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顿时露出了羞愧的神情,“奴婢曾背叛了四小姐一直活在愧疚中,自然不敢求得四小姐的原谅,可这件事奴婢还是觉得不能让您蒙在鼓里,特来告知您,只想奴婢的心里会好过一点,香草能做的也不过就这些,您,您自己看着办吧……”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不过还是谢谢你能送来这个消息。”
香草觊着她的神色,见她面上没有一点波澜,一时也看不出她的心思来,忙摇头道:“奴婢当不得四小姐这句谢谢,那奴婢先回去了。”
待人走了,主仆三人回了东次间里,香卉忍不住问道:“主子,您说这香草说的是不是真的?不会是蒙我们的吧?”
陆华兮嗤笑了一声。
“难道她是陷害我们?”阿姣也不免担忧的问道:“还是,您不信香草说的话?”
陆华兮又摇了摇头,“不是不信,也不是蒙我们,而是有人坐不住了,目的不同罢了。”
“您是说这是三小姐授意的?那她为何这样做?”香草满脸都是迷惑的神情,她真想不出三小姐这样做的目的。
香草和阿姣满脸的茫然,对视一眼,也不明白主子说这句话的用意,但见主子眯眸出神,便不敢打扰的闭了嘴。
陆华兮并没有对二人解释太多,至于陆华颜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若陆华兰的陪嫁媵侍里有她的名字,那么她唯一担忧的怕是没有她吧?
庶女做嫡女的媵侍在大盛国来说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反而极为的正常,庶女做嫡女固宠的工具已经形成了惯例,但,再是惯例也没有将两个庶女都做媵的道理,有她自然就没有她陆华颜了,她岂能不着急?
让她冷笑的是陆平母子心大的,竟然能对她打这样的主意,此刻的她连鄙夷的心态都懒得施舍了。
这样的事前世并没有发生,前世的这个时候,她还在涯底,这一世改变了命运,连带着蝴蝶效应,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只是,季元修能拿到娶她的旨意吗?
隐楼楼主这段时间没有出现,她不相信他永远不会出现了,所以这才是棘手的,一切也只能看季元修的本事了。
然而次日一早,刚刚用过早饭,她就被叫去了前院的书房。
陆华兮以为是陆平有事叫自己也没有多想,便去了,谁知进了书房里,竟然见到了她最不想见到的一位贵客,季元齐。
她忍住了蹙眉的冲动,面色平静的上前对季元齐行了一礼,“陆华兮见过安王殿下。”
“华兮不必多礼,快免礼……”季元齐本想搀她起来的,可是却被她巧妙的躲了开去,他的眉头顿时皱起,目光深深的看着陆华兮。
她的容颜秀丽典雅,气质清冷,身姿看似柔弱,实则却是淡漠。
他倒不是觉得失了面子,可是经过了前日的事,她怎么还没有对自己改观?为何还是对自己这般的疏离?这才是季元齐在意的。
陆平父子见安王面色不好,顿时出声道:“华兮,还不快给殿下斟茶?”
斟茶?嗤,这是将自己当成侍女了?
“不必了,我听华玉说,后园里的花儿都开了,不如华兮带本王前去欣赏一番?”
“啊,对对对,华兮,快,带着王爷去赏赏后园的花儿……”陆平忙不迭的顺着安王的话对陆华兮说道,还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给她使眼色。
陆华兮袖子里的手指微动,垂着眸对季元齐道:“王爷请。”
安王没想到陆华兮如此痛快的就答应了,俊逸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他的容貌本就不俗,这一眉目带笑整个人都显得温润又多情起来。
可就是恰恰这样的他,让她的心更加冷硬了起来。
一路上二人皆是沉默的走着,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声脆如银铃般的笑声,转过花丛,见到不远处秋千上一粉衣少女,随着衣袖翩翩,裙裾飘飘,犹如一蝴蝶仙子般好不快活。
就连季元齐都不免驻足多看了几眼,陆华兮看向秋千上荡着的陆华颜,怎么看都感觉今日的她比往日都美,也许是经过精心打扮?
可她又怎么知道他们会来这园子里?
这时的陆华颜好似也发现了她们般,瞬间停了秋千,双颊立即浮起两片红云,在粉衣的衬托下犹如两朵粉嫩嫩的桃花似的。
眼见她忙莲步轻移走了过来,双眼还忍不住偷偷的窥望了季元齐一眼,到了近前娇娇柔柔的福身,“陆华颜见过安王爷。”
安王声音放柔,“免礼……”
“三妹妹,这是?”
陆华兮顿时对陆华颜笑了,也难得暖声道:“既然三姐姐无事,不如陪安王殿下赏花?”
“我想起来了,四妹妹之前就说头痛,既然如此,那你回去吧,父亲那里我会为你说项的。”
这瞎话还真是信口拈来啊,陆华兮暗暗佩服了一下,转而对季元齐道:“那华兮就告退了,还请王爷莫怪。”
“本王的的王府花儿满院,用的着来你们丞相府赏吗?华兮,我有话对你说。”
陆华颜极为的尴尬,看了看二人,咬着唇对季元齐福身道:“华颜告退……”
她声音里有些发颤,可心中愤愤,却也无可奈何,心里更加埋怨陆华兮坏了自己的好事,她真的是极为不甘才离去的,为了这一刻她费劲了多少心思没人知道,今天就算安王不到后园来,她也有办法和他偶遇的,可做的再多这中间有个陆华兮,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季元齐并没有多关注别人,转而对陆华兮道:“华兮,本王从没有对谁如此动心过,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
“王爷要华兮在意什么呢?”陆华兮说着竟然轻嘲的笑了一声,转瞬想起了听到的消息,又是一声冷笑,“呵,王爷的在意也不过如此罢了。”
“华兮,你在说什么?你告诉我,你要我如何?只要你提出来的,本王一定尽可能的满足你。”这样的委曲求全,就连季元齐自己都有些难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