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琢磨这事情,突然有人兴奋的叫了起来,“醒了,醒了,……”
一个小护士匆匆地跑了来,一脸的激动,“大师,小孩被救醒了。”
我听到她的话兴奋不已,没有想到大和尚真的做到了,把那个小孩子救了回来。
我连忙跟着小护士往回跑,就见病房门口,那对夫妻喜极而泣。
我冲进了病房,却发现大和尚的脸色很是不好看,再一看这个小孩子,两眼通红,痴痴的望着天花板,双手紧紧的抓成拳头,嘴角流着口水,就知道事情不好。
大和尚把我拽到一边,“这个孩子应该是被鬼控制了,我打了半天鬼,也没有把他赶出去。”
我的心往下沉去,我还以为,大和尚救回了小孩子,没有想到只是鬼魂借尸还魂。
如果吴纯蕴在这里就好了。
我考虑着要不要向冥王求救,但是这么一个小孩子,我看冥王不会搭理我。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张脸去求冥王,只会叫冥王更加厌恶我,以后的事情我们更加难办。
可是那个鬼控制小孩子,又是为了什么?
但是那对夫妻就认定了自己的,妈妈早已小跑着去给孩子买吃的了。
我跟大和尚说,“先不要告诉这对夫妻,不要叫他们再次受到更大的伤害。”
大和尚同意我的看法,爸爸走过来,非要拉着大和尚出去吃一顿,大和尚尴尬的摆了摆手,“你还是存钱给孩子治病吧。”
我跟爸爸说,“这个孩子很危险,先交给我们看着吧。”
爸爸的脸色一变,像是有话要说。
我连忙追问,爸爸迟疑了半天,才说道,“我做过一个梦,这孩子前几天有个人来说过,他把这个孩子订单走了,……”他一脸怀疑的看着我们,想了半天后才问,“是不是你们?”
我听了心里一惊,“他跟你说过没有,他要这个孩子干什么?”
爸爸摇了摇头,眼睛里都是泪水,“不要跟妈妈讲,她受不了。”
我看爸爸的表情很是奇怪,想往下问,却被大和尚拉住了,这种情况在追问爸爸,实在是不合情理。
爸爸还是执着的问我们,是不是我们订走了孩子?
我和大和尚不停的否认,他就是不相信,拼命的说,“我不给了,我不给了……”
旁边的护士把爸爸劝走了,我和大和尚回到了小孩子的身边。
大和尚掏出一张黄符来,贴在了小孩子的额头上。
这张黄符瞬间就炸开,化成一团粉尘离去了。
大和尚当时立在了原地,眉头竖起,双拳紧握,眼睛里喷火。
我看他的样子要发怒了,急忙拉住了大和尚,“我刚看见医院里有许多鬼,我们去问问情况。”
大和尚情绪还没有缓和过来,“你自己去问就行了。”
我伸手摸了摸肚子,“如果有居心叵测的,出了事怎么办,我得有个保镖啊。”
大和尚这才跟我向着太平间走来。
我跟大和尚说,“我刚才在太平间看到了几具尸体,有些还穿的道袍,应该是李李院长请来的做法的人,我们问问他们的鬼魂,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大和尚只是垂了头,用嗯嗯声回答我,看样子他一点都不想说话。
我安慰他,“这次我们遇到的凶险,是你平常遇到凶险的几倍,一次失败是正常的,我们一定能够取胜。”
可是大和尚去答了一句,“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个城市并不大,哪里来的那么多法术高强的人?”
如果在平常的时候,这个问题是个好问题,不过有鬼胎在这里,有多少法术高强的人聚集在这里,都不奇怪。
我下意识的想到了鬼胎,我有种感觉,这样的高手也是冲着鬼胎来的,但是却没有任何证据。
目前这个医院跟鬼胎有联系的,只有那个塑料人,是塑料人的局已经破掉了,也就是说,我找不到这家医院,跟我的鬼胎有任何联系。
太平间里,鬼哭狼嚎声震的耳朵发麻。
大和尚掏出一张符咒来,贴在了我的额头上。
我笑着跟他说,“我有鬼胎附体,不用怕阴邪侵体。”
大和尚却掏出佛珠来,在我的头顶上转了几圈,“小姑娘,鬼胎是阴的,这些东西也是阴的,太多的阴东西在你的身体里聚集,你会变成什么样?”
