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应到尘一声声绝望的喊,城下的月似乎有了些反应,手指微颤。此刻的他正沉浸在优美的旋律中,流水潺潺,眼前全是夭的影子。他沉浸在自己的梦中。可是这时候尘的喊叫声传了过来。
“是谁在喊,为什么这样的伤心?”此刻的月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听到喊叫声后,月感觉胸口热热的,似乎有什么在跳动。
“是谁,在喊夭的名字,这般绝望?难道是夭出什么事了?”月自己喃喃着。在幻象中的月摸向自己的胸口,暖暖的,当他拿出来的时候,玉佩缓缓发着柔和的亮光。紫色的光那般温柔,那般暖。
“这是什么东西?”月的灵魂沉溺在幻象中,无法自拔。可是当他看到这块玉佩的时候,心狠狠的揪起,如此熟悉。狼的爪印,然后他突然醒悟。
在城下控制黑泽鲸的月,眼中突然出现了光亮,恢复了神采。他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竟然在攻击大家,而且夭被自己的法力吞噬,生命危在旦夕。看着夭痛苦的表情,月立刻收了法力,巨大的黑书停止攻击,月被法反弹倒地。一口热血喷薄而出。黑水突然下落,落到地上后消失了。
大家终于又躲过一劫。刻看到不顾性命强行收回法力的月,冷冷瞥了一眼,然后转身便走了。
月摸着自己胸口,暖暖一笑,这里有他最重要的东西,夭和自己的心都在这里。
“月,走。”听到刻的声音,月深深的看了一眼倒在城墙上的夭,然后拖着沉重的脚步,虚弱的身体,回到暗黑。
尘一看没有危险,立刻朝着夭冲了过来。
“夭,醒醒,醒醒。”尘不停的拍着夭的脸,当夭嘴里吐出一口黑水的时候,她幽幽转醒。但是她的目光扫向月离开的方向,那抹落寞,孤单的身影,狠狠的撞击她的心。她多么希望将那个身影抱在怀里,不再让他自己承担那么多。
看到夭醒来,大家都松了口气。婆婆也很快替夭诊治。
此刻天渐渐亮了起来,周围的树都被冲洗了一边,焕发着嫩绿的色彩,泥土香阵阵,群鸟开始鸣叫,天边出现了一道彩虹。在夕阳温暖的余晖下,熠熠发光。
“大家都回去修养,我想暗黑暂时不会再来了。”大家对导师点点头,各自离开调养身体去了。这次法术对大家来说是巨大的挑战,大家法力消耗了很多。不过现在导师更担心的是月,月消耗了那么多的法力,怕他有什么事。不过他已经想好办法了。
回到暗黑,刻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月冷冷一笑。月没有理会,径直去了自己的房间。回到房间后,他才卸下他的伪装,不再装作坚强。
刚刚法力消耗过度,再加上心痛,他已经虚弱到极点。胸口的血似热油般滚烫,一会身体如寒冰一样冷,一会身体如在油锅中一般热,月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吐出之后,无力的晕倒过去。
一阵湿漉漉的感觉萦绕在脸上,温温的,瑟瑟的,湿湿的,好灵活。月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水汪汪的大眼睛,也在盯着自己。月眨眨眼,揉了揉眼睛,然后再看。他笑了。
他坐起来,将小狐狸抱在怀中,小东西亲昵的蹭着他的胸口。小狐狸是夭抱过的,抱着小狐狸就好像夭在自己怀中一般。
“夭,我好想你。”月喃喃说了一句。小狐狸却用嘴巴咬起了月的长袍。月实在没有力气和它玩,只是笑着看着它自己玩。当他看到小狐狸脖子上的东西的时候,月强忍着身体的虚弱,将小狐狸抱过来,发现它脖子上的锦囊。月直起身,向门口挪了挪,看向门外,确定没有人后,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打开锦囊。
锦囊中放着一个蓝色的瓶子,还有一张字条:
瓶中的药丸,每天一粒。调养好自己的身体,大家都很挂念。署名是导师。月的双手轻颤,这张字条似乎无比的沉重,月不论想怎样握紧,双手却没有一丝力气可以使用。月只能冲着纸条微微一笑,然后看向手中的瓶子,大家还都挂念他。他犯下如此严重的罪行,大家还关心他。月鼻头一酸,狠狠的吸了一下鼻子,打开药瓶,倒了一粒药丸吞下。
药丸下肚后,月就感觉丹田暖暖的,浑身很舒畅。似是春风一般,缓缓的随着血液,流向心脏,随着每一次心脏的跳动,温暖全身。月趁着药劲,开始打坐修炼,尽快恢复自己的法力。小狐狸深深的看了月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月,月,月。”夭惊慌的从梦中醒来,猛一个身子坐起来,就看到大家关切的眼神。夭的目光锁定导师。
“导师,月怎么样了,月受了很严重的伤。”夭拽着导师的长袍,急切的问道。未等导师说话,尘先插话了。
“你这个家伙,明明自己也伤的很严重,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切。”尘说完投给夭一个大大的白眼,这时夭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受伤了啊。如果炎在这里,一定又叨叨的没完。但是对于夭来说,月比自己更加重要。她再次对导师投去了恳切的目光。
导师拍了拍夭的肩膀,然后朝夭的脚边一瞥,夭疑惑的顺着导师的目光看去。
“小东西。”看到小狐狸夭惊讶的叫了出来。小狐狸用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夭,然后毫不客气的扑到了夭的怀里。蹭着夭的脸。
“我刚刚叫它已经给月送药过去了,想必他应该没事了。这个家伙跑的很快的,比马快上许多倍。”听导师说完,夭将小狐狸抱的更紧了。
“小东西,谢谢你,谢谢你。”温热的泪水洒到小狐狸的毛上,小东西也安静了下来。任由夭抱着,大家看此情景也都转身离去了,现实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
众人离去后,水一直站在夭的门前,不进去,也不离开,看着房间昏黄的灯光,隐约的身影,他不敢向前一步,但也不愿后退,只能这样静静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