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铮刚好从河边翠柳下的碎石子小路上走过,恰看见司马雅柔轻嗅花香的举动,只觉她面容一如玉兰花白皙温婉,脚步微钝,脑中又回忆起她的馨香柔嫩,险些失神。
“奴婢给王爷请安。”
香荷先看到立在柳树后的王爷,司马雅柔还气他把她关进地牢,打的她险些流产丧命,转身就要离开。
“司马雅柔,难道你在司马府学的就是如此规矩么?”
和大王爷争夺水运的差事做成了,他的心情不错,可她对自己的疏离甚至是蔑视,就立刻又惹火了他。
他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往自己身前拉过,她的脸几乎要贴在他的胸膛上。
见识过了他的喜怒不定,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司马雅柔满脸怒意,瞪着他道。
“王爷每次见面都要发脾气,我也要跟着遭殃,既然如此,咱们还是少碰面的好!”
这女人真是屡教不改!
“地牢里的教训还没有学会是么?还敢对本王如此说话?嗯?”他冷笑,充满威压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柔痛呼一声,如果不是这具身体怀有身孕,又怕被人当成是妖怪,早已经一脚将他踢趴下了!
虽然她还没有说话,他似乎已经看出了她反逆的心思,勾唇一笑,弯身附在她的耳边轻语。
“如果你好好做本王的玩物,本王会考虑对你好一点。”
“我是人!”变态,早知道他是如此性格,就该逃婚的!
用力挣扎推开他的身子,曹铮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般,仰面大笑,而后忽然松手。司马雅柔猛然挣脱后,踉跄几步,还好香荷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你既是本王的王妃,生死都捏在本王手里,是人,还是玩意儿,也都由本王说了才算!”
他立在河边柳下,周身散发出一种被人仰视的气质,司马雅柔心里暗嘲,真是自大狂妄的男人。
难道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是这样么?她不禁有些疑惑了。不,她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有着先进的思想,又能被愚昧的封建制度给同化掉?
“我的生死,从来都由我做主,我是人,坚决不会做你的玩物!”
她语气坚决认真,曹铮还是第一次见有女子在面对困境时这样坚强。
如果自己的母妃也能和她一样性格坚韧的话,恐怕也不会……
“那我们等着瞧!”
说着便留给了她一个背影。
司马雅柔深吸了口气,才将心情平复了下来。
“小姐,你没事吧?”香荷关切的望着她。
“我没事。”她还不忘宽慰的拍了拍香荷的手。
看得出来,曹铮对她有恨,却并非因为肚子里的孩子。
不管缘由如何,从今天开始,她司马雅柔发誓,一定要过的很好,不枉费自己重新又活一遭,也要让曹铮知道,她永远,永远不会成为他的玩物,她的能力,也一定不比他差!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一小丫鬟高兴的上前。
“回禀王妃娘娘,司马大人派人来看望娘娘,王爷正在正屋里招待呢。”
父亲不是已经将她驱逐出府了么?难道是又念想父女亲情,才会让人来看看?虽然自己是被陷害的,但事实确实是未婚先孕,她也能够理解封建制度下士大夫的顾虑,毕竟在旧主的印象里,父亲对她还是有亲情的。
“是吗?王爷有没有说让我过去?”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显得有些雀跃。
“王爷并没有让人来传话,王妃您怀着身孕,不如先歇息一下吧。”
小丫鬟拣好听的劝着她。
好不容易到了用晚饭的时候,曹铮终于来了。她很想知道司马府里是谁来了,会不会是待她很好的哥哥。
“明天跟本王一起回司马府上一趟。”
他进来之后,径直坐在了司马雅柔的身边,眼神轻佻的看她。
“多谢王爷。”见他说完了正事后,并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而且盯着她的眼神很……放荡!索性站起来和他保持了三米远的距离。
“还请王爷见谅,我们并不知道王爷今天要来,所以没有准备王爷的晚膳,不如王爷去别的的院子里用饭吧。”
司马雅柔知道王府里还有其他的侍妾,只是她这个王妃实在名声不好,侍妾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自然不会来拜见,她也无所谓,更不会主动惹事。
曹铮也是第一次被女人推脱于外的,眉梢一挑,一步一步的逼近她。
“欲擒故纵?”
原来这男人除了残暴和狂妄之外,还有自恋的毛病。
她一面往后退着,一面回答。
“实在是怕王爷在这里又不高兴。”
忽然一只手有力的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着她抬起头来,和面前的男人对视。
“今天就放过你,明天回到司马府上,你最好放聪明点。”
手上没有司马诚谋害母妃的证据,他想要坐稳掌管水运的位子,还要暂时安抚住司马诚这个老贼才行。
第二天一大清早,曹铮身边的一个小厮就来请司马雅柔去前院。
好在司马雅柔不管在过去还是现在都没有赖床的习惯,简单的梳洗之后,就去了前院,曹铮已经在门口等着。
“你这是故意要丢本王的面子吗?”
“怎么啦?”
司马雅柔见曹铮先是上下打量了她的打扮后,才发了脾气,当下恍然。
来到这个时空之后,她很不习惯,繁复华丽的服饰,平常里穿着都是简单方便为主,现在要回娘家了,自然是要好好装扮一番的。
可是她却偏偏忽略了这一点。
“刘嬷嬷,带王妃去重新梳妆。”
刘嬷嬷并没有带她去自己的院子,而是就近进了一间厢房。
原来头上简单的发髻被解开,一头乌丝在刘嬷嬷的手里,服帖顺从的挽成了一个繁复华丽的发髻。
像是知道她的喜好,刘嬷嬷并没有挑颜色艳丽的首饰钗环插满头,最瞩目的也不过一支镶红宝石的赤金步摇。
换上了一身紫红色的上襦,鹅黄色长裙后,镜子里面的倒影,宛然是换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