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要是战小楼出事了,他可怎么活,但是硬是没说出来。
但战小楼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看他一扫以往的沉闷,又变得鲜活起来,脸上带了些笑意。
“羽煊,我是个大夫,怎能一见病人的病凶险,就退却不去呢?你当初要嫁于我时,就应该有这觉悟,但是我向你保证,我不会有事的,听着小厮的话,这病也不是十分可怕,我去看一看也无妨,做好防护措施即可。”战小楼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话站在一旁的小厮听见了,双眼一亮,忍不住快速看了一眼战小楼。
他是质子身边的人之一,名字叫阿恒。
他已经把病症故意说的这般严重了,这战小楼是没听明白吗?居然还敢说什么不是十分可怕?
难道是她没见过这样的病,总被人叫神医什么的,还真以为自己可以包治百病了,自以为是了吧?
阿恒看向战小楼的眼神带了些许的轻视。
这边和凤羽煊说完,原本还想着去和花若道个别,但阿恒催的紧,说病情拖不得,要战小楼赶快过去。
战小楼停下往外走的步子,转身深深看了一眼阿恒,“你叫什么名字?”
“回战大夫,阿恒。”阿恒虽然垂眸没去和战小楼直视,但是身板却站的笔直。
战小楼知道他是心里没怎么看得起自己,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肯定是托大了,但他说的话一听就是故意夸大了病情的,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战小楼有不好的预感,这次去给质子看病,不一定顺利。
“阿恒,你家公子叫什么名字?”
“回战大夫,我家公子姓墨,单名一个晨字。”
战小楼点点头,心里默念,墨晨。
这个墨晨作为沧海国送来月迷女国的质子,在这里已经三年了,虽然这里吃穿不愁,但肯定是想念家乡的,说来也是个可怜人。
在没见到墨晨之前,她原本还有一些同情,直到真真看到了墨晨本人。
阿恒带着战小楼来到城南已经下午时分了,城南已经全部被封锁了,里面的人只能进不能出,除非蔓延的病情得以控住,所有人病好了才能一起出来。
战小楼自然知道其中凶险,但这病情蔓延到太快,里面必然有些蹊跷,她猜十有八九是人为,但现在没有真真到里面去,还不能妄下断论。
在城南门口用消毒过了的白布绑了口鼻,换了衣服,才让他们两个人进去。
战小楼在进去的时候,看到一同进来的还有不少大夫,一个个虽然罩着脸,单从眼里能看出都是一筹莫展,有些甚至心如死灰,目光呆滞。
大夫也是怕死的,如果真如传言那边严重,是个人都会害怕的。
刚才在来的路上,战小楼甚至听见有人说京城里好些贵族们都已经搬东西往别的地方去了。
万一这传染病没控制住,蔓延开来,京城就完了,月迷也就完了。
但现在事发突然,谁也没个准话,一切只好看过再说。
阿恒带着战小楼来了一处院邸,敲开门,是一个穿着和阿恒一样灰色粗布麻衣的小厮来开的门,白布遮着面,看不清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