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相府的宝贝

晏梨瞪晏清瑶的动作并没有过分掩饰,被左相尽收眼底,这让左相更是火冒三丈,就见他怒不可遏的用力拍了一下他身旁的小桌。

这明月阁的小桌子本来就不怎么结实,此时它就好像害怕似的左右来回晃动了几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平稳下来。

左相被气的双唇发抖,气呼呼的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晏梨,老半天才说: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女儿,我相府这一点点的面子都要被你给丢光了。”说到“一点点”的时候,左相还用大拇指在小指上比划着,看起来真是恨铁不成钢。

“我给你一盏茶的工夫,你现在就在这里给我好好想想,到底昨夜去了哪里,不用再编什么借口,我自会调查清楚,如果发现你又撒谎,绝对不轻饶!”

晏梨见左相如此火冒三丈,反而心情没那么糟糕了。

她这个左相父亲果然最看重的还是相府的面子,生怕相府的人做出什么给相府抹黑的事情,不过晏梨已经想好了,既然已经决定不告知真相,就一定要坚持到底。

与其再编一个谎言,不如闭上嘴巴,什么都不说。

但并不是什么都如晏梨所想,她不说便完了,有人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

晏清瑶那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趁热打铁般开口了,声音作的要死:

“父亲,四妹妹如此嘴硬什么都不肯说,不会是因为她跟野男人在外偷偷厮混吧?”

晏清瑶这没脑子的,此话一出,李氏心中立刻大喜,看来根本就不用她使眼色,这位晏三小姐就能完全领回她这个母亲的所想了。

咣当一声,所有在场的人都吓了一笑,原来是左相因为愤怒,把刚才那个摇摇欲坠好不容易站定的小桌子给推倒了,似乎还不解气,又用脚狠狠的踢出去老远,正好到了晏梨跪着的地方,打在了她的腿上。

晏梨一个吃痛,哼了一声。

“梨儿,你父亲也是为你好,怎么还受不得一点批评了?昨夜你是不是和野男人出去鬼混了,实话跟相爷说,他说不定还能……”

李氏不怕事大,生怕事不大的火上浇油道。

“丢人现眼,丢人现眼啊!”左相痛心疾首,歇斯底里的喊着,巴不得亲自动手教训晏梨。

“相爷,你消消气,梨儿也是年少无知,容我好好调教调教,肯定能把她的这些坏毛病改了!”

李氏的声音就好像苍蝇一样嗡嗡的,让晏梨本来压着的怒火慢慢窜了上来,实在头疼的很。

“父亲,母亲,好像我还什么话也没说吧?”

晏梨不卑不亢,俨然一副要为自己辩解的样子,李氏似乎还想说什么,不过被左相阻止,似乎他还抱着希望晏梨能给他一个合理而体面的解释。

“父亲您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就认为我夜不归宿一定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只是……”

说到这里,晏梨还是立刻停住了。

“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儿来!”左相依旧愤怒,但似乎已经接受了现实,开始想办法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了。

但晏梨接着便是沉默,根本没有要说什么的样子,左相大喝一声:“来人,把这个孽障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也给相府其他人看看,不守规矩的下场!”

晏梨正要被拉出去丈责,就见守门的小厮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相爷,国公府来人了,带了许多东西,说是给四姑娘的。”

话说完后,有些惊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晏梨,又见屋内一片寂静,立刻开始不自在起来,害怕自己说错了话,大气也不敢出了。

“你去,把他们领到明月阁来!”

国公府派过来的人,地位摆在那里,哪有不隆重迎接的道理?

一个眼神,女使们已经将地上的晏梨扶起,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还有小厮迅速把倒在地上的小桌抬起,放在了它原来的地方上,很快所有的人都摆好了各自的造型,等着国公府派来的人。

晏梨不觉心中好笑,甚至想着如果自己正好被打,不知这左相该如何下台,念及此处,不觉嘴角泛起笑意。

而李氏和晏清瑶则的心中则别提有多烦心了,想着只差一点便可以借左相之手光明正大的教训这个晏梨,没想到竟然国公府来人解了围。

不过她们想的是,等国公府的人一走,晏梨依旧还是要受到责罚的。

屋子里坐了一群各怀鬼胎,人模狗样的人,很快,小厮便带着国公府的人来到了明月阁。

等晏梨看到来人,不由得有些吃惊,没想到裴攸北竟然把千钰给派过来了,除了千钰之外,其他人的面孔都有些陌生,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托盘,上面放着诸多金银珠宝,软玉细软,锦衣绸缎之类,把众人看的目瞪口呆的。

这国公府还真是大手笔,竟然出手如此阔绰,只是晏梨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为何国公府会送东西过来。

千钰进门口,先是扫视了一下众人,目光到了晏梨身上后,便直接快步首先来到晏梨近前,深施一礼,“参加晏四姑娘,爷派我过来送一些薄礼,让我替他多谢姑娘昨日的救治之恩。”

左相显然被此话惊住了,有些不相信的张大了嘴巴,不知该说点什么,却见千钰在跟晏梨讲完来意之后,直接冲着他而来:

“参见左相,少公爷派我今日过来替四姑娘说句话,本来他应该亲自过来的,但因为伤势过重不便移动。”

“少公爷客气了,客气了。”左相笑的恨不得把脸上所有的褶子都叠几下。

“少公爷让我禀明左相,昨夜四姑娘在国公府为他治病,所以一夜未归,还烦请左相不要过于为难。”

“怎么会呢,我这个做父亲的,梨儿可是我相府的宝贝,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为难?”怕是左相也觉得自己说的这话有些太假,脸竟是有些微红,不过显然千钰根本就不在意,他要做的只是把话带到便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