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钰,我们只是去了个相府,一切顺利的很,回来的路上也没发生什么事情,你着急找少公爷做什么?”另外一个和千钰一起去相府的国公府下人有些纳闷。
“你别管那么多,快帮我去找一下少公爷,各处去问问他到何处去了。”千钰没有急于回答小厮的问话,而是直接给他派了一个任务。
看千钰认真着急的样子,小厮心下里觉得事情挺严重,不敢怠慢,连忙叫了几个人出门了。
好在裴攸北平时去的地方不算多,下人们在静养山庄到国公府的路上发现了他的踪迹,一得到消息,千钰等不及裴攸北回家,直接骑了快马把裴攸北堵在了路上。
“属下有要事回禀!”千钰动作迅速的从马背上跃下,刚施完礼,急忙对着裴攸北说了这么一句。
裴攸北闻言,联想到才派千钰去了相府,顿时心中暗惊,怕是晏梨那边出了什么事,来不及细想,裴攸北吩咐车夫把马车停到路边,禀退左右后,把千钰叫到了马车上。
“千钰,发生了什么事,是四姑娘那边出事了吗?”千钰刚进到车里,裴攸北就迫不及待的问出了这个心中最为担心的问题。
千钰刚才跑了半天,此时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好半天才缓过来,听到裴攸北的问话后,他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把裴攸北直看的摸不着头脑,恨不得直接把千钰从马车里给扔出去。
幸亏千钰很快调整好呼吸,郑重的说:“四姑娘那边好的很,我已经把该送的送了,该说的也说了。”
“那你着急忙慌的跑到路上截住我是为何?”裴攸北面色阴沉,抬头直接给千钰头顶来了一记爆栗,在裴攸北看来,只要不是晏梨出事,就不算什么大事,听完后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爷,我这不还没说完吗?”千钰揉了揉被裴攸北敲疼的脑袋,嘴角一撇,才继续说:“我回来的路上遇到三王爷府的人,他们在城里大肆寻人,我随口打听了一下,公子,你知道他们在寻谁?”
千钰真是记吃不记打,竟然还在这个关键时刻卖起关子来,裴攸北的手不自觉的又要落在千钰的头上,千钰连忙抬手阻挡:“爷,你别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他们在找厉焰神医!”
裴攸北已经到了空中的手顿时停了下来,连带停止的还有他刚才转动的眼珠和正准备开口的嘴巴,有点像时间突然停止了似的。
这个时候裴攸北想起千钰刚才一边点头一边摇头是为何了,四姑娘没事,但四姑娘扮演的厉焰神医有事。
“来人,立刻去相府!”
裴攸北掀开马车的帘子,直接冲着在不远处的手下们吼道。
千钰也立马从车上跳下,重新上了马,恰好在裴攸北的马车旁边,突然,千钰只觉得他胯下的快马突然一顿,正欲看看发生了什么,身后却突然受到了重击,没来得及反应,就发现自己已经莫名其妙的摔到了地上。
千钰顿时怒从心起,只是这火还没来得及发,就听到前面传来了裴攸北的声音:“马车太慢了,爷借你的马一用。”
“驾!”就听裴攸北一吼,手直接在马屁股上一拍,马儿立刻冲着相府飞奔而去!
千钰只能无语的从地上爬起,左右看了一圈,把拉马车的马解下,去追他家的少公爷去了。
明月阁。
锦云挨了冻,晏梨便同她一直坐在火盆旁,依旧手边的小桌上摆满了各种吃食,两人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
“姑娘,你看看国公府送来的东西,可都是上等的,就说这银丝炭吧,果然只要放一点,火又大屋里也没什么气味,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晏梨却没回话,只是眼睛盯着火盆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四姑娘,裴少公爷……”
晏梨听到门口有小厮过来禀报什么,正支起耳朵来准备细听呢,门兀的开了,一个身影夹杂着一阵冷风钻了进来。
“裴攸北,你怎么来了?”
晏梨瞪大了眼睛,刚才锦云提起他的时候,自己的思绪似乎已经跑到了国公府,想起了前段时间在那里养伤,和裴攸北朝夕相处的日子,晏梨甚至还从炽热的火光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么吃惊,难不成你们刚才正好在说我?”
裴攸北一边说话,一边往火盆前凑,两只手还不停的搓着,毕竟骑着马过来,确实有些冷,锦云见状,连忙起身给裴攸北让了地方,裴攸北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去。
“裴攸北,你不是才刚命千钰送过来那么多东西吗,这就过来了?”晏梨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吃惊的神色,看起来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脸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十分娴静。
裴攸北把手放在火盆上烤了烤,晏梨一看,这双手被冻的红红的,动作都有些僵硬了,刚才才见过锦云被冻后的样子,看起来差不多,晏梨心中纳闷,这一向坐马车的人,如何手会冻成这个样子?
“没想到外面还真冷,我是骑马来的。”裴攸北时不时用自己烤暖的手揪揪他红红的耳朵,动作看起来竟有些——可爱?和他在别人面前的那种冷冽完全不沾边。
“可是有什么急事?”晏梨还是很耐心的问道。
“是厉焰神医的急事!”裴攸北终于进入了正题,就见晏梨听到这句话后,眼中竟划过了一丝恐惧,毕竟上次她是厉焰神医的时候,被刘煜城打的遍体鳞伤,如今伤才刚刚好,不知又出了什么事,怎么能不忌惮。
裴攸北似乎知道晏梨心中所想,脸上的弧度变得十分柔和,给了晏梨一个坚定的眼神,这个眼神给了晏梨战胜恐惧的力量,让晏梨心中深感安慰。
“别担心,只是千钰在回国公府的路上碰到三王爷府的人在大肆搜寻厉焰神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按说上次我把你救走,那件事应该算完结了,如何今日又闹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