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惊到了,为这突然出现的人,也为他突然出现的情况。
“这,这怎么可能?”饶是见多识广性的福多,也在这个时候,忍不住的惊叫出声。
沙漠,沙漠,黄沙滚滚的大漠,这里是被神舍弃的地方,是世间最不该去往的地点,这里有着最残酷的环境和最令人绝望的荒芜。
能活着从沙漠中走出的人人,古往今来不是没有,但没有一个,是像眼前这个人一样,红白色的宽大遮风袍上,没有沾染半点尘埃。
尤其,现在还在刮着风暴。
他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身后没有同伴没有骆驼……若不是驿站大厅石灯上的灯光,在他身后拉出了一条细长的影子,大家几乎要忍不住怀疑,这被风暴带来的一缕孤魂。
“这?”
影五和两个瘦小二因为这个突然到来的人,都停下了动作,而其他原本在打斗的人,也都和敌人拉开距离,看向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客人”。
只有云若夕,一眼就认出了下面那个穿着红白遮风袍的人是谁,然后震惊之余,飞快的往旁边的柱子后面躲了过去。
拓跋焱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云若夕,他虽用内力避免了被黄沙侵蚀,但黄沙漫天的情况还是会影响他的视线。
他进来后,很是淡漠的扫了眼驿站里的情况,虽然有些意外这里居然在打打杀杀,但也没有对着情况太过在意。
他抬手一挥,将原本被他震开的门合上,然后抬起左手,用左手上红宝石弯刀,挑起最近的桌子,哐当一下撞在了大厅的门上。
当然了,一张桌子是不够抵御外面的狂风的,所以他顺便挑飞了几个躺在旁边地上的人,让他们如人肉沙包般和桌子抵在了大门处。
这简单粗暴又直接的操作,更加让云若夕肯定这个来人就是拓跋焱,她躲在柱子后面偷偷看去,却没想到会对上了拓跋焱的视线。
我去!
被发现了!!!
拓跋焱毕竟不是孤魂野鬼,肉体凡胎穿越沙漠,也是要采取防御措施的,他宽大的遮风袍和其他人穿挡风袍差不多,都是兜帽加围脖的设计。
所以带着兜帽的拓跋焱并没有露出他的面容,这里的人,也不配看见他的脸,所以大家并没有发现他的眸子是较为罕见的紫眸,也并不知道他进来后的真正视线落在了哪里。
云若夕其实也不知道的,但身体微僵的那一瞬间,她就是确定拓跋焱微微抬起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因为那种被大型食肉类野兽盯上的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
何况,她在被拓跋焱发现的下一秒,拓跋焱就动了,直接足间一踏,朝她飞了过去,让她生不出半点感觉错了的侥幸心理
只是拓跋焱飞到一半,就被横空出现的两个雪袍人挡住了去路,而剩下的一个雪袍人则在他的后背发动偷袭。
这一慕,看得在场除了花无意以外的人都有些惊讶,因为刚才雪袍人的厉害,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
别说只一下就将他们的人杀伤了大半,后来被封三娘他们用分别击破的策略分开,那也是以一敌十,毫不费力。
可以说,雪袍人单打独斗的时候,就是一等一的绝顶高手,三人联合就更是恐怖。
他们在对付封三娘等人的时候,并没有出全力,见封三娘他们想把他们三人分开,也很自然的分开,成全了封三娘他们的意图。
对他们而言,封三娘这些人,似乎完全不需要他们三人配合,他们一个人也能将封三娘他们搞定。
想来,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风暴中的突然来客,他们迟早要败于三个雪袍人的手下。
而现在,这三个雪袍人不仅同时出现对付这个红白衣袍的男子,更难得的用了两人配合一人偷袭的手段。
莫不成,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比这三个雪袍人还要厉害吗?
事实证明,这个突然出现的来人,的确不是简单角色。
一般武者轻功再好,在飞身进入到空中的时候,也因为受力和协调问题,无法做到在地面上的敏捷反应。
如果在空中遭遇拦截封锁,很大概率上会被偷袭成功,尤其这个男子还是被三个雪袍人实行三面封锁,再厉害的人,怕是也会挨上一掌。
然而让封三娘他们惊掉下巴的是,这个被困在半空的男子,居然使用使出了踏空而行这种传说中轻功招式。
而且他在踏空避开雪袍人的偷袭后,不仅没有立刻离开包围圈,给自己重新找一个有利位置,反而直接以攻为守朝偷袭的雪袍人挥出了内劲。
这简直就是极限反应!!!
看得出,这个突然到来的男子,为人十分霸道强横,不仅内劲婚后霸气,对战的方式,也毫不猥琐。
内劲挥出后,他又立刻将弯刀刀鞘甩出,打向袭向他后备雪袍人,至于他手上的弯刀,则是立刻被他挥动砍向了剩下的雪袍人。
总之,刚才还把封三娘等人压制得难以对抗的三名雪袍人,居然被他一个人完美对付……
这男人……
究竟是何方神圣!?
封三娘等人在惊讶不已的时候,云若夕却是拉着花无意紧张发问:“怎么样,钱一他们打得过他吗?”
花无意原本对拓跋焱的到来不太放在心上,现在在看到拓跋焱和三个雪袍人打得不分上下时,也不由蹙起了眉头。
“原本是打不过的。”雪神教的神使,并非普通的高手,只是……花无意微微凝眸,“拓跋焱似乎比上次见到他的时候更强了。”
说到这里,他不由把目光看向了下方,一个在正在偷偷倒酒的人。
那是一个微微发胖的罗图商队的普通队员,在这个在大家都被绝顶高手打斗而吸引全部注意力的时候,他却居然还在喝酒。
除了一直隐匿在云若夕身后不远处的老乞丐外,也没有别人了。
“放心吧,有托木长老在,他带不走你的。”花无意看向被人肉墙堵住的大门,“当然了,要他不是一个人……”就很难保证了。
毕竟拓跋焱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只能摆着好看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