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光是保护住轻枫的一日三餐不被人监视,也能瞒住晏梨过来替轻枫治病的事情。
这么多双耳目看着,裴攸北真的怕哪一日晏梨的身份被戳穿,想要害轻枫的人……把苗头对准了晏梨。
晏梨施针,听着他们的谈话诧异,什么叫进地窖?
她的诧异,轻枫看不见,便只有裴攸北瞧见了,替她解除疑惑了:“轻枫每年冬天便会加重头疼,他便会闭关,每天有人会把一日三餐送到门口.”
晏梨明白了。
给世子施完针,晏梨和裴攸北一起离开,前往东街的医馆坐诊。
抵达医馆后,晏梨让裴攸北先离开,那厮却死活不同意,死乞白赖的赖在医馆里不走。
晏梨不理会他,开始给别人问诊。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坐诊结束,晏梨再次上了裴攸北的马车,同来时一样,把裴攸北赶出去,换回了女装。
半路上,晏梨看到晏清瑶的贴身女使手里提了大包小包的好多东西,兴致冲冲的往相府走。
女使手中的那些东西,看包装就知道价值不菲,而且是个个价值不菲!
晏清瑶发财了?
这是晏梨的第一反应,不然依照她的条件,哪里买得起这么多东西?
抵达相府,晏梨下了马车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连和裴攸北告别的意思都没有。
裴攸北眸中含着笑意,却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这个小没良心的……”
进了相府,晏梨并未直接回到明月阁,而是在门庭不远处站了一会儿。
没一会儿,晏清瑶的女使回来了,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匆匆回了晏清瑶的院子。
晏梨跟上去,看到晏清瑶屋里的门禁闭着,才想起来她还在关禁闭呢。
难怪买这么贵重的东西,都是女使出来买。
晏梨猜不透晏清瑶搞什么,索性先回了明月阁。
一进门,锦云就满脸焦急的迎上来:“四姑娘!坏事了!”
“怎么了?”晏梨被她扯的胳膊都有些疼,不禁蹙眉。
“小姐,我的腰牌被人偷了!”锦云急的眼睛里夹着泪水,她眼睛红红的,不难看出,应该是刚才就已经哭过了。
相府每个下人都有腰牌,那是证明自己身份的。
而锦云的腰牌如今了非同小可,因为先前左相应允晏梨月银不够花了就去账房拿,所以晏梨就让账房登记了锦云的腰牌,用钱时,让锦云去取。
账房只认腰牌,不认人。
腰牌被盗,对方的目的在明显不过了。
联想到晏清瑶的女使买了那么多东西,晏梨心中有了想法。
“四姑娘!”看到晏梨迟迟不回话,锦云焦急的喊了她一声。
晏梨拍了拍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别急,我知道是谁拿了腰牌,跟我来。”
晏梨刚进入明月阁还没来得及坐,就又折身出去了。
锦云迅速跟上,二人在青砖小路上离开明月阁,直奔李氏的院落。
此时临近晚膳期间,左相必定在李氏的房里。
李氏的院落是府里最宽敞的,偌大的院子铺满了青砖,显得整个院落整洁利落。
晏梨并未进入李氏的屋里,便拉着锦云,‘噗通’一声,跪下了。
门口守着的周妈妈被吓了一跳,疾步走过来:“四姑娘,您这是干什么?”
“周妈妈,请你帮我通报父亲一声,梨儿前来请罪!”晏梨避过周妈妈伸过来扶她的手,一张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了自责。
周妈妈的眼神闪烁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夫人和相爷在和账房先生核对账目,特意吩咐了,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许打扰。”
晏梨面色凝重,看来,来迟了一步。
虽不知晏清瑶在账房支取了多少银子,可看眼下的状况,必定是李氏和晏清瑶联手设的局。
既然是设好的局,又怎么会让晏梨轻易翻身呢?
“父亲!”晏梨避过周妈妈的身子,朝禁闭房门的屋子里喊了一声。
周妈妈脸色一变,弯腰就要去捂住晏梨的嘴,“四姑娘!你也太没有分寸了!怎么能在夫人的院子里大呼小叫呢?而且相爷和夫人在忙,你这样简直就是没规矩!”
晏梨躲过周妈妈伸过来的魔爪,给了锦云一个眼色,锦云会意,一把拦腰保住周妈妈。
晏梨趁机起身,抓着自己落地的裙摆,撒脚就跑,不过是一个古代老妈妈,晏梨还能治不住她!
周妈妈一把推开锦云,忍着想要打锦云两巴掌的冲动,转身去追晏梨。
可她毕竟年纪大了,哪里追的上年纪轻轻的晏梨?
‘Duang’的一声,晏梨把门撞开,看清屋里三张错愕脸之后,一溜烟躲到左相身后去。
“父亲!你可要替梨儿做主!周妈妈要打我!”
刚进门的周妈妈:“……”
左相气恼晏梨没规矩未经通报就进来了,可他的怒气被晏梨的一番话转移到周妈妈身上去了。
“怎么回事!?梨儿是相府的四姑娘,你敢打她?”
周妈妈毫不犹豫的‘噗通’跪下了,“相爷,冤枉呀!是四姑娘不知分寸在夫人的院子里大呼小叫,还硬闯进来,奴婢只是拦着四姑娘了,可一下都没敢碰四姑娘!”
“她撒谎!”晏梨理直气壮的撸起袖子,胳膊上一块鸡蛋大小的淤青,格外醒目,“父亲,梨儿有要事来负荆请罪!我都同周妈妈讲情原委,她却还不肯放我进来,这就算了,还趁着拦我的功夫掐我,您瞧瞧!”
晏梨撇嘴,双目泛红,那副小模样,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岂有此理!”左相狠狠地拍了桌子,震得屋里几人人心惶惶。
周妈妈知道,自己落入晏梨的陷阱了,只得低头不语。
眼看着左相要把火发在周妈妈身上了,李氏开了口:“梨儿,你这么急着见你父亲,到底是有什么大事?”
左相脱口而出要惩罚周妈妈的话,被李氏打断,他目光落在低着头的晏梨身上。
“父亲,先前您不是给我随时可以去账房取钱的权利吗?也不知是惹得哪个下人眼红了,居然趁着我不在相府,偷了锦云的腰牌!父亲,我是怕那人已经拿着锦云的腰牌,在账房取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