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宫里倒也没什么,只是清音阁刚开张叶蓉有些不放心,不知道妙娘一个人能不能应付得过来。
清晨叶蓉醒过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看见燕九啸正在穿衣,她没像以前一样继续昏睡过去,还是起身帮他整理衣物,等燕九啸出门之后又继续爬回床上,睡了一个回笼觉。
这一睡便到了大中午,林送跟吴镇钱玩的时候,叶蓉刚刚洗漱完坐在桌前吃早膳,察觉到两人来了,便抬头说道:“今天我不出宫,你们帮我送封信去给妙娘。”
林送望着她问道:“是昨天赵王说什么了吗?”
吴镇也打量着她追问道:“受责罚了?”
“没有。”叶蓉摇摇头,指着旁边的位置说道:“你们没用过午膳吧,坐下来一起用吧。”
虽然对于叶蓉来说还是早膳,但这个时候了,她实在开不了口说早膳这两个字便改成了午膳。
林送跟吴镇纷纷摇头,眼神看向殿外站着的几名宫女。
叶蓉也扫了一眼过去,说道:“东宫里全是九啸的人放心吧。”
林送跟吴镇还是不动,叶蓉没有勉强说道:“随你们吧,等你们出宫之后去清音阁吃也行,昨天也没受什么惩罚,只不过为了稳妥一些,这些天我不会再出宫了,清音阁那边你们就帮着妙娘一起照应一下。”
叶蓉想了想,叫来殿外的一名宫女让她拿了纸笔过来铺在桌上,一边想一边写。
林送跟吴镇站在一旁,静默地等着。
“这些是昨天还未商量完的那些姑娘的位阶,还有清音阁一些琐碎的事情,我能想到的都写在这上面,你们告诉妙娘让她自行调整一下就好。”叶蓉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迹,晾了一会儿,放进信封里递给林送。
林送接过点了点头道:“后宫之中,我们不能随时小姐左右了,你一定要自己注意小心。”
“放心吧,我只在周围的地方闲逛,让那些嫔妃们见见我,后宫虽然复杂,但还不至于光天化日下有什么危险。”叶蓉说完端起粥喝了一口。
吴镇应了一声转头就要走林送动了动又问道:“需要我们回来的时候给你带李记的糕点吗?”
叶蓉想了想说道:“路过的话可以带一些回来,如果卖完了就算了。”
“好。”林送应了一声,跟吴镇一同离开了。
叶蓉不紧不慢的吃完午膳,只有张嬷过来陪着她,说的大都是这位娘娘跟哪位娘娘不和,哪位娘娘又在背地里捅刀之类的传言。
叶蓉百无聊赖地听着,一边开始在桌上铺起纸笔想新的衣裙样式,主要是赵国同楚国不同,女子的服饰也相差许多,她想着能不能将二者好好的结合一下。
但她想了半天画出来的还是不满意,想了想将笔扔到一旁,有些丧气的坐在座位上。
张嬷正在整理一旁的书架,看到她这幅模样笑道:“太子妃苦恼些什么?今天日头好不如出去走走?”
叶蓉往窗外看了看,果然是艳阳当空的好日头,正好想到赵王说的那些话,便伸了个懒腰说道:“那我们就去走走吧,这个时候可能会遇到不少人,张嬷刚才你听说的那些说不定我们还能看个现场。”
张嬷瞧她那个突然兴奋起来的样子,没好气地笑了笑:“这是在宫中,谁会明面上过不去呀,太子妃恐怕没有看戏的机会。”
叶蓉一边笑着一边往外走,脚步轻快:“别人没有,可我却说不准,有些人不常见到我抓不住我的错处但心里却对我恨得牙痒痒的,好不容易我出现一回,她们怎么可能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张嬷尚未想明白她话里是什么意思,却见眼前的人已经不见了身影,她便来不及多想,连忙跟了上去。
御花园中阳光明媚,在阳光下开得灿烂的花儿格外亮眼,只不过这花园中每朵花都艳丽的堆在一处便显得平平无奇起来。
叶蓉顶着太阳赏了一会儿花,往前面小石子路走过去,便看到一个在不远处的水榭,她倒还好,没觉得怎么累,但身后的张嬷已经满头大汗。
叶蓉放缓了脚步,跟张嬷并肩指了指前方的亭子说:“张嬷,我们去前面歇歇脚吧,凉快一下。”
张嬷求之不得的点点头,一边喘着气擦了擦额头的汗,一边看向叶蓉由衷的说道:“常听旁人说太子妃喜静不爱动,但这动起来一般人才比不过。”
叶蓉一阵心虚的笑了笑,手挽住张嬷的手肘微微扶着她:“是我刚才走的起劲了,没考虑到您累了。”
“太子妃就不要说这些折煞老奴的话了。”张嬷感觉到叶蓉用力扶住他的手臂,脸上露出一个极和蔼的笑容,拍了拍叶蓉的手背说道:“太子妃有这份心已经很难得了。”
两人在亭下坐着,张嬷嬷换了两个路过的宫女去端些茶水和果子来。
那两个宫女表情好像不大愿意,但一看坐在亭子里的叶蓉,虽然脸色不大情愿,但还是应下去了。
“张嬷那两个宫女是谁家的好像不大情愿听你的实话?”叶蓉本来对于这样的事情不大关心,但是张嬷对于燕九啸来说是半个母亲,总不能让她受了委屈。
张嬷一听她问话便知道她的心思,和蔼的笑了笑说道:“太子妃不必担心,老奴在这宫里这么多年,总不能还被这两个丫头欺负了,不过这两个丫头看着面生应该是新派进宫里来使唤的,不论是谁家的差她们去拿几个果子总不能算是糟践她们。”
“也是。”叶蓉点了点头,没有多想,望着亭外碧绿的湖水说道:“张嬷我现有些无聊,你跟我说一说九啸以前的事呗。”
燕九啸小时候的事上回她听沈眉说过一两句,虽然那时候她对沈眉的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但她语气中那些怜惜和同情,在叶蓉心里仍旧深深埋下了疑问。
而这些事情燕九啸是不会跟他说的,即使说也只会轻描淡写的带过。
张嬷愣了一下,看向叶蓉问道:“太子妃怎么会突然问这些?”
叶蓉沉默了一会儿,起身走到亭边,垂眸望着湖面轻声说道:“虽然我知道是以前的事了,我也不可能为那个时候的他做什么,但我还是想知道,好像那样我就能跟他共同承受了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