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容封渊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解释不了。
他能说什么呢?
说我怕你忆起了前生,会变成那所谓的灭世神女来毁灭这个世界?!
呵。
怎么可能。
这样的话他怎么可能说的出口。
因此只能故作平静地慢慢放开她,俊颜染上一抹郁色,薄唇亦微抿起来:“夫人竟然说这画似曾相识,为夫一时有些牙酸就没忍住。”
这时君初月已经弯腰下去把古画拾起来,轻轻拍掉上面的灰尘,闻言回头吃惊地看他:“牙酸?不会吧,你居然为了一张画拈酸吃醋?”
“……”
男人对上她的视线,闷闷哼了一声别开脸去。
君初月顿时乐了。
她把画重新卷好收进檀木盒子里放到一旁,接着凑到慕容封渊身边从后面环住他的腰,下巴搭在他的肩头,偏脸冲他耳朵吐气如兰:“夫君,你真的为一张画吃醋了呀?”
那一声软绵绵的“夫君”出口,君初月便明显察觉出男人身躯为之一震。
以往都是她被吃的死死的,如今突然占了上风心底禁不住有些得意,她窃笑两声,更变本加厉地朝他耳根吹气:“夫君,你这样……真的好吗?”
“……”
男人还是没说话。
但君初月却能感到他的脊背越来越紧绷,不由玩心大起,粉唇轻启,张口牙齿叼住他的耳垂轻轻碾磨着,边继续含糊不清地呢喃道:“夫君,你不说话就是承认了哦。”
“夫君……”
她一时兴奋,只顾着去撩拨他,一声一声的“夫君”二字也是越叫越顺口,却全然忘记了自己这样做可能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
慕容封渊既喜又忧。
喜的是他家小妻子难得这么主动,忧的是怕她吃不消他又不能做什么,身子憋了一团火却不得不强行忍耐的感觉很是不好,眼见这小女人还在继续不怕死地挑逗他,慕容封渊深吸一口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转身——
君初月正玩的不亦乐乎,全身都放松的很,哪料到男人会来个突然袭击。
转眼就被他握着手腕给压倒在床榻上,那张清隽容颜自上而下离她不过寸许,她甚至都能看清他的睫毛,一双凤眸半眯着,瞳仁在这一瞬黑的如化不开的夜色,深邃的仿佛能把人吸进去一样。
“夫人这样做,是想在这镇子上再多逗留个几日么?”
低沉中带着一丝喑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君初月微微一怔,紧接着就反应过来他这话的言外之意,脸顿时红了,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分明就是羊入虎口,还是羊主动送上门的啊!
“呃……”
她先试着挣了挣,奈何男人攥着她的手腕用了巧劲,既不会箍的她难受,又让她完全没有挣脱的余地,在发觉单凭自己挣不开之后,她果断选择向慕容封渊服软:“你让我起来说话好不好?”
“我若说不好呢?”男人低笑,刚刚被她调戏了那么久,如今哪能说放就放,虽然不至于真的把她就地正法了,但说什么也得扳回来一城才行。
拇指轻轻摩挲过她精致的眉眼、又一路向下,经由鼻梁、脸颊……最后停留在她微张的唇上:“夫人方才那般卖力,为夫又岂能不回报夫人一番?”
“……真的不必了。”
君初月脸有些黑,但更多是被他手指的热度给撩拨的心神俱乱,以至于眼角腮边皆是红潮密布,水眸里倒映着他的影子更氤氲成一片,看上去格外的诱人。
“……”
慕容封渊动作顿住。
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做哪里是扳回一成了,根本就是在自讨苦吃,于是讪讪干咳了一声,松手放她起来。
君初月一颗心也落回谷底——
她可不想明天再累的爬不起来床!
随着男人充满压迫感的气息离远,脸上的红晕亦渐渐褪去,她心思聪慧,自然不会不清楚慕容封渊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还能放手,心中不觉像泡在热水里一样暖暖的,却殊不知男人此刻正暗自盘算着今后要如何将养她的身子骨,好不至于再“牺牲”他的性福了……
如果她知道,一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
这一段小插曲就这么过去,第二天一行人便又启程离开了小镇,继续往北前行。
越是往北,就越是能感受到塞北楼家在这里的影响力,放眼望去几乎到处都是楼家的痕迹,大到酒肆饭庄,小到杂货铺子,其招幌上都绣有塞北楼家的字样。
君初月半倾着身子往外瞄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趣,便放下车窗帘坐回去,刚坐稳,手就被一旁伸来的大掌包覆住了。
她转头看慕容封渊。
只见男人微踅了眉头:“手凉的很,再加件衣裳吧,这越往北越是冷了,等到了下个地方,再给你添上几件冬衣。”
说话间径自解下外袍,当毯子盖在她的身上。
到了这里,气温已经比的上当初在明罗帝国的北境冰原。
只不过那时他们不过在冰原上待了一两天,尚且影响不大,这次却快行了七八日时间了,北风呼啸,马车车厢虽说是特制加厚的,却也抵不住这里寒风凛冽,坐在车里依旧能感觉到冷意弥漫。
君初月曾经亏过身子,后来小产也没有好好调养,因此手脚也比常人更容易冰冷些,眼下她又扒在车窗往外看了半天,哪怕已经把所有的冬衣都裹在了身上,手收回来时还是像冰块一样,冷的钻心——
自然她自己是感觉不到。
当她下意识地把自己的感受说出来时,慕容封渊不觉哭笑不得:“夫人,你是冻傻了?”
她这哪里是不觉得冷,分明就是冻的已经麻木了!
于是索性伸手把她抱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一边运起丹田真气,他内力浑厚,此刻真气由穴道逼出,瞬间蒸腾成一团白雾将怀里的小女人包围住。
君初月知道他在做什么,不禁皱眉:“你这样太耗费精气神了,我一会就不冷了,你没必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