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启奏,无事退朝~”龙椅旁公公操着尖细的嗓音例行一喊。
年迈的皇帝随意的扫着地下的朝臣,一双眼睛还有着年轻时的锐利果决。半点看不出已是知天命的年纪。
“儿臣有奏。”一身明黄的太子,走出列。
瞧着底下自己满意的继承人,景帝点了点头:“禀。”
太子恭敬的开口:“禀父皇,据边疆来报,近些时候宣国的兵马在边境有异动。恐其对我朝图谋不轨,还望父皇裁明。”
这天下并不十分安定,除景朝外还有善骑射的宣国虎视眈眈的在外,周边也还有游牧的小国攀附着。
但那些小国,也都是望风的火,也得防着他们乱偏。
“有这回事?贺将军上前回话。”
这件事,贺言一早便收到了消息,被点名的他走到中间:“是有这么回事,边境一直就不算太平,小打小闹是隔几天便能发生的事。不过据来报,宣国新上任的国君恐怕是有些坐不住了。”
景帝闻言,眉头一皱,宣国新任国君他也有所传闻据说性子十分刚愎自用,并不会管百姓的死活。
“兵部,准备好充足的粮草。国库打开准备粮饷军需。”
景帝有条不素的安排着,转头看着贺言:“点好将士,做好随时备战准备。”
“臣领命。”几人同声道。
“退朝,太子留下,随朕来御书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异口同声。
众人纷纷退去,只剩下稀稀两两的几个人在后面慢慢踱着步。
“贺将军慢些。”安王在后面快速赶上。
贺言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何事。”他两边走边谈。
“看这情况,边疆怕是有场硬仗要打,贺将军这次战场之行,也怕是板上钉钉了。”
“那又有何惧?”自小就在战场长大,他又何曾怕过。
“这...”叶离瞧了瞧前后,贴上他耳边悄声道:“将军权位甚高,此番又要上战场,恐朝堂上小人作祟,叶离愿为将军扫清魍魉,静等将军携军功归来。”
贺言深深看了他一眼,抱拳:“多谢。”
这声道谢,是实实在在的真心。
叶离:“将军只当我是为了我那妹子,和将来你们两的孩子,我的子侄,多添分功德吧。”
谁知贺言听这话,惨白着张脸。
“怎么了?”叶离疑惑。
“无妨。”贺言匆匆逃离这里,不想再面对不明真相的他。
御书房,龙涎香在室内袅袅散开。景帝看着垂首在桌前的太子。
“方才你是不满我让贺言领兵?你认为我做的不对?”
“儿臣不敢,父皇有您的决策。”太子答。
“而你有你的一套见解不是?”
太子被说的一阵尴尬,憋了憋,还是想说:“贺家势大,贺言又执掌我景朝百万军队。这次如若还令其领兵,不是令他的势力更加牢不可破么!”
景帝越听越头疼,太子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长,帝王之术还未经过更多锻炼。可他已经没多长时间了,唉...
“贺家满门忠烈,如果我公然削他兵权,表示帝王的不信任。那么让军队怎么看我,看我景朝。更深的是,如果在多事之秋底下人心不稳,你想过后果吗。”
太子被问的满头大汗,他确实没想过那么多...
看他的表现景帝明知道也还是失望了下。
“帝王之术在于权衡,太子你还需要历练,可朕已经老了...”
太子看着景帝少有的颓废气息,愧疚的垂下脑袋。心里多少有些难过。首次发现父皇真的老了...
贺言下朝比较早,匆忙回来正赶上早膳。
贺母吩咐下人添了副碗筷,贺言默默的坐在桌上。
“千柔最近怎么不见她?早膳也不见她来过了。”贺母不解的问着儿子。贺父也关心的看了过来。
贺言停下了筷子,望了两眼父母:“前些日子一直说着身子不舒服,我有差阿木给她定时送餐。”
“请过太医了吗?”贺母又问。
“还没。”顿了顿,“下午我差人去请。”
“那孩子不容易,你要多照顾着。”
“孩儿知道了...”口里的莲子粥都散不去心中的苦涩。
散了席,贺言一路回到书房:“来人。”
“奴婢在。”丫鬟推门进来。
“去把军师传来。”贺言道。
丫鬟领命下去了,贺言坐在椅子上撑手闭目着。
疲惫的捏了捏眉心。然后神色温柔的从一旁拿出两封信。他对着空荡荡的书房自言自语:“你在这里吗,在我身边吗?”
小心的试探:“我...有些想你。”
秦岚这几天一直跟在他身边,倒不是想跟着,而是想要牢牢抓着剧情走向。
“宿主,男主也有些可怜...”
秦岚弹了弹它的脑门:“你知道可怜是什么意思吗?”
没得到回应,贺言依旧自说自话,好像是料到她不会回应似到。
“真的好想你...你只能以这样的形态吗?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回来?”
他抬着头茫然的望着空中,期许的光芒在眼底闪过。
“咚咚咚——”
门被敲响,贺言迅速跑到门前的拉开房门,门外原来是军师季朗。脸上的激动瞬间消退。
季朗被他的的动作吓了一跳,见他转身又走向屋内,无奈一笑。
“你在等谁呢,那么期待。难道是嫂夫人?”他调笑。
即使知道他们所说不是一个人,他还是点了点头。
“这还真是新婚啊!”季朗自认被塞了口狗粮。
“说吧,找我什么事?”
说到正事,贺言浑身气势一变:“边疆有异动,通知郭峰还有底下人,准备回去。”
“听说了,弟兄们早就等着了,在京都享受是一回事。可还是边境的黄沙亲切。”季朗笑道。
贺言话锋一转:“另外还要你帮我办件事。”
“何事?”季朗不解。
“替我将与叶府柳氏来往密切的那个道士抓回来,记住是私下秘密抓回来。”贺言眼中闪过一丝危险。
季朗挑眉,这个人是得罪将军了?认识那么久,除了阵前,没见过他这么锋芒毕露的。这件事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