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晗瞧着手中的书卷,头也没抬:“你去告诉她,我一介女流,救不了晋王。”
艾草斟茶:“小姐,奴婢说了许多次,可是五姨娘从未听过,还在外面说了许多过分的话。”
温晗勾唇:“估计翻来覆去也只是那几句,无非是她得了温玖的消息就来通知我,谁知道我前脚把温简嫁给晋王,后脚就在大殿上害了晋王。”
艾草颔首,话虽然很长,可细想下来确实只有这一件事:“可是,小姐,五姨娘会不会借机报复?”
“深宅女人的事,谁说的清楚。”
温简怀了晋王的孩子,还是个疯子,嫁给晋王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可惜五姨娘爱女心切,早已经看不清楚这其中的关系。
温晗不见她,五姨娘就一直在门前等着,等到了天已全黑,明玉厢的灯也灭了,五姨娘唇无血色,身子不稳向着后面倒去。
“姨娘小心。”
身侧的丫鬟芙蓉扶着,五姨娘勉强站直了身子,一双眸子瞪着明玉厢,指尖扣入肉中,揪心的疼。
唇角张开,声音很轻,却尽是恨意:“动手!”
“是。”
五姨娘转身,一步步远去,掌心的疼已感受不到,简儿即将临产,晋王却囚禁王府,对她非打即骂,温晗,你对我不仁,就别怪我对你不义!
奇异的香气在明玉厢中散开,丫鬟和小厮们都睡得更熟了。
黑衣的影子窜进了明玉厢,瞧着床榻上的温晗,伸手就将她扛在了肩膀上。
芙蓉带着黑衣人悄悄出了温府,温晗还在麻袋里面装着,两人一前一后,向着京城最热闹的地方走去。
胭脂水粉的味道越来越浓郁,春桃苑的老板娘见了芙蓉和黑衣人,麻布袋子被放在桌上,老板娘拉了袋子,瞧着温晗的脸:“模样不错,估计也是个性子烈的,三十两银子。”
芙蓉颔首收了银子笑道:“谁不知道桃姑调教人的手段,这五两算给桃姑的见面礼,这丫头性子是烈,桃姑可不能掉以轻心。”
说罢芙蓉就出了门,怀中揣了二十五两银子,面上还带着笑,卖了大小姐就可以回去和姨娘交差了。
春日的晚风吹的人舒服,芙蓉走了没两步,身后却传来桃姑的怒喊:“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芙蓉和身侧的男人齐刷刷回首,狐疑地看着桃姑带了十几个壮汉向着她们走来。
桃姑走到身侧,脸颊气的通红,指着芙蓉的鼻子怒骂道:“小丫头片子敢和我桃姑耍心眼,活得不耐烦了吧!”
芙蓉狐疑:“桃姑,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我就送你们出门的功夫,回头那姑娘就不见了,说,是不是你们合伙骗我的钱。”
不见了?!
芙蓉愣住,大小姐一个大活人怎会不见了,此事紧急,芙蓉扯了笑:“桃姑,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先把银子赔给你,今日就算是个误会。”
桃姑冷哼,芙蓉想要拿银子,却是怀中空空无一物,连带着她带出门的银子也全都不翼而飞!
怎么会?!
芙蓉左右找着,桃姑挑了眉:“怎么,你可别说我刚给你的银子现在就不见了!我看你们两个就是诚心找茬,给我打!”
一时间春桃苑的门前乱做一片,隔壁的屋顶上,温晗猫着腰将一切看的清楚,手中拿着钱袋子,想要卖了她,真是可笑。
转身,身后的事情懒得多管,温晗在京城的街上走着,瞧着身上的衣服有些无奈。
近来无宵禁,只是芙蓉给她换上的这件衣裳实在是有些过分妖娆,她本想回去再折腾芙蓉一番,此刻却有些困难。
这衣服在现代还好,若在古代,有些惹人注目,再加上大红的颜色,她若就这样一路飞进温府,保不准会有人瞧得清楚。
心中正想着,却是一声淫笑响在耳边,温晗抬头,瞧着一个大汉拦在路中间笑道:“小妹妹独自走夜路,定是孤独了,让我哥几个陪你如何啊?”
话音刚落,两侧又多出了两个大汉,皆是笑着向温晗靠近。
温晗的白眼翻到了天际,天色微黑,只能瞧见三个模糊的人影靠近,却是不远处一声冷笑传来:“三个男人欺负一个女子算什么本事!”
话音落,一白衣男子从天而降,手执竹扇,须臾间便将三个大汉打倒在地。
白衣男子转身,缓步向着温晗走来,手掌抬起,笑道:“姑娘受惊了。”
温晗蹙眉:“楚凌?”
远处不知哪里放了烟花,“啪”地一声炸开,巷子里晃了光,楚凌跌跌撞撞向后退了好几步,惊异看着眼前之人:“水性杨花,怎么是你?!”
温晗笑,瞧着楚凌气急败坏地转身将三个大汉全都踹了起来:“都别装了,这就是你们说长得不错的妞!”
大汉匆忙爬起来:“老大,咋了,长的不行?”
楚凌咬了牙,怒骂道:“废物!”
温晗瞧着眼前的景象,笑道:“楚凌,没想到你还玩这种英雄救美的老戏码。”
楚凌回首,嫌弃道:“你走吧,大半夜穿成这样到处乱窜,真不知道他喜欢你什么!”
楚凌冷哼:“我们走!”
却是还没走两步,温晗已经停在楚凌身后,伸手拽住了楚凌的衣领。
楚凌回首:“你做什么?”
巷子口处有浅浅的光亮,楚凌看得清温晗脸上的笑意:“你这身衣服不错,借来穿穿。”
一炷香后,温晗着了一身白衣,宛若翩翩公子,自巷边人家而出,楚凌着了中衣,抱着胳膊窝在巷口,咬牙切齿:“水性杨花!流氓!败类!”
温晗挑眉,将刚才她穿的衣裳包好放在一边,笑道:“我的衣服给你了。”
“呸!变态!”
温晗挑眉,将楚凌的扇子放在衣服上,笑道:“楚医仙,别用穿着来断定一个人,还有我不叫水性杨花!”
转身挥手:“衣服过两天还你。”
几个大汉小心翼翼地上前:“大哥,这……”
楚凌瞧着身侧的衣裳,磨了磨牙:“丫的,果然是个烈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