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朕带你回宫解药

门被挥刀砍成两段!

里面的场景就映入秦川眼帘。

只见顾文君被压倒在地,而两个男子扑在她身上,一人制着她的手臂,一人按着她的腿。

她身上最外面那件素布长袍,都快要被扒开了!

秦川看得目眦欲裂。

他身形一闪就冲了过去,抬起脚把那两个在药物作用下化为***的东西给踹飞了,

习武之人,能够控制自己的力道。

可秦川这次根本不想控制,反而涌上了自己全部的力气,竟然把那两个书生打扮的男子踢到了墙上。

他们捂胸一咳,都在嘴边挂了血,挣扎半天也起不来。

剧痛让他们醒了,看到顾文君衣衫凌乱,发丝披肩的样子,却吓得连痛都感觉不到了。

怎么回事?

守在包厢外的龟奴惊愕。

没想到竟然是三个男子在里面荒唐胡闹,难怪柳如姑娘吩咐了要锁上门!

秦川夜探春风殿,大闹二楼,早就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有人隔着远远地探头探脑,一眼就瞧见了那倒地的顾文君,那张脸,一旦看过,就绝不会忘记。

那是个地位不高的官员,但在朝上见过顾文君,便惊疑。

“咦?这不是顾文君吗!”

“滚开!”

秦川按耐着冲动,怒声喝开来看热闹的旁人。

那人吓了一大跳,连滚带爬地避开了。这春风殿里的客人,非富即贵,那人不知道秦川是谁,但看他带刀,满脸煞气,不敢惹。

秦川恨不得杀了里面这两个狗东西。

他们带顾文君来这种地方,不仅没有看护住她,还又连累了顾文君一起中药!

秦川之前就是宫中的都尉使,统率全京锦衣卫。

他见过太多深宫龌龊,看到顾文君此刻的模样,他哪里还看不明白这是被下|药了。

要不是怕顾文君的药情被耽误,他现在就动手!

“顾文君,我带你走。”

秦川毫不犹豫地便解下了自己的外衣,他本就是武官,根本不怕体面礼仪。

他用宽大的外衣把顾文君全身一裹,然后弯腰一把抱起这具炽热虚弱的身子,紧紧地锁住那柔软的纤细腰肢,带上顾文君就要夺步而走。

离开前,他最后看了那两个一脸焦急的人一眼,如同看到死物。

“要是她出事,你们就为自己准备后事吧。”

秦川是个急性子,他一时气极才动杀念。冷静下来,他就知道这两个人也是被耍了上当,一样无辜。

可是陛下不会这么想,他一定会诛尽了牵连其中的所有人!

就是这样,陛下也还不知道顾文君是女子。

还好,陛下不知道。

秦川冷冷瞥向龟奴,“告诉你家老|鸨,你们惹了天大的麻烦,让她做好准备!”

顾文君在他怀里难忍地挪动着,露出一张春意盎然的绝色姿容。秦川紧了紧她,拥抱这一身娇软。

她一动,秦川的外衣就微微解开了,露出了顾文君的衣服,从扒开的衣衫里露出腰间一枚悬挂的雪玉扳指。

是什么玉,龟奴看不懂。

但那上面雕着的龙,龟奴绝对不会认错!

是顾文君之前从萧允煜那里讨要来的宝贝,她交出那把匕首后,就把扳指放在***外贴身挂着,以备不时之需。

“啊!”

龟奴眼露骇色,“他是!”

却被秦川凶悍地撞开,“起开!”

他把自己的外衣又重新包好顾文君,把那伪装成男子的少女抱在怀里,好像抱着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珍惜之物,他越来越无法容忍,任何伤害到顾文君。

然而秦川刚走出春风殿,就见门口已经停了一顶由四两白马拉着的红木金窗玉漆马车。

不仅堵住了全部出口,还逼退了其他客人的车马,霸道至极,张扬过分!

秦川浑身一凛,这种作风,整个京城只有一个人敢这么做而且不怕得罪任何人。

因为他就是京城的天,京城的地!

秦川只想到了一个人。

那就是——

一只修长的手撩开马车前的碧玺丝帘,伸了出来,这手的主人,秦川当然也认得。

“把顾文君给朕!”

