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字乍落到一人一喵的耳中,两只都愣着想不明白,这位将军是要等谁。
杜勇连忙问道:“等什么?”
安如霜虽口不能语,却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云然。
孟厉被她这乖巧的小模样逗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沉声道:“等一个人。”
白猫极为厌恶地甩了甩脑袋,看着有趣地紧。
杜勇绷着脸:“将军……我的脑袋也给你摸,能不能跟我说,你到底想要等谁?”
如今谁还能救得了他们?除非是皇上亲眼看见了昨夜的场面!
孟厉一脸嫌弃地看了杜勇一眼,一双手仍是落在白猫身上,嘴里淡淡道:“不知。”
安如霜却是心中一动,抬头看向孟厉。
他要等的人,怕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罢?
这人所说的顺势而为,怕不是她心中想的那样。
杜勇心中已然纠结成了个疙瘩,但看将军这样子,摆明了是不想再说,不然怎会有人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人呢!
他心中暗暗憋着一口气,恰门口来了小兵报告:“将军,杜小将,那五兄弟正嚷嚷着要离开,咱们的人挡不住,此刻已然往这处来说要同将军拜别。”
杜勇眉头也拧了起来,厉声道:“这几个人都看不住,养你作甚!”
那小兵委屈地看他一眼,却是不服气道:“小人,小人就是个传信儿的,十几个大兵看着那五兄弟,可都挡不住呢!”
要是他这种传信儿的,莫说十几个了,便是几十个都挡不住那五兄弟!
那是一帮什么人呐,面目凶悍,满脸横肉,腰间挂着的流星锤一出,碰着便要丢半条命去!
杜勇被他气得不轻,他方才正憋屈着,此刻竟还被这小兵怼了一番,拍桌子便要发作。
“杜勇。”
孟厉抬眸看他一眼,沉声道:“你且去将那五兄弟带来此处。”
杜勇瞬时泄了气,转身道:“将军不是要等人,怎的又……”
如此说着,却是微微一愣,心中想着,莫非将军等的便是这五兄弟?
“我这便去!”
步伐极快地便出了门。
安如霜歪着头颅看着他,方才明明还一脸不情愿,如今怎的转变这样之大?
他到底想到什么了?
却说那杜勇离开之后没多久,便迅速带着那五兄弟来了此处。
他走在前头,五兄弟跟在后头,身上仍是一身黑衣,锃亮的脑袋露出来,倒也算是这夜色之中的一景。
杜勇急匆匆地进门,大声道::“将军,那五兄弟来了!”
后头便又起了一个声音,声若洪钟喊道:“将军!咱们兄弟来同将军拜别了。”
安如霜本是毫不在意,但听见这声音却是微微一愣,好似有些熟悉。
昨夜本就在慌张之际,一切都混乱至极,她便未曾听出这声音,但此时听着,倒好像……
安如霜睁大了眼睛看向门外,但如今夜色深沉,里头已然长了灯,昏黄的灯光在屋中亮起,更显得外头黑沉。
便是安如霜认真瞧过去,也只能看到几个影影绰绰的黑影罢了。
但很快,杜勇几乎是跑着进屋,后头几人,也大步流星进了屋子。
“将军,他们到了。”
前头那人一双虎目,面上带着忧愁之意,面上的黑巾已然取了下来,露出一张凶悍的黑脸。
但进了房门看见孟厉,便哈哈一笑,嘴里道:“将军!承蒙将军搭救,咱们兄弟是来谢过将军的,但此时天色已晚,便要离开此处了!万望将军行个方便。”
他如此说着,便深深作揖,后头几人也抱拳作揖,随着他一同拜了下去。
孟厉抬眸看向几人,面上无甚表情,却只是淡淡道:“今日天色已晚,几位还是到明日再走不迟。”
领头那人便哈哈一笑道:“将军见谅,咱们是夜里行路的,但昨个儿将军撞见咱们,应当心中知晓,咱们不是那等奸恶之人。我在此也立誓,若是将军以后有什么用得着咱们兄弟的地方,莫管是上刀山下火海,咱们定当义不容辞!”
孟厉轻笑一声,缓缓道:“奸恶之人是瞧不出的,俗语有云,人心隔肚皮,不过一面之缘,本将亦是难以断定啊!”
他如此说着,不止那五人,便是杜勇都愣住了。
而后杜勇却是欣喜起来,如此说来,将军等的,便当真是这五人了!
如此想着,便在一旁帮腔道:“哼,昨日/你等出现的时机怎的就这般的凑巧,只不过一声不是奸恶之人便能了了?”
孟厉微微皱了眉头,这猢狲实在是不会看时机,他本是看出些许端倪,想要诈一诈这五兄弟,知晓一下他们的身份。
被杜勇如此一搅和,便好似是问罪之相了。
他心中暗暗头痛,但此时却不能说出来。
安如霜便两三下趴到了孟厉的肩头,一脸认真地看着戏。
果然,那五兄弟一双手垂下去,若有若无地碰触着腰间的流星锤,嘴里大喝一声:“将军这是何意?!”
先是派人看管他们,如今又说出这般话来。
莫非他的身份暴露了?
几人暗中交换了眼神,皆是瞬时便绷紧了身躯。
被如此喝问,孟厉仍是八风不动,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他们一眼。
“怎的,昨晚便未曾赢得过本将,你们觉得,今日便可以了?”
孟厉勾起唇,面上一派嘲讽之意,这五人看着倒是悍勇,只是空有皮囊,没有脑子。
如今这处与他可是天时地利人和,他们不早早示弱,却摆出这一番想要硬闯的架势——若当真是那方派来的,估计也是被人充作沙包用的。
那老大咬着牙道:“并非。”
如此说着,他一双手也离了腰间的流星锤,沉声道:“咱们兄弟蠢笨,不知将军是何意思。”
孟厉也不再跟他们绕弯子——再绕下去,说不得被这个蠢脑子的杜勇曲解成什么意思。
“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会在昨夜来到我燕地?”
那流星锤并非是少林才会使的,而这几人看上去彪悍的很,言语不忌,吃食不忌。
与那无尘相比,便不知道要差多少了。
昨日情态紧张,他并未曾问起,而今时深夜,这五兄弟却是想要匆匆离去。
有什么人会只在夜中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