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有多恐怖,我是见识过的。
我是亲眼见过从一个活人的肚子里打开地狱之门的,那整个过程就跟做梦了一样,就连龙婆艾那样的高僧都避之不及。
更何况,被涂山娇娇这样美艳绝伦的女子抱着大腿,问谁能吃的消啊?
我就算是个女的,我也吃不消,刚打算开口说原谅她,耳边便传来雬月冰冷的声音:“地狱恐怖?涂山娇娇,我没听错吧?你会在地狱里,还不是你自己作的。”
也不知道涂山娇娇到底做了什么,居然把自己作死到了地狱里。
“哥哥~我当时也是年少无知,我都被关了那么久了,现在知道错了。”涂山娇娇眼睛里充满了真诚,瘪着嘴似乎在乞求原谅。
雬月冷冽的笑了,笑得满脸的邪气,“娇娇,你是什么样的脾性,我最了解了。在我面前装疯卖傻,你觉得有用吗?当年你是怎么被羲族的人关进地狱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原来涂山娇娇是被驱魔人关进地狱了,只是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
进入阿鼻地狱,对于亡魂来说,应该是最大的惩罚了。
涂山娇娇的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了一丝怨恨,“那这么说来,你是一定要把我送回地狱了?要知道,我们……我们可是亲兄妹。”
“把你送回地狱,你才不会给我惹麻烦。更能救你一命,我怕你……被自己作死,你看我这个哥哥是不是特别的友爱互助啊?”雬月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把涂山娇娇给送回地狱。
他摸着自己的鼻子,若有所思并且十分邪恶的看着涂山娇娇,“只是我暂时还没想到,要怎么把你送回去以后,你不会有机会像现在一样逃出来。”
我现在都有些看不清雬月了,我还以为这只死狐狸亦正亦邪,最是喜欢护短的。没想到涂山娇娇是他的亲妹妹,他却十分公正严明的要把她送回地狱里去。
“嫂子,你看我哥,对自己的妹妹都那么绝情狠心。”涂山娇娇见劝说雬月无果,委屈的抬着小脸儿,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看着她清楚的目光,我的心微微一动,对她产生了无限的同情。
不过心里头总有股怪怪的感觉,只觉得我对她那种怜悯的可怜的感情来的十分的突兀,我根本就不认识涂山娇娇。
涂山娇娇还把我大伯家,弄得妻离子散。
哪怕她是雬月的妹妹,我……
我也不应该对她有这样的好感,但是就是控制不住我的自己,唇角一哆嗦就说道:“雬月,她毕竟是你的妹妹,地狱里多可怕啊。她好不容易从地狱里出来了,你就……你就原谅她吧?”
“好啊,小胖妞,我原谅她。”雬月食指和拇指轻轻的捏住我的下巴,将我直愣愣看着涂山娇娇的视线位移到了他的面前。
他满脸的宠溺,吻了一下我的额头,低声说道:“把头埋在老公怀里,可以吗?”
我有些不明就里,脸上微微也有些羞红,“为什么……要埋进你怀里,你妹妹……还在这里呢。”
“听老公的话就好了,我是不会害你的。”涂山雬月不由分说的将我的头摁在自己的胸口,如同风笛一般悦耳的声音忽然冷的直掉冰渣子,“涂山娇娇,你的魅惑术见长啊。连我的女人也敢魅惑,你是觉得,我不敢杀你吗?”
魅惑术?
难怪我刚才看到涂山娇娇那双流转的眼波的时候,视线根本不能从她那双妖艳无双的瞳孔中移开。
甚至觉得涂山娇娇可怜,她这么一个躲在古画里害人的恶鬼,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现在,我不看涂山娇娇那双眼睛,脑子就清醒了。
涂山娇娇也有些恼了,“你要杀我?你为了你一个活人女子要杀我,我深陷地狱的时候,你管过我吗?现在我好不容易就逃出来了,你就要杀我。就算……就算你要杀我,嫂子……嫂子心善,也不会让你无缘无故就杀我的。”
“你就该缩在地狱里,哪儿都别去。”雬月的声音冷酷到了极点,他忽然揶揄的一笑,“你把你嫂子大伯家弄的妻离子散的,你说居然说你嫂子会原谅你。娇娇,想不到千年不见了,你的了脸皮还是那么厚。”
我听到雬月这么一说,脑子里彻底被警醒了。
这个涂山娇娇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善类,她通过一张古画进入到我伯父家里,然后在梦里同时跟我的伯父、堂哥交好。
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我清楚涂山娇娇根本不会手软。
大伯和大伯母可能已经出事了!
我心头一紧,低声道:“快帮我问问,我……我伯父伯母怎么样了?”
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预感伯父家遇到涂山娇娇这只从地狱里被放跑的恶魔,简直就是遇到了灭顶之灾。
这句话语毕,房间里安静的,就连一根针落地似乎都能听得见。
这让我变得更加的紧张了,我伸手攥紧了雬月的身上的衣料,抬头去看他的脸。那是一张冰冷无边的面容,阴沉着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良久,他似乎发现我在看他,冷酷的目光中才染上了一丝慵懒,“娇娇,你没听你嫂子问吗?她伯父伯母呢?”
涂山娇娇的脸色发青,咬了下嘴唇,“在卧室里呢,但是……但是只有那个死老头。那个把我撕烂的泼妇,她……她不在这儿。”
我听说伯父在卧室里,心已经凉了半截。
外面客厅的动静闹得这么大,伯父在卧室里面,不可能什么都没听见啊。
挣开了雬月的怀抱,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的就往伯父的卧室跑,打开卧室的门。那股弥漫在客厅当中的腐烂的味道变得浓郁异常,酸水在府中翻滚着。
房间里不通风,使得这种腐烂的味道更加的别致。
那一瞬间,甚至都有了恶心到想死的冲动。
床上有一个人形的东西了,但是已经看不到躯体了。整个人形轮廓的位置被白生生的一片东西覆盖,那白生生的东西还会爬到,速度非常的快。
头皮在这个时候,都快要炸开了。
我捂着唇,对着地板大吐特吐,苦胆汁都被我吐出来了。
双眼被刺激出眼泪,模糊了视线。
但是地上隐隐绰绰的可以看到一把带血的斧头,斧头上还沾了白色的粘稠的液体,也许是脑浆子吧。
我的全身都在颤抖着,恨不得拿起这个斧头就杀人,“涂山娇娇,你杀了我伯父,难道你……你魅惑害得他们还不够惨吗?还要……将其中一个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