马车里的人冷冷低喝。

秦川听得分明。

陛下,不知为何也来了。

可是秦川第一次生出了拒绝陛下的念头。

他无父无母,是得到了皇帝的赏识才混到都尉使的地位。是陛下给了他学习武艺的深造机会,是陛下给了他出人头地的升官路途。

所以秦川从前,一心只有陛下。

如今,他第一次有了自己的私心,也终于有了自发想要呵护的人。

他想要守护顾文君,不只是因为陛下吩咐他保护顾文君。

秦川僵着手臂,怀里的人太瘦了轻飘飘的,他抱着顾文君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抱住。

“是,陛下。”

秦川低头应下,把顾文君双手托起,恭恭敬敬地送向陛下的怀里。

他垂眸便看见那张红润呻|吟的脸,秦川苦涩一叹:“要是当初,你救的真是我,该多好,现在也不用那么麻烦了。”

但当他收回手之后,便立刻握紧了拳头,指甲抠进肉里流了血也没有知觉。他指间发力,从指尖到关节都锁紧发白,手腕更是暴起了青筋。

“顾文君,我帮你的只有这个了。”秦川想罢,暗中屈起食指,隔着衣物,向顾文君的腰间一弹射,点醒了她的一处穴道。

痛感让顾文君身子一抖,终于从浑浑噩噩的发颤中醒了神。

她刚睁开眼,见到的却是马车里的萧允煜。

顾文君迟钝地张开口,声音沙哑柔软,“……陛下?”

他今夜一定是匆匆出宫的,并不像之前那么乔装打扮过,里面穿的还是一身金丝辉煌的龙袍,摘下五爪挂珠龙冠,披上一件墨色宫绦洋段大衣,罩住里面的金色皇家衣服便出来了。

萧允煜睨着那一双狭长的眼看她,两道剑眉吊梢起,紧锁眉头打量着她。

“顾文君,你真有本事啊!”

他怒气未显,但是龙威已露,直接就把顾文君抱进怀里,“《西厢记》的事情刚一过去,你就给朕跑到***里生事!还蠢得中了药,朕要是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绝不会带你来京城!”

话虽然是在训斥,但里面的担忧急切根本藏不住。

顾文君被萧允煜抱住,隔着衣服贴着身子,萧允煜的气息一烫,更加热得厉害。

这下,被药物弄得晕乎的大脑终于迟缓开始工作。

“中了药?”

顾文君陡然骇得警醒了,她想起,自己被柳如那个妓|女劝了好几杯酒。

柳如一定是被陶然收买指使的。

后来的事情——

顾文君不愿去想了。

况且她身体热的难受,全身上下从脑子到胃,都像是火在灼烧一样,焦躁到快要发痛了。

还有一样更危险的事情,摆在面前!

她中了药!

现在她和萧允煜,孤男寡女,就在一辆启程赶回宫中的马车上!

顾文君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子,她慌忙呻|吟:“陛下,我被人下了药,会脏污你的龙体!你快放我下去,给我在春风殿里找个姑娘就是了。”

这当然是托辞。

都是女子,姑娘对顾文君有什么用!

她只想让萧允煜赶紧丢开自己!

她都这么说了,却不想,萧允煜反而搂得更紧,他那张脸看着前方,并不直接应话,而是命令马夫:“加快马鞭,速速回宫!”

“那种东西,怎么配给你用!”

萧允煜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的念头是什么,他写信给顾文君,等到不耐烦派人去问话,结果就听得顾文君跑***去的消息。

他一听,便不管不顾地来了。

也是幸好,他来了。

顾文君急了,“陛下,我不介意的!”

可萧允煜没有理会她,他只要一想到春风殿里,那些不干不净的下贱女人要碰顾文君,就想杀了她们的头!

当然了,男人,更不行!

他一边按着顾文君一边安抚:“朕会在宫里给你配好女人,你放心。”

顾文君直直地看向萧允煜,只觉得陛下是疯了。这种时候,还在乎这些东西做什么!

虽然宫里的女子对她也没有用!

然而她这样,萧允煜只瞧见了一双润湿的明眸望着自己,也许是一时鬼迷心窍,也许是今夜的春风喧嚣,他竟然忍不住开口。

“顾文君,要是你等不及了,朕先帮你。”

顾文君彻底清醒了。

可神智缓过神来,身子却跟不上,她根本来不及动作,就感觉到萧允煜伸手过来,从她的腰腹摸到了腿根。

隔着衣物,他的手指张开一裹,就包住了顾文君挂在那里的扳指,摸到模糊的硬物。

“陛下!”

