣少锦再次过去,重新坐在榕树下,从容的看着裘雄,“我死了,那你和少顷之间的恩恩怨怨,算不算扯平了?”
“怎么能扯平呢?”裘雄的诡笑在加深了一些,“荣少锦,你是个怪人,就算荣少顷找到了你的尸首,可是,有谁会知道,你是死在我手上的呢?”
“那又何来公平之说?”荣少锦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伤口,后再看向了裘雄,“同样都是没有证据的事,可你却害了少顷多少次?裘雄,裘柔的死,只有少顷一个人的责任吗?当时我们家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你比谁都清楚,少顷压力大,会说出那样的一句话,很正常,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