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月透过脸上的面纱看过去,只见这个无礼的男人竟然长的和李世民有几分相似,身穿华丽袍服,双目像是要看穿她的面纱一般紧紧地盯住琉月,竟然一时把她看得一愣。
她还没有见过有人能坦然的对着她暴露出如此直接的目光,让她反感的一皱眉。
定了定神,琉月不用想便知此人应是大唐太子李建成,细细看去,他的身材与李世民相若,只是脸孔较为狭长,亦欠了李世民凛然的正气,但双目神采逼人,绝非等闲之辈。
轻哼一声,琉月稍稍用了一个新学会的“电击术”,果然李建成就真的如触电似的立刻放开了手,一脸诧异的看着她。
李建成揉了揉被震麻的右手,心下震惊。原以为这个女人是上林苑新来的清倌,所以才仗着自己的身份出手调戏。可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身怀绝世内功,至少能一招之内让他主动松手,还有明显的酥麻感。有如此内力的人他听都没有听说过。而且冷静下来细看看,才发觉此女身上所穿的衣服华贵优雅,虽然在盛怒之下还能保持如此的气质,李建成开始渐渐后悔,是不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但是事已至此,旁边还有几个自己的手下看着,李建成自恃身份,微微一笑,换上一副礼貌的表情道:“这位小姐,刚刚实在是建成唐突,请小姐见谅。”
在李建成说话的时候,琉月冷冷的看过去。只见李建成身后有四个人,其中整体实力出众的一人,年纪不过二十五六。乌黑闪亮的头发以白巾扎着发髻,长得英伟不凡,气魄慑人。他一对修长地眼睛具有某种令人害怕的深逮而严肃的光芒。锐利得像能洞穿任何对手地虚实。
他虽作汉人打扮,但琉月第一眼瞥去已知他是突厥人。且必是以一手“狂沙刀法”,争得与跋锋寒齐名域外的年青高手可达志。
其余几个人琉月并不知道他们地来历,但是看他们显示出来的精神力,肯定不下于李世民手下的猛将。
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琉月听完李建成的道歉之后。不屑地转身就想走,不管是李建成的身份还是她的身份都太过于敏感,所以还是小心接触为上。
李建成见琉月丝毫不给他面子,脸色微微一沉,对着琉月优美的背影略提高声音的说道:“建成冒昧,想问小姐芳名,可否告知?”
一旁的可达志适时的拱手说道:“殿下,这位姑娘不识抬举,要不要达志把她带回来。让殿下心愿得偿?”
琉月听得一清二楚,虽然知道是他们二人在做戏,但是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气愤的握紧拳头。
李建成以为是琉月听到可达志称他为“殿下”,畏惧他的地位才如他所意料地停下。满意的看着琉月的背影。口中悠然地回答着可达志道:“达志。这样怎么行?殿下我是很尊重这位小姐的意愿地。就是不知道她接不接受了?”可能是身在青楼地缘故,他说出的话有着几分放肆。如果换了个场景。两人在街上相遇,给李建成几次机会他都不可能如此地直接。在他想来,这个时间出入青楼的,都不会是什么正经女子。
琉月冷眼旁观,只见庭院中许多人都在旁远远围观,显然不是在看热闹,就是顾忌李建成的身份,敢怒不敢言。
“哼!”琉月冷哼一声,并没有转身,而是挺直身躯,仰起头不卑不亢的说道,“殿下,你可以用你的身份来压人,可是我不是那种随便就可以征服的女人,仅仅是大唐的太子就想得到我?你未免想得也太美了!”对待这种色狼,不能打不能骂,也就能说到这个样子了,琉月郁闷的皱皱眉。
围观的人一阵哗然,敢对大唐太子如此说话,这个美女不要命了吗?
李建成脸色立变,从来没有人能对他这样说过话,顿时倒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沉声道:“哦?那建成到要知道知道,究竟是哪位小姐如此的难追?居然连建成都没有入小姐你的眼内?”
