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
云若夕看向一身黑衣蒙面的贺风烨,“是你吗?”
贺风烨额上青筋微跳,忍不住在她的腰上拧了一把,“你觉得你师兄我是有多无聊,才会去刺杀皇帝?”
“说得也是。”贺风烨是上三门贺家的嫡出公子,虽是次子,没有公爵之位可以继承,但嫡出和庶出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在贺家的地位很高,有大把大把的家产和地位可以继承,再不济的,凭他这张脸,娶个郡主公主封个候也是没问题的。
没必要这么作。
只是云若夕想不通,怎么她和慕璟辰才离开,就有人来刺杀皇帝,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还是说,这是两件完全不相干的事?
贺风烨似乎也在想这个问题,但他想问题和做决定的动作更快,一个转瞬,就带着云若夕重新回了树林。
他现在的打扮,是没办法会营帐的……
贺风烨的速度极快,几个眨眼,就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周围安静得,似乎只有虫鸣的声音,偶尔还能看到几只萤火虫飞过。
贺风烨将云若夕放了下来,点开了穴道。
云若夕立刻站起,却因血气淤堵,直接往前栽去。
贺风烨眼疾手快,一把楼主她的腰,将她稳在怀里,“别急。”
“我怎么能不急!?”慕璟辰受伤了,而且一点很严重。
“那你就能帮上忙了?”贺风烨没有松开她的腰,反而将她张牙舞爪的手抓住,不让她挣脱。
“你明知道那三个雪袍人是冲你来的,你现在回到他身边,是想把那三个人招去,和慕璟辰再打一场?”
“我……”云若夕一瞬顿住,然后便明白:“你说的对,现在我,是麻烦。”
贺风烨见她冷静了,这才松开她,让她自己扶着旁边的大树休息。
“不过我带着你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等会我会把你送到谢堰身边。”现在的云若夕,也只有谢堰能护住了。
“当然了。”贺风烨回身看向她,桃眼勾笑,“你要是想跟师兄我私奔,我也是可以不带你回去的,天大地大,你想去哪,我就带你去哪。”
天大地大,你想去哪,我就带你去哪……这样的话,如果十七八岁时候的云若夕听了,一定会怦然心动,指不定一冲动,就真的跟他走了。
但现在的云若夕,历经两世,已经为***为人母,心中有了人,有了家,有了牵挂,故而她听后,只是浅淡一笑,没有丝毫。
有些玩笑开一遍,可能会让人面红耳赤,但开得多了,也就习惯了般,彻底的不以为意了。
贺风烨显然也知道,他的玩笑,她不再在意,可什么时候,他的玩笑,渐渐不再像是玩笑。
他定定的看着她,看着月色穿透繁茂的枝叶,落在她的面容上,镀上一层银白色的光,周围萤火虫飞过,如梦一般。
她的头发很乱,形容也很狼狈,但那双小鹿般的眼睛,却始终明亮,如这世间最美的光晕,吸引着人的视线。
他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打扮很土,形容也很狼狈,但那一双眼睛,却像是这时间最美的风景,牢牢的吸去了他的目光。
就在贺风烨陷入回忆时,云若夕突然抬头看他,“你知道那三个人是什么来头吗?”
“不知道……”贺风烨回过神来回答云若,速度快到好似他从没有没有看着她失神过。
他扯下面巾脱衣裳,云若夕见此,往后退了一步,“你,你干嘛?”
贺风烨好笑,“我救了你,当然是要报酬了。”
“报酬,什么报酬?”云若夕又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说一个登徒子救了一个小美人,会要什么报酬?”
贺风烨笑得风华绝代,云若夕看着看着,却奇迹的放下心去。
贺风烨见她突然不怕,不由道:“怎么,知道自己没法反抗,想从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这种事,怕是你比较吃亏。”
云若夕一脸平静,和贺风烨单独前往药王谷的旅途上,她发现贺风烨这个人,其实很多时候都是嘴皮子气人。
他要真做什么,不会在那里说半天,而是会直接做,就像是他好几次救她那样。
贺风烨见云若夕突然不怕他了,不由觉得少了那么一丢丢乐趣,本想再逗逗她,让她知道他有时候可能真会真的会欺负她。
但今夜显然不是一个好时机。
他继续脱衣服,然后云若夕便看到他露出了银蓝缎的英俊骑装。
贺风烨今夜穿的夜行衣,是直接套在正常衣裳外面的,也不知道是故意为之,还是因为行动太匆忙,来不及换装。
“你换下衣服后,要带我回去?”云若夕问。
“不然呢。”
贺风烨脱完后,将衣服丢在一边,随便用杂草掩盖了一下,就直接过去将她打横抱起,“走吧。”
“哦。”
贺风烨瞧着毫不反抗的她,绯唇染笑,“小师妹,你怎么不要死要活的挣脱我了?”
“因为我要是挣脱你,我就得自己走着回去。”她现在着急慕璟辰的情况,只想尽快见到谢堰,给慕璟辰搬救兵。
别的状况都可以忽略!
“小师妹还挺识时务的,不过小师妹,你成亲后是不是吃太多了肉,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胖了,你师兄我都快抱不动了。”
“……”
别提体重的是事,咋们还是朋友!
贺风烨瞧着她尴尬又憋气的表情,心情极好,几个闪身间就离开了刚刚休息的地方。
在云若夕和慕璟辰外出的时候,营帐那边的确出现了大事——
数个黑衣人潜入了营帐,放火烧了好几个随行官员的帐篷,今夜正好吹西南风,导致皇帝的龙帐被大火侵袭。
要不是皇帝身边有江湖第一剑客陌剑华,及时救出了帝王,大宁的天怕是要在今夜改变。
而那些防火的黑衣人,似乎是知道皇帝身边有高手,只放暗火,不明着刺杀,等到侍卫发觉时,早跑没影了。
连一点渣渣痕迹也没留下。但皇帝怎么能甘心,当即气得召来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让他们去彻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