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一咬牙:“夫人失踪已逾三天,音讯全无,又没有出城的消息,现在又找到这个,属下怕夫人已经凶多吉少……”
“放屁!”
慕容封渊大吼,全身血脉贲张,无数血丝从毛孔里渗出来,吓的那大夫慌忙安抚:“将军别动怒,千万别动怒!”
又回头责怪程峰:“程护卫,你在胡说什么,夫人吉人自有天相,怎么可能会有事?将军中毒受不得刺激,你不知道么?”
程峰也出了一头冷汗,暗骂自己口不择言,起身拱手:“将军,属下再继续去寻。”
慕容封渊失神地躺在床榻上怔怔看着天花板,思维一下子清醒一下子混沌:“……”
君初月,她到底去了哪里?
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她在祭殿时结下的仇人?亦或是劫了她想要来对付他的?
如果是后者,为何又如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就在这时,外面隐隐传来骚乱声,很快声音又小了下去,没过一会儿,门帘又被掀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两道身影。
小护卫下意识站起来就要拔剑:“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将军府。”
“大胆,见了大祭师,还不下跪!”走在前面的女子柳眉倒竖,再看大夫,已经慌忙拜了一拜:“老臣见过大祭师。”
只见大祭师对小护卫的行为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她从进来伊始,就一直看着慕容封渊:“我占卜到你将军府出了事情,特意过来看一看。”
她搭了下男人脉搏:“能凭意志压抑欲望,封渊,你倒让我刮目相看了。”
慕容封渊有些困难地张开眼,苦笑一声:“……见过师尊,不知师尊可有办法,去除这毒性……”
“不能,此毒是无解之毒,唯有与人欢好。但我可以替你将毒封印压制住,让你暂时不受困扰。不过你要记住,这封印只能维持两月时间,封印破除后你会瞬间丧失理智,需要立即与人行鱼水之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请师尊动手。”
慕容封渊开口,他还有什么不明白呢?不就是说,这封印一打上去,到破开的时候他就会变身禽兽么。
但是那都是以后的事,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君初月,只要找到她,以后一切事情都好解决!
大祭师抬手,指尖抵在慕容封渊头顶百会穴上,一股真气缓缓注入。
片刻后,体内燥热尽皆消失,慕容封渊缓缓睁开眼,那原本血染般通红的眸子已经恢复了清明。
他翻身坐起,朝着大祭师行礼道:“多谢师尊出手相助!”
“无须言谢,你虽然不是祭殿中人,但到底是我的徒儿,何况还有初月。”
慕容封渊动作一顿,紧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既然师尊对毒也有了解,那么我身上所中之毒,师尊是可知怎样的人能够配制?”
他潜意识里,还是寄希望于这毒是云月颖从别人手里拿回来的,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
但大祭师接下来说的话,还是让他的心一寸寸冷下去:“无,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毒,在历史上从无记载,而且这种毒最奇特的地方在于,如果不抵抗,顺其自然与人欢好,那么对中毒之人非但没有一点危害,反而能强身健体,所以……封渊,你这次出去,是不是遇到什么倾慕你的人了?”
慕容封渊:“……”
他半晌苦笑了下:“并没有,除了初月,我并不打算和别的女人再有牵扯。”
大祭师静了一会,随即颔首:“嗯,这样我也就放心了,你和初月夫妻恩爱才最是重要,既然如此,那我便也先回祭殿了。”
“恭送师尊。”
待大祭师离开,慕容封渊神色危险起来:“去云阁。”
小护卫一愣,有些弄不明白,不是刚才还急着要去寻夫人下落么,怎么突然又要去云阁?况且云阁里那位又没回来,将军这去云阁是要干什么?
但奇怪归奇怪,他还是急忙跟上去,到了云阁,里面大小丫鬟和婆子都被集中起来,慕容封渊眼神一扫,皱眉:“那个一直跟在云月颖身边的丫鬟呢?”
众人面面相觑。
慕容封渊不禁心头火起:“说!”
吼声震的人一颤,数秒后,有人壮着胆子开口:“回将军,叶儿姑娘她、她也是三天前离开的,至今杳无音讯……”
就见慕容封渊脸色一沉:“把他们全部先关起来,另外给我搜,所有东西都让库房过目,看看这云阁里到底藏没藏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众人都不知道将军为什么突然朝云阁发火,却都连求饶都不敢,眨眼这里的下人就都被带了出去,只有护卫在里面翻箱倒柜。
很快,一些用来制药的器皿就摆在了慕容封渊面前,还有毒药的半成品,以及,曾经出现在云月颖身上,以至于让君初月被迫试毒来配制解药的那种毒。
不多,但足以论罪。
男人看着这些物事,目光冷的如同千年冰川上的飘雪,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云、月、颖!”
他咬牙切齿念出这三个字。
曾经在叫这个名字的时候有多温柔,现在就有多愤恨。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一直怀着感恩之心相待,甚至直到她下药的那一刻还想着对不住她,以为温柔善良的女子,真面目却是这样狠毒之人。
如此看来,恐怕她当初救他的目的,都要有待商榷了……
君初月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落日余晖,她很困难地适应了一下久违的光线,视野才渐渐清晰起来,入目的,是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孔。
“你醒了。”那男子看她睁眼,露出温和笑意,一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是不是能看见了?”
君初月定定看着他的动作,目光又落在他的嘴唇一张一合:“我听不见……”
“啊对了,我忘记了。”男子一拍手,“你稍等,我这就帮你治疗。”
说着,指间金针一晃,根根没入她的穴位,接着手又一摆,内劲逸出,化作细小风旋卷着那些金针针尾抖动起来,看似简单却又内具乾坤,须臾之后,男子手一收,金针便全部回到其掌中。
“现在可听的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