顾文君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用力一挣扎,掀开了萧允煜的手,滚到马车的另一边,把秦川的外衣包得更紧,蜷成了一团。

萧允煜本就是那一瞬间的冲动。

顾文君反应激烈,他也清醒过来了,顺势退开,和顾文君有意隔开了一段距离,坐在一侧观望。

他心间划过一丝愕然,“朕是怎么了……”

但是再看过去,萧允煜就看到秦川的那件外衣,从上到下把顾文君包了个严实。

他看得实在碍眼极了,便脱下自己身上这件丝线做的大衣,甩手扔了过去。

“缠着棉衣,小心闷死!用朕的,丝绸凉薄,可以给你降热。”

顾文君原本一动不动,僵卧在马车角落里的身子这才勉强蠕动起来,把自己包进萧允煜的大衣里。

一钻进去,萧允煜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把她压得喘不过气。

偏偏马车还在四马并驱地狂奔,顾文君折磨得够呛。

“陛下,我不要女子了。”

她的声音在衣服下,显得闷闷的。

“给我夏枯草、人参、五味子、黄连、平车前、白芷、黄芩、金钱草入汤,再准备一个木桶,供人浸泡。”

“还有白花蛇舌草、生地黄、玄明粉、海浮石末、春不见、瓜蒌,各十钱,一同入药,熬成浓浆。”

十几种药草,味味都是极致的寒性,用了不仅能解这春|药,大概接下来数月什么欲想都不会再有了。

泯绝人性!

萧允煜听了,不知为何,心下也松了一口气。

他刚才还在想,要送什么样的宫中女人给顾文君,想来想去竟然就想到了要怎么在事后弄死那女人。

“都听全了吗?还不快去准备!”萧允煜透过马车窗,向外吩咐一句。

“是,主子!”

马车速度微缓下来,只见四匹白马一下子就变得只剩下三匹。

有一人驾着其中一匹,拔出刀就往马屁上狠狠一捅,滋出一地的鲜血,逼得白马疯一般地向前夺命而奔。

另外三匹马再带着马车继续赶路,追在后面赶往皇宫。

“这下你安心了吧,到了宫中一切都会给你备好。”

萧允煜还是忍不住坐了过去,拿开那大衣,让顾文君的脸露出来呼气,他难得温柔,小心捋过她额间的发丝。

顾文君忍耐着嘴里的哀吟,低喘:“嗯,谢过陛下。”

一到皇宫。

皇帝亲自坐的马车,自然一路无人再敢拦,直接驶到了椒房宫的门前。

只有这宫殿里有整整一室的浴池。

萧允煜根本不给顾文君说话的机会,直接在一众宫人的面前,抱起顾文君,踏步下了马车。

那些宫人无一不是骇然,仿佛遭了电轰雷劈,但没有一人发出哪怕一丁点抽气的声响。

整个宫中,在夜色里寂静得如同墓地。

萧允煜的森严龙威和雷霆手段,可见一斑。

他直接把她抱进椒房浴池里,里面已经灌好了热汤,整整二十米宽大的浴池,泡满了草药味的气息。

顾文君被那味道醺得恍惚。

这也太过奢侈了。

眼见萧允煜终于放下她,竟然伸手就要解她的衣服,顾文君连忙喝断:“陛下,叫个宫女来服侍我就好了!”

萧允煜沉默地看着她许久,那双深沉不定的暗眸,一片漆黑,等到顾文君都快僵持不住想要移开眼睛时,萧允煜才允了。

“好。”

萧允煜起身离开了,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宫女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熬好的药,走了进来。

顾文君忍又忍,叫那个宫女:“你过来,麻烦你帮我脱衣服,好吗?”

宫女很快应了:“是!”

然后便把药放在地上,躬着身子走到顾文君身边,顾文君不起来,宫女便跪下来,伏在顾文君身上帮她脱衣服。

说时迟那时快,顾文君用尽积攒已久的力气,抬起右手,以手为刀,飞快地在宫女垂下的脖颈上用力一砍。

那宫女的身子一顿,便彻底软倒。

顾文君勉强地推开宫女,自己胡乱地扒了身上的衣衫,脱得一干二净了,这才爬到池子边下了水。

“得救了!”

顾文君伸长手捞过那碗药,也不管烫不烫,直接往嘴里全数灌进去。

她尽力饮下,散出浑身的虚汗,终于灭了心里的火。

“……唉。”

顾文君想到萧允煜,心中却又发愁。

原来陛下,竟然对她抱着那样的心思。

她并不是傻子,几次三番,她已经看得很明白了!

“说来说去,还是那个可恶的陶然害的我,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

顾文君抬手虚软地洗了把脸,心里腾起另一种火,那是她满腔怒意的报仇火焰。

这时,本该安静的椒房殿里却响起另一个人声。

“顾公子,你在吗?”

她身子一缩,把脖子下的部分全浸到水里,下意识地抱住了自己胸前,只听那人掐着嗓子喊话。

“要是好了请告知一声,太后娘娘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