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思绪又飞到了好些年前,跟着父亲去乡里给人看病的时候。
路过一家人的牛圈时,父亲带着他跳了进去。
战小楼不由地笑笑,其实父亲是个很有趣的人呢。
父亲指着一头牛的肚子对她说道:“,小楼你看,就是这个。”
说着,父亲从背着的药箱里摸出一把锉刀来,用锉刀指着牛肚子下说斑疮,手猛地往前一刺,斑疮的地方被刺破了刺破,他迅速将另一只手里准备好的一根芦杆接过去。
斑疮里的脓液慢慢的流到芦苇杆里进去。
“爹,你这个……我看不明白,这有什么用?”她不解的问道。
父亲转过身将手里的芦杆在她面前晃了晃。
“这个啊,就是让人可以一辈子都不受痘疮之害,而且很安全的宝贝。”他说道。
“真的假的?”她将信将疑的问道,眼睛盯着芦苇杆,还一面捏着鼻子往后退。
这牛圈也太臭了吧。
没想到爹这么爱干净的的一个人居然看起来一点不嫌弃?
爹对她温柔一笑,将芦杆递过来。
“我是个大夫,只要可以治病救人的,再苦再累再脏,我都不觉得有什么,你以后也是大夫,知道吗?”
爹的话她自然明白,爹不满意她的有些做法时,从来不会直接说她或者责备她,而是会以自己作则然后反问她。
战小楼偏偏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爹这样的方法几乎每次都凑效。
她是个自尊心强的人,好好讲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这不,她爹这么一说,她就有些羞愧起来。
对啊,她以后也是个大夫,怕脏怕臭可怎么行?
她放下捂在鼻子上的手,对父亲咧嘴一笑,然后走上前,从父亲的手里接过了芦苇杆。
她刚接过,还没仔细瞧,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喊。
“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妇女粗声粗气的喊道。
她转头一看,不止一个女汉,有三四个人,正一脸怒气地快步走过来。
她爹正要解释,一个女汉指着牛惊呼:“大姐,你看,咋们的牛流血了!”
几个女子看了一眼,脸上的怒气更盛。
“你这个贱男人,带着孩子往这里跑什么,莫不是要偷牛?”一个女汉破口大骂。
战小楼也来气了,指着说话的女汉也喊道:“你怎么说话呢,你再骂我爹,我就……”
她话还没说完,爹已经拉着她一路狂奔,飞也似的跑远了。
身后骂骂咧咧的声音不绝于耳……
“抓偷牛贼啊!”
“快来人啊!”
“抓住打死他!”
身后喊声嘈杂,整个山村都被惊动,好多不明所以的人也喊骂着。
爹总说她的性子太刚来一些,不知道见好就收,不知道服软。
但她觉得不能这样算,她凭什么要受别人的气?凭什么就要被不顾青红皂白的人冤枉?她的一口气当时没出去的话,日后想起来还是气的紧,所以有什么话她一般当场就说了。
爹是男子,因为是大夫已经被不少人耻笑他抛头露面,不像一个良家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