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门口最近的一个小太监撒腿就跑,他不管不亡是不是装的,不亡这一嗓子太吓人了,他可承担不起。
皇帝得到消息吓了一跳,立刻坐着轿子让人抬着飞奔而来。
不亡还躺在地上哼哼呢。
明月国师满脸通红地站在旁边。他知道这老道是装的,真犯病可不是这么随意的样子。
可是皇帝不知道,吓坏了。不亡如果真的有事,那他的长生梦可就碎了。
“道长?”皇帝紧张地问道。
“他欺负我!”不亡躺在地上,手指着明月国师,中气十足地喊:“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皇帝直起腰,脸上的表情也松了,原来是掐架。
“国师,你看....”皇帝一脸无奈地看着明月国师,满脸为难。
他是可以直接下旨不让明月国师进宫,但是他没有。
他不能得罪明月国师,据说长生丹是明月国几十代国师传承下来才研究成功的。最关键的是,服药的时候还得配合着特殊的仪式,而这仪式得明月国国师主持。
“哼!我不跟他一般见识!”明月国师俯身施礼告退。
不亡立刻站了起来,拍拍身上蹭的灰尘,悠哉悠哉地喝茶去了。
“你啊你啊...”皇帝也不敢得罪不亡:“来者是客,你跟他一般见识干什么?”
“来者是客?哼。”不亡看着皇帝:“我看他们可没有要走的意思,而且还非常想当家做主。”
“那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皇帝说得信心满满。他马上就要长生了,天圣朝千秋万代,有他在怎么可能轮到明月国当家做主?
虽然明丽的来意表达的很清楚,她来这里,嫁给他,给他长生药,都是为了明月国,但是这点他完全可以理解,这才是真性情。
明丽要说爱慕他,他还不信呢!
看在长生丹的份上,分给明丽一些好处是应该的,但是皇权,他是绝不会分出去的。不然长生,又有什么意思?
“道长,你最近感觉身体怎么样?”皇帝问道不亡,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不亡喝口茶,一脸不在意:“还行吧。”
但是皇帝会看他的气色,不亡最近的气色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好,就像他当初第一次见他时候那么好。而且看他刚才从地上爬起来那个敏捷,一点不像个老人。
解忧丹一下子让他年轻了二十岁?
真好。
皇帝开心地走了,为了表示满意,把已经在他手里的雪糖坊送给了明丽。
雪糖坊比云花坊难操作一些。
云花坊的东西都是有定价的,云翔也没有涨价的意思,他们照单全收就是。
但是雪糖不一样,这个东西一天一个价,而且想来就可以知道,等万国竞技大赛结束之后,天下第一糖,那更得是天价。
而且明丽的意思,她不只是想买糖,她要的是技术。
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天圣朝的人很看重独家秘技,有些人死都不会外泄。
但是再难事,情交代下来了,他也得办啊。官员一脸和善地对余文道:“这可是为皇家做事!你们东家知道了得高兴地蹦起来,不但不会怪罪你,还得奖励你!你还犹豫什么?”
余仓去了北关城,余文现在就是雪糖坊的掌柜,所有生产销售他说了算。劝服他拿出技术也是一样的。
余文板着一张脸:“那就等东家回来,他自己答应你们。”
“你!你这个小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官员气结。其实他相信自己说的话,虽然他们实际上是要了人家的秘方,抢了人家饭碗,但是碗还留给他了啊!
还是个御赐的金碗,他们不会饿死的。
“上面说了,只要你把秘技交出来,你们不但可以照常生产销售,还可以免去以后的赋税!”只不过名字不能叫雪糖坊了,这个预定的天下第一糖的名字,明丽公主说了,她很喜欢。
所以这老东家,得换个名字。但是糖还是那个糖啊,客户应该不会在意的.....
余文声音平静:“我们交得起赋税。”
“你!”官员手指点在他的额头上:“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在替谁办事?”
“我知道你在抢我们东家的东西。”
“你!”官员脸色涨紫,最后一甩袖子:“哼!既然你不吃敬酒,那就尝尝罚酒吧。你们雪糖坊的工人手脚不干净,制作的时候放进去了不该放的东西,毒死了人,等着罚没家产牢底坐穿吧!”
“你!”这次终于轮到余文气急攻心。
余文被关了起来,一天之后果然被下了大狱。
雪糖坊也正式换了主人。
事情虽然安排的合理,前因后果都有,但是聪明人往往只看结果,明丽公主之前得到了云花坊,现在又得到了雪糖坊。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私下里,已经有了比较文雅的传言。看来皇帝很喜欢那个美人儿啊。
然而明丽并不开心,没了余文,雪糖坊竟然再也没有生产出合格的雪糖,做出来的东西都是黄色的,叫黄糖更合适,简直就是创造出了新品种。
“怎么回事?”新来的管事大声训斥底下的工人。
工人还是那些工人,一个都没变,毕竟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雪糖的制作工艺。
“有几部关键的工艺,以前都是掌柜和少掌柜的亲自动手,我们不知道啊!”工人跪在地上小声道。
“你怎么不早说!”新掌柜大吼。
他们怎么敢说话?别人不知道,他们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因为是生产食品的,掌柜管理的从来都很严,进出工坊不但需要换衣服,还需要脱光了搜身!就怕有人被收买,放进去不该放的东西。
再加上他们也不是没听说“皇帝为了明丽公主什么都能做”的事情,所以他们都懂.....
再说这事也不难懂,作为商业大国,这种故意陷害的事情简直是家常便饭,小孩子都能讲出典故一二三来。
对于新东家,哪怕是未来的皇后,这些工人心里也敬不起来,只有怕,所以没人问绝不多说话。
“现在怎么办?”新掌柜又吼。
主子可不管过程,只看结果,他当了新掌柜,做不出糖来,就是他无能。
不过他也就是吼吼,现在怎么办很清楚,再把余文找回来就是了。然后他呢?滚蛋?
真特么的!
但是没有办法,男人还是报告了上去,上面立刻行动,找到了余文。
余文死活不开口。
那自然少不了受些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