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华。”
宫雪漫紧跟着百里煜华的脚步,离开了慕容府,说实话,当刚才听到煜华为她解围,她心里瞬间便高兴了起来。
煜华心里果然还是有她的。
但是她雀跃的心情并没有保持多久,猛然就对上了百里煜华冰冷,不含任何感情的眸子,淡漠的幽望着她。
“宫雪漫。”
如诗似画的容颜,此刻已然染上了浓浓的嗜血阴煞,百里煜华笑的寒凉,一字一顿的道:“我记得我警告过你。”
不可否认。
对上这样的百里煜华,宫雪漫打心眼里是怕的,但就算如此,她也强迫自己抬起了下巴,微白的面孔。
依旧还是那样的貌若天仙。
“仅凭一个手环,煜华就要怀疑我吗?”
就算七巧阁是他的产业,但每年七巧阁中流入流出的东西,何止千万,他怎么可能一件一件清楚。
却听百里煜华轻蔑一笑,“宫雪漫,你当真以为本郡王是瞎的吗?你随我入京,暗中一共带了数十宫家暗卫,昨日因刺杀明秀,被鬼医的护卫青木,击毙了六个,伤了三个……”
此言一出。
宫雪漫一张美丽的脸,在次一片煞白。
“关于夏枝,还让本郡王继续说下去吗?宫雪漫,我最讨厌的就是自作聪明的人,你当该庆幸,没伤了她……”
“若伤了她,当如何?”
宫雪漫骄傲的心里,登时一阵愤恨涌出。
百里煜华冷血一笑,轻轻的,毫不犹豫的吐出了一句话。
“挫骨扬灰。”
宫雪漫瞬间惨然色变,挫骨扬灰,她红着眼眶,激动着道。
“可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未来的妻,你凭什么为了她将我挫骨扬灰……难道我宫家的女子就这样不值得你看重?”
百里煜华无所谓的一笑。
“你若不乐意,大可以退婚,我从没拦过你。”
这种婚约,本就是个强扭的瓜,如果不是宫家几次三番的提起催促,他或许也不会知道,慕容久久是那么在意他另娶她人,也更加不会与她闹到今日这个地步,想到此处,百里煜华眸中的寒凉,便更深了一层。
而宫雪漫,几乎已经被他这句退婚的话,气的胸中发炸。
她是如此珍惜这个婚约,庆幸这个婚约,多年的期盼,那么用心的打磨自己,为了就是可以完美无瑕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是这么的喜欢他,仰慕于他……
但就在下一刻,她仿佛又重新平静了许多,漠然相问:“煜华,如果今日所有的一切,换成姐姐,你当如何?”
“原来你还记得,你身上的婚约从何而来,”百里煜华俊美的面容,似没有丝毫的波动,继续又道:“本郡王记得,你下面似乎还有很多妹妹。”
言罢,百里煜华将手中的手环,直接抛还给了宫雪漫,然后大步流星,转身而去。
……
与此同时,慕容府内。
好好的一个及笄之礼,随着百里煜华的离开,众人各怀心思,气氛莫名的就冷凝了下来,鬼医才懒得管这群人的歪歪绕。
径自的就替慕容久久带上了第二根玉簪,算是完成了这束簪之礼。
“阿久丫头,你怎么了?”
这时鬼医才发现,一直呆立着的慕容久久,面色要比刚才更加的难看,整个人都好似要散掉似得。
鬼医立刻要去摸她的脉,但还没摸到,慕容久久已瞬间晕倒在地。
她身体本就不好,又被百里煜华这么折腾了一顿,精神体力上早就透支的不行,这一晕,便是彻夜的高烧。
第二日才幽幽睁开沉重的眼皮。
入目,就见鬼医正一脸叹息的给她把着脉,想着她这一晕,他老人家心里估计也不好受,当即便委屈的想哭。
“师父,徒儿是不是太冲动了?服下了七伤丸,把身子弄成这样,原以为,等随师父到玉顶山的时候,就能调养的差不多,如今看来,怕是也没我想的那么简单。”
当初鬼医之所以选她,便是为了帮他道玉顶山取一味药,如今,怕是要负了他老人家。
“臭丫头,说什么瞎话呢。”
鬼医当即怒瞪了她一眼,“咱们师徒一场是缘分,若在敢说这些丧气话,我可不饶你,倒是你与那百里煜华……”
鬼医淡淡看了她一眼。
慕容久久以为鬼医这次真的要训斥她了,毕竟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便这样与异性男子不清不楚。
若放到门第森严的家族,说不定早侵猪笼沉江了。
谁知。
鬼医恼怒的面上,忽然干巴巴一笑,“亏他也算是个有良心的,来看过你几次,都让我给撵出去了,不过他留的东西,为师一样没落,都收下了。”
说完,鬼医端起一碗汤,送了过来。
慕容久久用鼻子一嗅,惊疑到:“百年七花柔叶草!”
这可是一味奇药,关键是一个柔字,滋补却不伤身,古籍有记载,将死之人若服下,至少可延寿十年之久。
比之上次韩佳若的阴阳龙珠果,也珍贵数倍,熬成这么一碗汤,价值就更是不可估量。
“不过那小子是七巧阁的阁主,有这些宝贝也不足为奇,哼,小恩小惠,企图贿赂我徒儿,”鬼医像是又想到了什么,重新又恢复了一脸的挑剔。
但慕容久久望着那碗汤,却是出现了片刻的失神。
脑中,不由自主便浮现出当日,百里煜华将她按在墙上轻薄的画面,还有他痛苦痴狂的神色,她心里,竟是一点都不讨厌。
甚至……
“疯了。”
她饮下汤药,瞬间便颓废的翻倒在了床上。
也不知又昏睡了多久,耳边远远的传来宁儿的声音,“小姐,小姐,那个宫雪漫来了,说要跟您赔罪道歉。”
慕容久久厌烦的摆了摆手,“不见不见,没看到我病着呢嘛。”
扭头又睡。
迷迷糊糊的又不知睡了多久,宁儿又来了,“小姐,那个宫小姐赖着不走一夜了,说非要见到您才行。”
此刻慕容久久已经睡清醒了,但依旧对宫雪漫那个女人没有半点好感,说是赔罪道歉,谁知道又出什么幺蛾子。
断然拒绝道:“不见,喜欢等让她等便是,别拿客人待,把她晾那就行。”
“花公子跟秦郡主也这么吩咐过了,如今厅里,宫小姐都枯坐好几个时辰,水米不进了,可总这么坐着也不是事呀。”
宁儿蹙眉道。
心道,这个女人还没完了。
大病初愈的慕容久久不得不从榻上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