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陆华兮的眼睛瞬间酸涩了起来,慌乱的撇开眼,“是,我担心你就这样毒发身亡了,你还没兑现你的承诺,那我岂不是亏大了?你是知道我的,我从不做亏本的生意。”
“真的只是……这样吗?”
他的声音飘轻的好似风一吹便散了,一下就泄露了他现在的虚弱无力,可他仍旧笑看着她……
陆华兮一下就不忍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出于什么,只逃避的语气生硬的道:“有那精神不如养养神,笑的那么难看,可惜了你的皮相……”
他的身子一下就脱力的一软,恰好落在她的怀中,他的气息有些粗重,说的话也有些断续,“让我,靠一会,就一会……”
陆华兮的双手缓缓地穿过他的腋下环住他的腰身,下巴抵在他的头顶……
半晌,只听他幽幽的道:“你是在担心我吗?”
她敷衍他:“靠着吧,多久都没关系,季元修,你会没事的……”
“你是在担心我吗?”
“季元修,你答应我的还没做到,我不允许你有事,你给我坚持住!”
“你是在担心我吗?”
“季元修,不要让我嘲笑你懦弱!”
“你是在担心我吗?”
“季元修,我们还有合作没有完成,你要是敢死,我就是追到阎王殿也要将你追回来。”
“你是在担心我吗?”
他的声音越发的轻了,她不忍再和他拗下去,“自然担心你的,担心你还没兑现对我的承诺就毒发身亡了!”
他不满她的回答,“你是在担心我吗?”
“再坚持一下下……很快初语就来了……”
“你是在担心我吗?”
陆华兮被他的这种病态的固执打败,好像得不到她的答案誓不罢休似的重复到死。
不待他再开口,她破釜沉舟般的承认道:“是,我是在担心你,你满意了吗?”
“真的吗?不要骗我!”
他如同一个孩子般,双眼亮晶晶的仰脸望着她,很怕她是在敷衍他,想要确认似的。
此时此刻,她只想跟着自己的心意走,哄着他般的柔声道:“是,我很担心你……季元修,我真的很担心你,你要答应我,不要有事好不好?”
他却露出了得逞般虚弱的笑,话语却认真的道:“记住你的话,以后,不许反悔抵赖……”
这次的毒发令季元修也有些措手不及,距离上次毒发没有多久,本以为还应压制一段时日的,却这么的突如其来。
尽管他意志坚定,那一波波犹如剜心裂胆,痛到令人灵魂都出窍的绝望却不断的向他袭来,“华兮,你听话,出去,现在就出去,不管听到了什么,都不要进来,一定要锁好门窗……”
“不,季元修,让我陪你,你坚持一下下,初语就来……”陆华兮就算明白他赶她出去的意图,可她现在如何扔下他不管?
可他脸上的汗水以看得见的速度凝结出汗珠如落雨般而下,他刚刚的轻松已然不再,“出去……”
可不等陆华兮再说些什么,那如剜心挖脑般的痛还是彻底撕碎了他的理智,双眼瞬间,长啸一声挣脱开来。
当陆华兮再想困住他的时候,他却转身将她上,身体的整个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那眸里的纯净已不复存在,满眼仿佛燃起了要将万物化为虚无的火焰。
陆华兮被这样的他吓到了,一时忘记了反抗,下一瞬,他如同沙洲里已经疯狂的狮子,终于寻到了水源般的附上了她的唇……
没有丝毫的旖旎,只有那充满了,令人动心骇目……
那双修长的手狂风骤雨般的撕碎了她的衣衫,恨不得将她扯碎……
陆华兮只觉唇上骤然的痛楚,这才发现,他已然神志不清,好像被什么附体或是被控制了一般,才赫然发现他有多危险。
口腔里的腥甜提醒着她面临着生死瞬间,可是她已经失去了先机,甚至可以说毫无还手之力!
看她挣扎,他的手堪比千年玄铁般将她的手桎梏在了头顶,另一只手捏着她的脖子,相信,只要他再用些力,自己必然命丧于此……
陆华兮感觉到了呼吸的困难,但还是趁着一点微薄的空隙试图令他清醒过来,费力的道:“季元修你冷静点……”
“季元修……”
可是她还是低估了心志迷失的人,哪里会听到她的声音,就在陆华兮不断挣扎的瞬间,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体一僵,脖子上的手也是一松,呼吸得以自由的她一阵猛咳。
眼见他的目光呆滞了瞬间,无力的闭上了双眸,身子也软了下来,他的脸落在了她的颈窝处……
见季元修突然安静下来,陆华兮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侧眸去看,见到的却是发丝凌乱,面色铁青,双眼写满了愤怒的初语!
陆华兮心里顿时就是一松,终于来了,好在来的及时,若是晚来片刻,恐怕自己真要交代到这里了,这只能怪自己大意了,也嘀咕了他的毒。
初语并不知道季元修离了京都,他身上的毒最近发作频繁,根本就不能离了她的压制,听到清明话后别提她有多气急败坏了。
连迁怒清明都顾不上,心急如焚的策马狂奔了一路,急不可耐的进来,看到的却是如此的画面,她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个安分的,满腔怒火却没有立场发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妒恨,口吻相当的愤怒:“滚出去!”
陆华兮并没有因初语的态度而恼怒,转眼再看季元修,他的后颈处扎着三枚明晃晃的金针。
“初语姑娘来的正好,他好像失去了神志……”陆华兮这才感觉到喉咙发疼,声音沙哑难听。
“初语你的药箱……”清明提着初语落下的药箱刚刚冲进来,就被那香艳的画面冲击的瞠目结舌。
“我说滚出去!”
初语这愤怒的一出声,清明嗖的一下转身就逃了出去,随即发现药箱还在手里,忙一阵风般的回来,放了药箱又嗖的冲出了屋子,还顺便将房门关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