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显然,这个行为根本就不能解气。
李锦年这下算是明白了,原来裴攸北一直找各种借口不愿进城,就是早给自己安排好了后路,但是现在不管想明白什么,都迟了,不管是裴攸北,还是晏梨,人已经没了。
传旨的那位将军更是捶胸顿足,急忙让李锦年派人到处搜寻,在他看来,他们逃走的时间还不算太久,应该没走多远,只要派足够的人,说不定能找回来。
很快,李锦年便调动城中三百精干人士,开始在周围搜索起来。
永定城某处。
“幸好我们猜到李锦年会派人寻我们,不然那么多人,肯定非得被找回来不行。”
二人在一个不大的小房子里,这个房子是多日前裴攸北已经准备好的,为的便是今日在离开之时能用得上。
“梨儿,这里有三天的食物,相信三日后,寻我们的热情也就去了,到时候传旨之人也必须要回皇宫,否则耽误时日太久,说不定要被责罚。”
晏梨听着裴攸北的话,脑子已经有些不转动了,今日她莫名感到困乏,随意应答了几句后,便直接在床榻上一躺,就准备睡觉了。
“真是个大懒虫!”
裴攸北宠溺的看着晏梨,眼中尽是柔情。
还是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想出的主意,给人们造成一种他们已经逃离的假象,如此一来,李锦年一定会派人到处寻找,但他是绝对不可能想到他们竟然返回城中了,毕竟之前多次邀请,裴攸北都极力要住在城外的营帐中的。
思索间,眼看着床榻上的可人儿像是已经进入到了梦乡,小鼻子略微一动,尽显可爱之态,如果不是她现在已经睡了,裴攸北真想把他的梨儿高高的抱起来,再转上几圈才是。
裴攸北想起圣旨中对他们的安排,晏梨被轻枫安排在太医院,做了太医院之首,而裴攸北呢,则被封镇国大将军,以后镇守永定城的任务便交于他,俸禄优厚,看起来是加官进爵,但却明显是为了把晏梨和他分开。
虽说裴攸北之前已经做好了轻枫要与自己争夺晏梨的准备,但没想到轻枫竟然毫不念及旧情,生生不让自己回都城,远离家人,远离晏梨。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如兄弟一般对待的人,如今竟然为了晏梨而变成了这般模样,裴攸北很是痛心,于此同时,裴攸北也暗自庆幸之前听了晏梨提出来的建议——去南诏国。
如果不是及早做了准备,说不定这次还真的难以逃脱被分离的状态,另一方面,裴攸北对轻枫的感情也彻底被他的这道圣旨给打破了,从此以后,他也不会再留恋北元国,虽说是故土,但怕是无法回来了。
眼看着天已经阴沉,晏梨依旧沉沉的睡着,裴攸北思虑良久,也没有什么胃口,便直接躺在晏梨的身边,也睡了。
十日后,北元国都城,皇宫。
传旨的李将军还未到都城,裴攸北和晏梨消失的事情已经传到了轻枫的耳中,他大发雷霆是不可避免的。
直接免了李将军进宫朝见,顺便把镇国大将军的称号戴在了李锦年的头上,让他三日后携家眷一起,返回前线,镇守永定城,不召见,不许回都城。
紧接着,轻枫又下了一道命令,他派禁卫军直接到了国公府拿人,让他们把裴老公爷,裴公爷和长公主全部带到宫中,听候发落,至于左相府,轻枫似乎也知道晏梨对左相的感情并不是太深,所以此次行动并未涉及晏家。
命令下的极快,禁卫军的动作更是麻利,不到两个时辰便回宫复命,确实让轻枫更加火冒三丈的结果:
“回陛下,国公府已经空了,现在只留着几个下人在整理剩下的东西。”
“什么,你说什么?”
轻枫惊的眼睛都红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接上来在跪着的禁卫军统领身上踢了一脚,却又指着他,让他把刚才的话重新说一遍。
“属下无能,裴老公爷他们一家,已经全部离开了。”
这个统领被踢了一脚,虽然身上很疼,但却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拱手,重新跪直,回答着。
“去,把这半月以来守城门的将军给我找过来,我倒是想看看,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出城的,那么大的家业,难道真的说走就走,没留下一点痕迹吗?”
轻枫手指节已经被他握的突出,牙齿也紧紧的咬着,一看便是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此时的盛怒。
北元国,某处。
“梨儿,你怎么不问问我要带你去哪里?我们走哪条路去南诏国啊?”
裴攸北自己赶着马车,悠闲自在。
这已经是他们从永定城出来的第七日了,虽然路途有些辛苦,但好在有心爱的人相陪,旅途倒也充满了乐趣。
“怎么走都可以啊,我又不认识路,难不成你要把我卖了不成?”
晏梨没有坐在马车里,而是坐在裴攸北的身边,手中也拿着一个鞭子,像模像样的,但是驾车的显然不是她。
“你猜现在消息传到皇宫了吗?轻枫会是什么反应?”
裴攸北这句话让本来无所事事,拿着鞭子乱晃的晏梨突然一个机灵,来了精神,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攸北,我才想到,他该不会为难你的家人吧?”
晏梨一边说着话,一边从侧面打量着裴攸北的表情,看着他一脸淡定根本无所顾忌的样子,就知道他应该是安排好了,随即心也安了下来,戏笑道:
“我知道了,你现在啊,要带我去见老公爷和你的父母,对不对?”
对于晏梨猜到自己的心思,裴攸北现在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这个聪明的丫头,不管有多么麻烦的事情,在她这里都能变得简单起来,真是个神奇的人物。
裴攸北微微叹气,马鞭用力的挥在马上,马车迅速向前,晏梨一时不注意,身体急速向后,
“裴攸北,你不是要谋杀亲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