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晗摇了摇头,看着楚凌问道:“卫卿每次来的时候,卫妍的心情如何?”
楚凌愣了一下,回忆道:“好像……挺烦的吧,每次我俩都要拒绝那些人,每次卫卿来了,她还总要和他说许多的话他才会走,有时候一坐就是一下午,多是卫妍陪着他的。”
“你个榆木脑袋!”
温晗起身,一边说一边轻轻敲在楚凌的脑袋上。
楚凌眨了眨眸子看着温晗,温晗叹了口气,又道:“卫卿和卫妍虽说是兄妹,可都碍于面子不能见面,如今还不容易有机会能见面了,你还真希望卫卿过来看你三哥这个演戏?!”
楚凌摸了摸脑袋,总算是领悟过来,惊叹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温晗摇了摇头:“平时你也算是个多处留情的,怎么到了亲情这个倒傻了?”
楚凌没说话,只是向着秦澈吐了吐舌头。
秦澈咳嗽了一声,轻声开口道:“本王演戏,挺好看的。”
“噗嗤。”
屋内的三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屋外的卫妍还不知道秦澈和温晗已经回来了。
早春的天气总算有些回暖,亲王府湖中的冰化了,有些树的枝头也已经冒出了花骨朵,卫妍和卫卿坐在湖边的亭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有关于家里的事。
卫妍进了亲王府,穿的吃的都比之前好了许多,楚凌总算尽到了职责,卫卿想多问一点有关于卫妍的事情,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只能偶尔瞧瞧妹妹脸上的笑容,确实比这几年都甜了许多,他也就彻底的放心了。
王爷卧病在床,卫卿又在王府坐了一下午,一下午的时间全都陪着卫妍听鸟叫的声音。
卫卿临走的时候,瞧着卫妍毕恭毕敬的模样,轻声咳嗽了一声开口道:“其实……今日我出门的时候,父亲和我说,若是你想家了,也可以回去一趟,之前的事情,他也有错。”
卫妍嘘了一口气,应了一声知道了,又将卫卿送出了门。
当年的事情,又有谁是没错的呢?
年少无知的时候做什么总是格外的大胆,若是没有那些事,她现在或许已经是云王妃了,或许她已经认命,温姐姐也不知何去,好在,这些事情发生了,结局却都不是最糟糕的。
卫卿的步子迈出了两步,卫妍猛然开口:“哥。”
卫卿的步子顿住,留了一个背影给卫妍,只是他终究没有回头,只是轻声应了一句:“嗯,你在亲王府,要多多保重。”
说罢,卫卿又迈着步子离去了。
当年卫妍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父亲面前,他本来已经没有这个妹妹了。
秦澈回来了两日,连夜将这几日朝堂中的消息整理了一下,温晗在旁边帮着,多是一些有关于温晗言不正名不顺的事情。
倒是云王妃得了一片的好评,好说云王妃遭遇了逃婚却能平淡处之,没有让消息传到楚国去破坏两国之间的关系。
温晗一一瞧着,却没有多说什么。
很多人看事情都只看到了表面,温晗倒是需要又做一番功夫了。
秦澈刚回去上朝,宫中的请柬就发到了亲王府,说是荣淑仪有孕,圣上大喜,封荣淑仪为容妃,要在宫中大办宴席,庆祝这个孩子的到来。
因为多疑,圣上的身边早已没什么可用之人,圣上对容妃一直很是宠爱,此次得子,又得陈法师指点,说是天降祥瑞,龙颜大悦,宴请百官。
温晗作为新晋的萧亲王妃,自然不能缺席。
圣上坐在座位上,身穿龙袍,面色红润,心情似是很好。
温晗瞧着杯中的酒,想来她不在京城的这几日,皇帝老儿也算是下足了功夫,挖出了许多她的细作,虽说她之前就留下了诱饵,可惜这只老狐狸也是精明的很,层层埋线的地方也能一层层查下去,虽然老了,嗅觉还是一样的敏锐。
圣上的眸子扫过,瞧着温晗和靖宇公主坐的位子,脸色微微一变,像是染了几分不快。
歌舞还在继续,圣上开口道:“说起来,朕的两位皇儿都是新得王妃,朕这几日等着,怎都不见有人来给朕上茶?”
话音刚落,温晗便从座位上走出来,跪在地上道:“父皇赎罪,这几日王爷一直卧病在床,儿媳一直照顾着,直到王爷痊愈才敢来见父皇,一时忙碌,也忘了教授靖宇公主属于我国的礼仪,还请父皇见谅。”
圣上闻言,又冷哼一声,嫌弃道:“既然知道,今日这个机会,朕便问问你,澈儿一直身子强壮,怎一娶了你便卧病在榻!莫不是美人难为,美色难却?”
百官中隐约有窸窣的声音,秦澈准备起身,却是圣上向着秦澈摆了摆手,开口道:“朕没有问你话,你不必站出来。”
圣上的眸子扫过来,终是又定在了温晗的身上,那双眸子里似是有钩,死死锁住了温晗。
温晗的嘴角动了动,沉默良久,方开口道:“其实这件事……”
“说!为什么?”
圣上的身子向前倾了一下,丝毫不给温晗半分喘息的机会。
温晗顿了一下,末开口道:“回禀父皇,新婚之日陈法师来到亲王府,对王爷和儿媳说,他在云王府上察觉到父皇隐隐有龙气外泄之状,萧亲王和云王殿下同时成亲,怕是对父皇的龙体有碍,亲王身为长子,若是能够在家中闭门五日,专心为父皇祈祷,或许父皇可得龙气回归,甚至还有可能得龙子,享千年。”
温晗叩首,又道:“这件事亲王本不让儿媳说起,是儿媳实在体恤亲王辛苦,这几日别说父皇没有见到,就是儿媳都没有看见过亲王一眼。”
温晗说谎的时候,面色更是沉稳,陈止墨一怔,瞧着跪在地上的人,嘴角顿了顿,他知道,此刻他说与不说都是一个效果。
秦澈嘘了一口气,圣上的眉头皱了皱,终只是开口:“碎嘴之气。”
温晗垂首,没有再说什么。
倒是靖宇公主也起身:“父皇,儿媳今日给您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