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尾带了咳嗽,步子有些虚浮,菖蒲上前扶着秦澈。
五皇子回过神,轻声道:“我只是来告别的。”
话说着,五皇子还是进了霜鹤斋。
话说了几句,却有点心不在焉,无非是齐国现在的格局很危险,燕国和楚国在两边虎视眈眈,圣上辛辛苦苦建立起的政权因为他的多疑在一点点瓦解,秦澈在京城,后面的路必定更加艰难。
只是看着秦澈病态的样子和他依旧软弱的笑意,五皇子估摸着他也不会出什么事。
话谈了几句,五皇子终是要走了,秦澈将他送到门前,因身子弱,又没穿太多的衣裳,便也只能送到这儿了。
瞧着五皇子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雪地中,秦澈顷刻变了脸色。
菖蒲退下,秦澈将门关上,屏风后的人走了出来。
“走了?”
“嗯。”
秦澈应了一声。
“这招能行?”
温晗松了口气,坐在桌边喝茶:“放心,只要碰到女子的事情,五皇子就一根筋的很。”
刚才魏贤来传消息,温晗就想了这个主意,她让菖蒲为艾草的脸上画了伤疤,又让艾草穿了她的衣服带了面纱哑着嗓子和秦澈演了这么一出戏。
五皇子对于女子有偏见,绿茶婊和白莲花最是看不上。
艾草演的太子妃基本上把两种都占全了,五皇子躲还来不及,以后应该也不会再看了。
秦澈摸了摸下巴:“鑫爷,这个名字起得。”
“嗯?怎么了?”
温晗的眼眸一挑,瞧着秦澈,眉宇间带了几分挑事。
秦澈本想再说些什么,瞧着温晗的目光立刻软了下来:“没有晗晗的名字好听。”
温晗的嘴角抽了抽:“鑫爷的名字是我起得,温晗的名字是温丞相起得!”
“嗯,我起得晗晗最好听。”
……
和秦澈这种自恋狂说话,温晗还需要好好的修炼一下。
和秦澈吃了饭,太子说五皇子马上就要走了,让秦澈去坐一下,温晗也回了霜鹤斋。
一进霜鹤斋,温晗瞧着艾草笑了笑:“怎么样,打皇亲贵族的感觉如何?”
艾草笑笑:“小姐,你就不要调笑奴婢了。”
温晗跟着也笑笑,唯有鑫爷揉着自己的屁股在角落里休养。
温晗在旁边把一切都看的清楚,此刻目光转向鑫爷,笑道:“好了,今天请你吃肉。”
鑫爷的小脑袋扬起来。
“嗷呜”这还差不多。
艾草和温晗看着鑫爷的模样,都忍不住笑出声。
思兰刚进屋子就听见屋内的笑声。
刚才的事情发生的突然,思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太子妃安好,也如此开心,剩下的事情思兰也不方便过问。
刚才去见了萧王的小侍卫,思兰又好好地夸了他一番,若不是他通报及时,今日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情。
可惜那个小侍卫应了那个名字,高高大大看着她却只知道笑,弄得思兰也不好意思一直说下去。
思兰瞧着温晗,将手中的信递给温晗:“太子妃,这是五皇子让奴婢给你的。”
“给我?”
温晗狐疑,指了指自己。
刚才的一场戏,现在五皇子怕是已经分不清温晗和艾草了。
若是道歉的信……
艾草接话道:“若是写给奴婢这个假的的信,小姐也一起帮忙看了吧。”
“那好吧。”
温晗拆开信,白纸上只写了一行字。
字写的用力,快要透了信纸。
温晗瞧着信上的字,只觉得刚才的笑全都噎在喉咙里。
手掌一点点攥紧,连带着手中的信也被团成了团。
艾草一怔:“小姐,怎么了?莫非是奴婢演的不像漏了陷?”
温晗摇了摇头,不禁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你们先下去吧。”
“是。”
屋门关上,温晗随手一扔,将信纸丢在炭火之中。
炭火燃了火苗,将信纸一丝丝吞噬干净,最后化为灰烬。
可温晗像是还能看到那封信,信上写着:“我记起你的眼睛了。”
有些缘,也不知该不该来。
有些人,尚不知该不该见。
明日五皇子就要启程。
温晗看着只剩下灰烬的炭火:“就这样吧。”
没有麻烦的时候,还是别给自己找麻烦了。
鑫爷蹲在一边看着,平日的话很多,今日却安静了。
五皇子走了,前往边塞,又要过上不知那一日就不在的日子,又要过上见不到女子的日子。
或许这样打打杀杀的日子才更适合他。
皇上下旨,让秦澈住进洛府,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王爷,总算有了一处自己的居所,走的时候秦澈有些舍不得,温晗却说又不是生死相隔,没什么怕的。
可惜秦澈走的第一天,温晗就有点想他,那种挠心尖的想。
温晗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独立自主的人。
自小娘亲是放养,来了这里也是个居无定所的。
她的心总在游荡,养了一只鑫爷在旁边呆着,也从没想过谁,也不知想人是个什么样的滋味。
可她被秦澈宠的不再像之前那么自主,几日未见,她吃饭,想起的是撒娇的秦澈,她睡觉,想起的是卖萌的秦澈。
都说爱情是种病,温晗原来不信,直到自己患了这种病,才知道入骨是个什么滋味。
这样的日子温晗熬了三天,觉得实在不太舒服。
到了第四天的时候,温晗准备去瞧瞧秦澈。
好不容易熬到了夜深。
温晗早早就让丫鬟小厮们都下去休息,自己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换了一身夜行服,准备去洛府瞧瞧人。
鑫爷的夜行服才穿了一半,瞧着温晗要走,小短腿倒腾了两下。
“嗷呜”等等爷。
温晗回头,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你要去做电灯泡?”
闻言,鑫爷穿夜行服的动作顿了一下,自己低下头舔了舔自己的小爪子。
“电灯泡是什么东西?我也想当一下。”
温晗还没出门,门前就传来一声声响。
温晗和鑫爷一愣,抬眸向着门前看去。
秦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前。
鑫爷扶额。
“嗷呜”得,不用出门也能做电灯泡了。
温晗嫌弃,身子挡在她前面。
秦澈的头一歪,瞧着鑫爷:“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