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不会袒护

萧瑟的宴席上,驸马朝着门口的人吩咐,“立刻备车,我和公主要进宫!”

这就是要找皇帝讨要说法了。

司马雅柔跟着曹铮站起来,他走到驸马跟前,伸手按住了驸马要拉公主手腕的手。

驸马战场杀敌,有着一身的好武艺,可是被曹铮这么一按,好像是被钳子抓住了一般,不能动弹分毫。

“四皇子这是何意?”驸马沉声道。

“没有把事情弄清楚,就要进宫见父皇,恐怕太过草率,驸马说皇姑姑害了王姑娘的孩子,可有什么证据?”

司马雅柔也想跟着过去,被香荷拉住,见曹铮站在驸马跟前,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威压气度要更胜一筹,对曹铮的印象又加深一层。

护短。

“证据?”驸马奋力才甩了曹铮的手,冷然看了一眼公主,“证据自然有刑监司的人来查,现在我只需进宫将事跟皇上禀告清楚。”

公主颓然的往后退了一步,身边的侍女立刻扶着她的手臂,却被她推开。

“你真的要见皇上?”

驸马没有回答,决然的看了她一眼后,大步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在驸马离开后,公主像是要把眼泪憋回去一般,仰面深吸了口气。

司马雅柔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猫腻,也无法轻易下决断,他们已经出来了半晌时间,她很想念南昭,想要去了。

“皇姑姑,你放心,就算是李将军面见了父皇也不怕,我一定站在皇姑姑这边的。”

太子上前来劝慰着明珠公主道。

之前驸马在的时候都没有出面,这时候来做好人,会不会晚了一点?

司马雅柔唇角勾勒一丝冷笑,低头装作整理衣袖掩饰过去。

“四嫂,听说安和郡主欺负你了,要不要我跟四哥说说,就不用管皇姑姑的事了?”

六王悄步走到司马雅柔身边,轻声说道。

司马雅柔听了,紧张的看了一圈周围,见没有人注意这边后,对曹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现在想一个人静静。”明珠公主对太子的扯出一丝微笑,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屋檐下和屋角摆放着的菊花还犹自盛放,本来今日这些菊花是要作为被人观赏的对象,如今正好高傲的自持盛开。

“唉,李将军实在是把子嗣看的太重了,说起来,为什么不能过继呢?”待明珠公主由婆子侍女们搀扶着离开之后,太子幽幽一叹,朝着门口的方向说道。

众人都沉默着,司马雅柔站的脚有些痛,身子摇晃了一下,曹齐见状,也是苦笑一笑,“好好的一场雅集,竟然出这么多事,走吧走吧,没意思!”

他向来都是不羁的性子,此话一出,立刻又其他的皇子们附和着说要离开。

事不关己,还是高高挂起的好。

出了公主府,司马雅柔想要问问曹铮和明珠公主的关系。

要是关系很好,她说不定有办法查出小妾流产的真正原因。

刚要张口,司马伊莲也从旁边的一条小路上出来,几乎是同时到达正门口。

她是相府庶女,以她的身份,根本就没有资格走公主府的正门,只能从偏门进出。

司马雅柔遥遥看到她头上戴着的簪子,目光一闪,装作没有看到,和曹铮自从正门而出。

“小姐?”司马伊莲身边的侍女看到她愣在原处,轻声道。

司马伊莲回到司马府,先去给司马诚请安,司马诚近日来为了修建澜沧江河道的事忙的焦头烂额,看了淡淡的应了司马伊莲的请安后就挥手让她回房。

“是,父亲。”还想好好说说司马雅柔把自己推下水的事,看到父亲像是烦心的样子,把话咽了回去。

黄昏柔和的光线里,司马诚抬头时,看到司马伊莲背影和她头上的簪子后,吃惊的站起身来,抬手指着她。

“你……”

“父亲,什么事?”司马伊莲听到父亲的声音,回头乖巧的稳声问道。

司马诚收回手用力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一般,等仔细看,女儿头上簪子的玉兰花依旧清晰的出现在眼前,猛然回神。

不,不可能,那个人……已经死了,不会是她!

“父亲?”司马伊莲从未见父亲有过样失神的时候,极快的扫视一眼廊下和屋子里服侍的侍女的婆子,又喊了一声,

司马诚忽然身体一僵,竟直直往椅子里瘫倒下去。

正厅里的人慌乱起来,掐人中的,叫太医的,还有要人拿参片的。

宋氏听了动静过来,好歹管理了数十年的府里中馈,比司马伊莲要冷静的多,和一个婆子一起先把人抬进了内室,而后等太医来,并吩咐左右,“老爷昏倒之事,不许往外传一个字!”

纵然司马府里的消息封锁的再紧,司马雅柔和曹铮也很快知道了司马诚昏倒的消息。

晌午的秋阳明媚飒爽 ,院子里的红叶灼灼。

屋里,曹铮挥手让来禀告的侍卫退下,屋子里的气氛立刻变得很凝重。

司马雅柔坐在椅子上低头沉思。

昨日她把从曹铮处讨要来的林贵妃的簪子,让香荷想办法给了司马伊莲身边的侍女,趁着司马伊莲落水,重新梳妆换衣时,侍女很自然的把那支簪子赤金镶羊脂玉的簪子给带了上去。

司马诚见了司马伊莲后激动的昏倒,必定是跟看到了这根簪子有关。

“你怎么说?”

他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此刻正紧紧钳制着她的肩膀,覆在她耳边语气阴沉的说道。

马雅柔后背一颤,咬了一下嘴唇,偏头道,“就算是父亲是看到了簪子昏倒,只能说,父亲可能知道一些当年的事,仅凭这个,不能证明他就是凶手,”

“呵。”曹铮冷笑一声,绕到司马雅柔的身侧,紧捏着她的下颌,迫使她看和他的眼睛对视,“只是看到簪子,就能心虚成这样,你是怎么硬着心肠狡辩的?”

一双充满了仇恨的深邃眸子落入眼中,司马雅柔皱眉,眼中闪过惧怕之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就算是刑监司的人查案,也要讲究证据确凿,相信我,既然他们把我赶出司马府,我绝对不会有丝毫袒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