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一本正经道:“我是跟战大夫一起来这里的大夫,出来巡夜的。”
“太好了,我想找战大夫,您能带我去吗?”
紫玉露出一个笑来,“没问题,你跟我来吧!”
带着这个屈家军在偌大的太灵寺里弯弯绕绕,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终于,他沉不住气了。
“大夫,我真的有东西必须马上给战大夫,能不能麻烦您快点带我过去啊!”
紫玉收起笑意,“战大夫现在已经休息了,而且这么晚了,你一个男子,怎么进入她的房间?不如你把东西给我,我帮你转交给她?”
屈家军皱眉思索了一下,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就算找到了战小楼,他也不能进去房间里面,还是得找个女子带进去。
“那好,给你吧!”说着,他从怀里小心翼翼取出屈劲给他的信,递给了紫玉,还交待紫玉一定要马上交给战小楼。
紫玉保证后,他就出了寺庙回去复命了。
紫玉来到房间里,点燃了一盏烛火,往信上瞧去。
看完,她将信点着,信很快燃烧完全成为灰烬掉落在地。
这件事必须马上告诉大祭司,没想到她和大祭司那么小心,居然还是被查出来了,现在大事未成,要是被发现,可就完了。
但是银殇只在晚上来,其他时候她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所以紫玉决定第二天晚上禀告银殇。
第二日清晨。
太灵寺里没有以往的烟气缭绕,也没有蜂拥而来的善男信女们。
空气中弥漫着呛鼻的苦涩药味。
在一片寂静声中,小孩们的哭闹声渐渐响起,期间还夹杂着大人们的抽泣声。
战小楼带着几个大夫,来到了一件屋子里。
室内摆着的三张床,床上躺着三个孩子,屋子不算狭窄,但里面站了十几人,显得很是拥挤逼仄。
每一张床前都站着好几个个人,他们都是孩子的家里人,其中三个大人按着孩子,还有两个大夫在低头忙碌着。
屋子里弥漫着浓烈的药味。
这药味比起平时的药味道更加刺鼻难闻,还夹杂着些酒的味道。
战小楼用面巾遮住了口鼻,神情专注。
用一块沾湿了的棉布擦着其中一个孩童的身体,孩童身体上大大小小的有不少创面。
在另外两张床前,还有二个大夫也在做这样的事,给孩子们擦拭身体。
他们的身旁的桌子上都摆着一个药碗,盛着黑乎乎粘稠的药汁,散发着浓烈的酒气。
战小楼她们就是用棉布沾着这药擦拭孩子们身体的创面。
每一次棉布蘸着这药汁挨到疮面上,就是钻心的疼痛。
被三个大人牢牢按住的孩子,哭声拔高,撕心裂肺的哭喊,让看的人都忍不住几乎落泪。
孩子们的身子剧烈的扭动,就是三个大人都几乎按不住。
“我们不治了,我们不治了。”
终于,一个中年男子崩溃了,哭喊的声音响起,他发疯一般推开围在床边的大夫和三个大人,扑过去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孩子放声大哭。
“小六啊!爹带你回家,我们不治了,这也太受罪了,与其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