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修发现,在遇到她后,他真的觉得自己变了很多,尤其是进宫那天在和父皇说话的时候,隐隐感到毒开始发作,便和父皇打了声招呼出来了,等了片刻,可却没等到她。
他本是叫她一起回府的,其实也可以不叫她,自己先行回府。
但他知道她不喜和那些女人虚与委蛇,所以还是没有如对其他女人那般,扔下她直接回府,而是忍着那种阵阵的噬心蚀骨之痛前去寻她。
一路打听,谁知,他进了竹林里,见她与孟逸辰站在竹林里,心里顿时生出了莫名的怒火。
一路上她与自己说话,他没理她也是因此。
但过后又听说,她去看他,令他心里生出了莫名的欢喜。
等他问她的时候,她回答什么?走过场?
季元修从来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女子竟然能左右着他的情绪……这是他不愿看到的!
一路走来,他经历的什么,没有人知道,他如何允许有人可以左右他?
整个天下人,他才是那个掌控棋局的之人,谁也不能左右他!
陆华兮一直在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神色变幻莫测,喜怒不定的,顿觉头皮发麻,传闻也不一定都是假的……
转瞬,他却对她温柔一笑,“华兮,不如今夜我们畅饮一番如何?”
“酒吗……”
待要了水后,只有他沐浴了一番,见她迟迟不去沐浴,那副防贼般的样子,令季元修的脸黑了,对着窗外淡声道:“去将树下的酒挖出来。”
正在陆华兮纳闷的时候,窗外传来黎若干巴巴的声音,“可语姑娘说您暂时不能饮酒……”
“嗯?”
黎若一听,顿时忙应诺道:“属下这就去拿。”
陆华兮只倚窗抱着手臂心里不住的琢磨眼前的这位爷一会一个故事的所谓哪般,用意何在!
她忍不住偷偷打量他,衣衫松散,湿漉漉的长发未束,随意的披在肩头,将他那绝世容颜衬的说不出的勾魂摄魄,灯火下他的眸光潋滟如梦,竟然就这样的看着看着痴了去……
房里寂静无声,就连想着事情的季元修都没注意,直到黎若那有力的脚步声传来,二人同时回神,陆华兮暗吞了口口水,又暗骂自己一声。
黎若并没有进门,而是轻敲了一下窗户,“属下将酒取来了。
陆华兮忙开窗,没想到他竟然递进来个酒坛,酒坛还未启封,上面还带着泥土的气息。
她接了过来,提着放在了桌上,本想回身关窗的,没想到黎若又递进来两只酒具,她挑了下眉,接过这才将窗户关上。
“坐下喝杯吧。”季元修神色如常的温声道。
陆华兮是能饮酒的,酒量勉强还凑合,也就没拒绝,心事重重的二人,就这样的对饮了起来……
一坛酒也不知喝了多久,也许是出于莫名的信任,反正陆华兮喝到后来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也许是和季元修是同盟的关系……
两个人几乎又折腾了一晚上才算安静了下来。
陆华兮被酒精催的,早晨睡的就有些沉,而且感觉很舒服。
早就醒来的季元修心情出奇的好,目光不错的盯着一掌之隔的少女,熟睡中的她,颊染桃花,呼吸清浅,毫不设防,唇瓣嫣红微张着,美的令人目眩神驰,他的眸光渐渐地炽热起来……
可能是有所感应,少女纤长的睫羽颤了几颤,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里还残留着惺忪的睡意,褪去了往日冷静防备的她,这一刻那呆呆的模样,瞬间令季元修的心急速的跳跃了起来……
陆华兮刚刚醒来,一时还有些迷糊,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一束晨辉从窗缝跃了进来,落在他那绝美而又瑰丽的容颜上,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魅惑人心的魔力。
季元修被她那满是迷离的目光看的眸色幽深了几分,声音带着晨起沙哑的轻笑声,“醒了?”
耳边传来的这一声令人迷醉的轻笑,瞬间让陆华兮清醒了过来,眨眼,再眨眼,片刻说出了一句令她后悔不跌的话,“你竟然爬了我的榻?”
季元修的眸光一眯,“你不如说强行将我拉上来的。”
无耻,陆华兮暗骂一句。
下一刻,她就发现了不对劲之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腿搭在他的腰上……
怎么看都不像是他爬了她的榻,更像是她强行将人纳入自己的怀中……
那是怎样的晴天霹雳?
可无论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昨夜醉酒后的记忆,说的再多都没有摆在眼前的事实更有说服力,她更愿意装死来逃避这一现实……
男人挑眉,眸光里闪烁着戏谑的光芒,“你确定还要继续下去?”
几乎就在对方的话音落下的瞬间,陆华兮已经弹跳了下去,宿醉的结果是,她的头还有晕乎,差点没坐到地上。
引得男人有时几声逾越轻笑,想要看到她这样惊慌失措的一面还真是不容易。
“你故意的……”
陆华兮一脸的幽怨,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房里的两个人和堂屋二人的心境可谓是截然相反,精气神被什么吸干了一样,眼里全是绝望……
跪了一夜的二人听了半宿奇怪的声音,不但如此,还令那个一脸橘皮的文嬷嬷拿着皮鞭虎视眈眈的在旁看着她们。
欲生欲死的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里面的两位又继续起来了,听听听听,这动静,恨不得将房子拆了才好的动静!
这让她们明白了婚后第二日看到那如战场的场景是怎么回事了。
难怪都传盛王有特殊癖好,真是如此,不免就想到换成自己的时候也不知能不能承受的了这如狼似虎的盛王。
打盹的文嬷嬷也听到了里面传出的动静,顿时打了个哈欠,见二人摇摇欲坠的样子,冷哼一声,“今儿就到此为止吧,若是以后再不懂规矩,就不是在房里跪一晚上这么简单了。”
“诺诺……”
二人忙不迭的一阵连连应诺,心中都松了一口气,就在她们以为总算是熬到头的时候,只听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