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连忙行礼。
太子轻咳了一声,才道:“无需多礼。”
二皇子也笑道:“同为客至。”一边又看向安如霜,问道:“今日生辰,想要些什么?且说来听听?”
他竟半点不顾忌一旁的目光,众贵女看向安如霜的目光当中便带了些许敌意。
安如霜心中不由浮起了些许厌恶,口中却是笑道:“诸位殿下到了,便已然是小女的荣幸了,又何谈甚么礼物。”
这个朱瀚,今日是在打什么主意?
太子看了一眼他这弟弟,却是沉声笑道:“皇弟今日来此,是未曾准备好礼便来了啊,实是不该慢待了这位安姑娘。”
这样说着,朱昊若有若无地看了一眼安如霜。
安如霜大大方方地回以一笑,心中却是苦笑一声不由想着,等下万姑娘好似就不得不出来了。
朱瀚看两人的互动却是心中一紧——莫非他也对这个女子有兴趣?
不过,安一沛身居要职,恐怕想要攀上他的不止是一两个人,太子有兴趣是正常的,他虽是个病秧子,但权势谁不想紧紧地攥在手中呢?
如此想着,他心中更是紧张了几分,扫视一眼,只觉得所有人好像都是他的对手。
朱瀚沉沉地吸了一口气,哈哈笑道:“皇兄说的是,不该慢待安姑娘,这不是才问问,可有甚么想要的?”
安如霜心中轻嗤一声,她倒是想要银子,但能说么?
除了银子,给任何东西都没甚么屁用。
只是此时守着这么多狼似的目光——说起来,为何她觉得这会儿明溪看着她的目光也带了几许敌视?
不,那不是几许,那是几乎想将她撕了的眼神。
安如霜还未想要该说甚么,安阳便在一旁笑起来道:“二表哥这就偏颇的很了,我当初生辰,可未曾听你问过我想要甚么啊?”
明溪忙在一旁见缝插针道:“皇兄也未曾问过我呢!”
朱瀚被两人前后夹击,不由苦笑一声,英俊的面庞带着无奈看向安阳道:“哪次没送过你?好吃的好玩的不都是任你选吗?”这样说着,又转头看向明溪:“就你才不该埋怨,哪次不是你直接来要?我何时没给过?”
明溪公主微微一愣,在他宠溺的眼神中微微哼了一声,噘着嘴道:“那也不是皇兄主动要送我的啊!”
两人看起来都同朱瀚要更熟悉几分,而太子就被晾在了一旁,但他本身就是比较冷淡的性子,也不曾说什么。
安如霜瞧着明溪,却是不由皱了皱眉,虽说她戴着面纱,但渐渐蔓延开的那一抹红——跟自己哥哥说话,明溪为何会脸红?
艳阳天里,安如霜不由微微打了个寒颤,而后她狠狠地甩了甩头颅。
太子看向她道:“怎的,可是累了?”
安如霜苦笑一声道:“以往在漠河,可是从未见过如此景象。”
太子意味深长地看着朱瀚的背影缓缓道:“以后,可能会更加热闹。太热闹可能也不怎的安全……”
安如霜心中便更多了几分不适,不过朱瀚将‘心意’表现得这样明显,任谁都会这样猜测一番。
只是她却对他愈发恶心。
“民女倒是想着,以后还是清净点比较好呢。”
这样说着,她看向太子微微一笑道:“民女去请万姑娘,这处人太多,总得有人护着殿下的安全,不然,便是民女的罪责了。”
这样说着,她转身想要退下,太子唤她一声道:“安姑娘,我与你同行罢。”
朱瀚还被明溪缠着说话,这个妹妹极为骄纵,他从一开始的宠溺回应到后头也变得不耐烦起来,转头再看,安如霜已然不知去了何处。
安阳见他四下环视,不由翘着唇角笑道:“二表哥是在找安姑娘吗?”
朱瀚转头看向她,安阳笑道:“方才和太子一同离开此处了,也不知去了何处。”
如此说着,她眸中笑意更深——这真是一出好戏。
朱瀚眸中却瞬时暴戾了几分,他缓缓攥紧了拳头,安阳见他这幅样子,便凑到他身前,轻声问道:“二表哥是不是,心悦霜儿?”
她这声音极小,便是明溪在她附近,都未曾听见。
朱瀚转过头冷然看着她,赫然却又笑了,这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当真是太过紧张了,他想要做的,不就是让所有人知晓安如霜与他互相心悦吗?
这样想着,他微微垂眸道:“诶,你若看的出,她应也看的出,只是你看,她总是对我这般不冷不热……”
说着,又忍不住环视一圈,想要找出来安如霜与太子到底去了何处!
安阳听他如此说着,掩唇轻笑一声,却是道:“霜儿就是这般的脾气,但若是她对谁热起来,那可是不顾一切的……”
朱瀚目光一闪,笑道:“说是如此说,却不知何时才能将这颗心捂得热……”
而另外一边,安如霜与太子已然缓缓朝着流溪阁行去。
安府众人大多已然集结在了正院的花园处,也倒是因此,这处倒是清净的很,安如霜在一旁微微垂首引路,太子不时传出一两声轻咳,两人之间皆没有什么话语。
不一会便到了流溪阁。
万柔就在流溪阁的小亭子里练剑,她从不穿啰嗦的长裙,总是一身短衫将腰身勒的纤细,看上去极为利落,长发便如同男子一般,以发冠直接束起来,每个挥洒之间,长发飞舞,曲裾飘摇,着实勾人眼球。
流溪阁看不见一个仆役。
太子殿下便好似被勾了魂,一步一步缓缓向着万柔走去,待他刚要进入那凉亭,一把长剑却赫然落在了他的脖颈间。
万柔高昂着头看着他,眸中也好似带着寒冷的刀光,她面上带着一层薄汗,顺着若粉敷的面颊缓缓落下来,滴落在漆黑的衣裳里面。
她是个平民,但却比任何一个皇子皇孙都要高傲。
太子殿下却仍是往前走着,好像那把刀不是放在他的脖颈上一般。
他往前走,万柔就忍不住往后退,直到她退到那凉亭的柱子上,而后长剑一横,便挡在了二人之间。
“停下!你是不是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