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到底我是一个人,不是鬼。
我觉得冥王这样做有些怪异,为什么不找一只鬼来怀鬼胎,非要找一个人怀鬼胎,这不是白白害了一条性命吗?
他是残忍成性,觉得人的生命无所谓。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为自己将来的生活感到担忧。
我都顶着这张黄符,和大和尚来到了一个道士的尸体前。
这个道士的尸体平放在一张木板上,额头上贴着几张黄符,上面红红的字,应该是用血写的,这几张黄符,在阴风的吹动下,瑟瑟作响,显得凄凉无比。
我看了一眼这个道士的脸,黑的吓人,而且嘴唇同样通红通红,这点倒是跟那个小孩子一致。
他的鬼魂悬浮在尸体上,不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脸,还没有出自己死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我招了招手,示意他我们有话问他。
他倒是认识大和尚,先给大和尚行了一个礼,态度极其恭敬,看样子大和尚在本地修行界,地位还是挺高的。
大和尚对他的口气并不太客气,只是因为有素质,所以很礼貌,“这位道友认得我?”
这个道士夸张的笑了起来,“悟空师傅,我听过你讲法,你还记得我吗,我坐在你左手前三排的位置上,……”
大和尚想了半天,记起来了,“马山云。”小道士对他能记得自己的姓名,一脸的惊诧和高兴。
他转过头来跟我介绍,“这是山字辈的道人,这一辈中的佼佼者,早已独当一面。”
大和尚跟这个小道士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都是一些旧情。
小道士看了一眼大和尚的打扮,“怎么又把这件袈裟穿出来了,大师只在讲法的时候才穿,”
当他看见了带和尚脖子上的佛珠时,“还拿上了这串小叶紫檀的佛珠,我早就听说过这东西了,这东西果然在你这里,也是,除了你,还有谁配用它?”
大和尚笑笑,“你还是谦虚好学,竟然一眼就认出了这串佛珠。”
“这里的事情由我来解决就行了,何劳大师是这样慎重其事。”
小道士发现大和尚郑重其事,觉得脸上挂不住,拉住大和尚的手,“大师放心,我有本事镇住这里的鬼。”
他死了,可能才一天,鬼死了一天,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死了,所以说话口气和行为都跟活着一样。
大和尚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小道士,“马山云,你已经死了,我超度你去投胎,一定你报仇。”
马山云怔了片刻,“大师叫我死,我就死,望大师在阳间保重,如若投胎,望大师收我为徒。”
这家伙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死了,我在一边听的着急,打开这两个长嘴舌,开始问,“小道士,你遇到了什么事情,才被送到这里来?”
小道士被我这一问,呆在了原地,想了片刻之后,嚎啕大哭起来,“原来我死了,我的徒弟呢?”
他转过身来,扑在了两具尸体上,一个中年人,一个青年人,放声大哭起来。
山字辈在道界,辈分并不高,他竟然已经有两个徒弟,年纪看起来都比他大,看来此人的天分很高。
那两个徒弟,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鬼魂。
我伸手就叫过一个小鬼来,“去找这两个人的鬼魂来。”
大和尚拦住了我,“看这个道士尸体上的伤,这两个徒弟的鬼魂,不是被抓了,就是烟消云散了。”
我看了一眼这个道士的尸体,全身上下完完整整,除了身体上的皮肤发白,脸上发黑,嘴唇发红,没有任何伤,甚至连擦伤都没有。
大和尚跟我解释,“凶险的黑法术,直接伤及魂魄,夺其性命。”
我想起来了,我们刚才那只鬼,直接把手伸进了我们的身体,看起来也是想抓我们的魂魄。
我看小道士哭个没完,连忙拦住他,“我们还是先办正事。”
小道士抹了眼泪,开始回忆事情的经过。
他们之前来的时候,李院长就跟他们说了,已经有道士死在这里了,而且是罗字辈的道士。
其实他们打了退堂鼓,罗字辈的辈分在他们之上,虽然马山云勤奋好学,但是毕竟年轻,没有经过几场大战,本来马山云已经跟李院长说了,不去了。
可就在这时,那个中年的徒弟,妻子得了重病,住进了医院里,李院长就提出来,如果他们肯来,给这个妻子安排最好的医生做手术。
这个中年的徒弟,比这个小师傅大的多,但是对小师傅恭恭敬敬。
马山云为了这个中年徒弟,答应了下来,而李院长直接给他们买了最高的人寿保险,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