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澈笑,眉目弯弯似月牙。
“我亲过的姑娘不多,这是第二次。”
淡然的调子,含笑的声音。
温晗捏了指间:“那你第一次是?”
说出口却又想咬了自己的舌头,垂眸间秦澈已经将衣衫穿好,一双勾人的眼看着床榻上的温晗:“晗晗不起,在等什么?”
温晗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菖蒲放在了床榻边,秦澈穿好了衣服,鑫爷在一边喝水,似是都在等他们。
温晗撇嘴:“出去……”
声音不大。
秦澈笑:“晗晗,这是我的霜鹤斋。”
……
说的很有道理,温晗的嘴角还带着他的温度,这一次她不想再被秦澈戏弄。
手抬起,直接将眼前的被子拽起,温晗没有受伤的脚抬了抬,大有下床的姿态。
大不了就爬回去……
秦澈摇了摇头,起身走到温晗的身边,将温晗的被子盖好,无奈开口道:“来来回回的,一定要把伤口再裂开了才放心?”
温晗没再多说什么,秦澈又道:“不闹了,我去给你找吃的,慢慢换。”
“那程夫人。”
秦澈怂肩:“让她等着。”
话音落,秦澈已经转身出门。
温晗拽了衣裳,有时候还真的不知道秦澈到底是个登徒子还是个正人君子。
鑫爷喝饱了水,嫌弃道。
“嗷呜”亲都亲过了,偏是不让看,我要是男人早就霸王硬上弓了。
温晗一边换衣裳一边瞥了鑫爷一眼:“你对狐王霸王硬上弓了?”
这句话戳中了鑫爷的小心脏,鑫爷瞬间抱心向后倒了倒。
“嗷呜”女人,爷谈恋爱讲究的是细水长流。
……
“真没看出来。”
鑫爷傲娇地扬了脑袋。
温晗也有年头没看见狐王了,倒是鑫爷一直都开开心心的,剩下的事情温晗就不担心。
吃了早饭,时辰已不再早了,秦澈还有事要去皇宫处理,让艾草带着温晗去见程夫人。
秦澈本想跟着,温晗却拒绝了:“程夫人身份特殊,我和她不熟,你去了反而尴尬。”
秦澈想了想,对付程夫人之流,温晗本就是绰绰有余,便又多叮嘱了艾草几句,只告诉她一定要注意温晗的脚伤,便进宫去了。
程夫人心中盛怒,一大早就来了太子府,只为能为自己的女儿讨个公道,谁知道等了一个多时辰,硬是没人出来迎接。
程雅的眼泪都已经干了,程夫人心中的愤怒也不知是更浓了还是乏了,门外的小厮总算报了一声:“回夫人,太子妃来了。”
一听这个名字,程雅的眼圈又红了。
程夫人看着,刚乏了的怒火再一次被点燃,程雅自小受宠,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何时因为听到一个人的名字就红了眼圈?!
程夫人坐直了身子,看着温晗从门外走进来。
温晗还拄着拐杖,身边有丫鬟伺候着,没有传说中的恶毒和刁蛮。
不过是个受伤的十五六岁的孩子,如此看去,倒让程夫人有些意外。
程夫人多打量了几眼温晗,冷声道:“太子妃的待客之道真好。”
温晗被艾草扶着坐到了座位上:“地震刚过,太子府有太多琐事要处理,昨夜劳累,起的也晚了些。”
一句起的也晚了些,程雅的身子晃了晃,有些话梗在喉中,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段时间她和陆浅瑛呆在一起,也听了许多不该听的东西。
她也知道昨夜温晗是和秦澈在一起的,若是……
程雅咽了,一双眸死死盯着温晗,多余的话却不敢说,她怕牵连秦澈,却又不想轻易饶了温晗,这种难受的感觉,恍若生吞了一只苍蝇。
程夫人没听出程雅心中的意思,只是头扬的更高了些:“昨日雅儿归府,未带家书,未言其他,只说是她的脚受伤了,我今日来不为别的,只为能讨个公道。”
温晗抬眸,狐疑看着程雅:“妹妹的脚受伤了,是什么时候的事?伤的重不重?怎么不找太医还自己回家了?若是碰了伤口就不好了。”
末了还叹了一句:“最近天灾,我的脚也受了伤,昨天忙了,没顾上妹妹,怎知道……”
“太子妃!”
程夫人瞪大了眸子,她本准备让温晗认个错付出代价,谁知道这厮上来就一句话也不认。
巴啦啦说了许多关心的话,却每一句在点子上。
温晗抬眼看着程夫人,眼眸中是万分的真诚:“夫人您讲。”
程夫人一愣,温晗演得太真,若不是程雅昨日哭着拖着伤脚回府,程夫人此刻都要被她骗了。
明明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却不知生了一颗怎样的七窍玲珑心。
程夫人咬了咬牙,又冷声道:“我女儿的脚,是太子妃干的吧。”
逼问的语调。
程夫人仰起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温晗:“我不求别的,此刻太子也不在,太子妃自己选同等的代价,我就饶了你。”
话音落,一柄匕首被拍在桌上。
程夫人的目光中满是不屑:“我知你温府家大业大,最后也不过是个靠嘴皮子上位的文官,而且我听说你和温丞相的关系不佳,他应该不会愿意为你得罪我程家吧。”
高高在上的语气。
“动手吧。”
这般狂傲,与当年的程雅如出一辙。
温晗看着程夫人的脸,总算明白了遗传基因是个多么神奇的东西。
拐杖被放在一边,温晗笑道:“夫人说的有理。”
抬眸,笑容中却不知掺杂了什么,看的程夫人一愣:“可是现在夫人还坐在太子府的板凳上。”
这……
程夫人还没反应过来温晗的话,就听温晗命令道:“关门!”
与生俱来的霸气,似是在沙场上号令三军的将士。
程夫人也未曾想到,温丞相那个怂包,也能生出这样会做气势的女子。
只是程夫人还没有来得及感慨,门已经关上了。
屋内的小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门,屋内空荡荡的,只剩下几个人。
温晗伸手将匕首从桌上拿起来,笑道:“夫人可能不知道,我这人和你性格差不多,别人捅我一刀,我也一定会捅回去,我怕夫人伤我一分,日后伤了程妹妹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