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若你执意要去,那还有一个办法。”慕容封渊眸色渐深,“那就是我陪你一起去。”
“你疯了!”君初月瞪大眼,“你是主帅,要的是坐镇后方稳定军心,这个道理就连我都懂,你怎么能说要随便离开?”
“谁叫你执意要去?”
“……”
君初月气笑了:“你这是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慕容将军。”
“不敢。”
这回这两个字说的简洁有力,慕容封渊看着她气结的样子,心里忽然莫名有点小窃喜,就好像终于找到了应付她的办法一样,虽然这个方法稍显有些无赖,但那又怎么样呢,在她面前,他什么都可以不要,面子、底线……统统可以抛弃。
君初月却没有他这么喜滋滋了,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先将思路拉回到正事上来:“我有个问题,如果叶恒父女真的没有死,他们有没有可能从别的地方绕开鹿鸣谷进入西陵国?”
“没有这个可能!”
慕容封渊回答的斩钉截铁:“明罗帝国是唯一与西陵国接壤的国家……”话音至此突然一顿:“除非……”
“除非什么?”
君初月急急催问着,看着男人蓦然沉下去的表情她总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还有别国与西陵国做了交易,以西陵国出兵作为幌子,实际叶氏父女已经被护送到了别的地方……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
慕容封渊沉沉开口,如果真的是他猜测的这样,那么问题就大了,首先他们不可能再有时间去拦截叶氏父女,明罗帝国的核心机密也会被真正泄漏出去,如此一来,毫无疑问明罗帝国的江山将会陷入动荡不安的局面。
君初月脸色也变了。
慕容封渊能想到的地方,她自然也能想的到,若真是如此,那她的责任就大了,毕竟背负追杀叶氏父女任务的人是她——
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有任务失败的可能!
慕容封渊注意到她脸色蓦然泛白,心里一跳,顿时明白了什么,眉头也皱起来:“这只是一种猜测而已,未必就是真的,所以……”
“报——”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慕容封渊和君初月几乎同时转头向外看去,只见传报的士兵匆匆冲了进来:“报告将军,有三名兄弟从鹿鸣谷撤出来了!”
撤出来了?
两人双双一惊,而君初月已经站了起来:“受伤了吗?伤的重不重,我去看一下!”
说完抢先夺步而出。
慕容封渊皱了下眉头,没说什么也跟了上去。
那三名被派出刺探军情的士兵已经被安置在了营帐里,老军医正忙着给他们的伤口进行治疗,君初月一过去眉头就皱起来,那三个人伤的实在是太重了,一路进来全是血,现在直接看到了就更觉如此,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支撑着避开敌军追杀回来的。
“君姑娘?”老军医一抬头看到她,忙招呼道:“哎呀你还在门口站着干什么呀,快进来快进来!”
君初月听他的口气觉出有些不对劲,赶紧过去:“需要我帮……”
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她的目光沉沉落在其中一人泛着黑色的伤口上:“……毒?”
“是啊,也不知道是什么毒,从来没见过,君姑娘,你医术高,可能看的出来?”
“你让开,我看一下。”
闻言,老军医急忙让出位置,看着女孩在伤员旁边坐下来,取出一根银针往毒伤上沾了一下,又拔出来,放在鼻尖下轻嗅……
确实是没见过的毒。
伤员还支撑着没有晕过去,君初月沉声问:“先告诉我,你这伤是哪里来的?”
“鹿……鸣谷,蛇……鸡冠……”
鸡冠蛇!
君初月眼神一闪,已经知道了这毒的来源,心顿时沉了下来:“糟了。”
“什么糟了?”
老军医听出她话语中的不对劲。
“鸡冠蛇的毒性很强,但是它最可怕的一面不是别的,而是它的毒就像疫病一样能够传染。”
“什么?!”营帐里众人齐齐惊呼。
“那我们岂不是?”
跟在她后面进来的慕容封渊脸色也微微沉了下来,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这预感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君初月接下来所说的话。
“李老军医,你先准备解毒药,在这里的人记住都不要再跨出去,先用解毒药把毒压制了,解药我来想办法。”
“你要做什么?”慕容封渊不悦地拦住女孩的去路。
“我去鹿鸣谷找解药。”君初月也不隐瞒他,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不行!”
“不行也得行!事情紧急,让开!”
对医毒不了解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鸡冠蛇的毒有多可怕,如果就这样放任不管的话,这一整个军营都会全军覆没!
君初月一旦下定决心要做什么的话,那是没有人能够拦住她的,就见她面对慕容封渊阻挡,毫不客气地抬手攻了出去。
而慕容封渊直到和她交手的一刹那,才发觉到身体的不对,他的力气竟然如潮水般泄了出去,内劲也仿佛凝滞了一般,就听砰的一声,营帐众人都目瞪口呆——
他们心目中战无不胜的慕容将军,竟然被轻而易举地摔到了地上,还被女孩三两下拿绳子反绑了个结实。
“……”
咕嘟。
集体咽了口口水。
君姑娘,真是威武!
君初月踏出营帐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视线对上慕容封渊铁青的面容:“你该感觉到中毒的影响了,在我回来之前,千万不要想着动用内力。还有,不要跨出这个营帐!”
慕容封渊顾不得双手还被反绑着,站起来火大地就要追上去:“君初月!你给我回来,没有我的命令你敢离开——”
营帐里其他人可是牢牢把君初月的话记着的,一看慕容封渊不管不顾地就要走,哪里还顾得了许多,慌忙一窝蜂地围上去,跪的跪,拦的拦,只差没有抱着大腿恳求了。
“将军,您就听君姑娘一席话吧。”
“是啊是啊,君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必定不会有事,反而是将军您,这样过去万一成了君姑娘拖累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