琉月优雅的转身,抬手摘掉风帽,一双秀目一瞬不瞬的盯住李建成,从容不迫的说道:“我叫纳兰琉月
李建成双目一亮,自然是被琉月的玉容所震慑,一时都没有回过神,半晌之后才喜形于色地说道:“原来是纳兰姑娘……”说完才迟一步想起纳兰琉月这个名字究竟代表着的是什么。
名震天下的少帅和南宫轩的义妹、名店天然居的老板,而最最重要的是,他曾经被父皇专门叫进宫中,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诫他不许动这个女人。
李建成大惑不解的仔细看着神情自若的琉月,在心内反复的揣摩着父皇的心思。
庭院中围观的人本来都暗自替琉月捏了一把冷汗,可是没想到她居然简简单单的报了一个名字,就把李建成震慑得无法言语,纷纷互相打听起来。
琉月内心松了一口气,看来她押对宝了。定是李渊和李建成说过什么,因为她今天本来身后跟踪的狗仔队少掉几个人。
“太子殿下既然没有什么事,纳兰琉月就先告退了。”琉月轻蔑的看了李建成一眼,男人好色不是罪过,可是如果他要是认为这世上所有的女人都会为他神魂颠倒,那他只能是个蠢货。
可是出乎她的意料,李建成居然恭恭敬敬的对着她施了一礼,在众人瞠目结舌中缓缓说道:“纳兰姑娘息怒,都是建成鲁莽,等改天定上天然居登门谢罪。”
琉月意外的挑挑眉,他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刚转过心思。却突然感受到可达志冰冷的眼神,琉月一凛。
这个男人不简单,初次见到她还能如此冷静的看出她的高深莫测。可见可达志确是个可怕地对手,只希望寇仲明天能顺利的赢过他。
“太子不必多礼。”琉月见李建成仍然保持着施礼的姿势,只有开口淡淡地说道,“只要你记得,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被你得到。征服女人,还要用身份来压人。真是让月儿无话可说。”
李建成双目寒光一闪,但是面上还是做足了姿态道:“纳兰姑娘教训地是,建成确实轻浮了。”
琉月看出来他内心不知道又在转什么花花肠子,但是最起码人家太子之尊在众人面前能低下头道歉,就已经证明其城府之深。
不愿多和他打交道,琉月微微一颔首,便在众人的注目礼中泰然自若的转身离去。
李建成目光复杂的看着琉月没入亭廊之中,想要征服她的愿望更加强烈。
可达志则暗暗默记于心,这个女人虽然看起来没有丝毫地武功。可是但看她刚刚怒极之时不小心泄露出来的气势,居然能让他这个久历沙场之人不寒而栗。
他定要回去报告赵帅,看来如果想从琉月之处入手觊觎杨公宝库。看来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的。
琉月心情不错的回到天然居的时候,已经是星光满天了。
回到后院。才发现空空的院子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不但南宫轩所扮的岳山都没有回来,连原本应该老老实实呆在这里的万俟剑寒都不见人影。不会是真的听她地话和孙孚做事去了吧?
琉月撇撇嘴。刚刚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心中忽然升起奇异的感觉,一时又捕捉不到确切地迹象。
心想难道是自己杯弓蛇影,疑心生暗鬼。
因为在推开房门前,她早就运用探测术细察房内的动静,肯定没有人潜伏其中,这才推门入内。
琉月心下大惑不解地点燃了外进小厅桌上地一盏油灯,布置清雅的小厅顿时予人温暖舒适地感觉。
而内进的卧房与外厅被一道帘子分隔,里面黑沉沉一片。
琉月默默地注视着内进的帘子,忽然绽开一丝微笑,柔声说道:“姐,既然来了,怎么还躺在妹妹的床上?不起来迎接月儿吗?”心下同时得知婠婠的武功定是更近一层,她也是要在五米之内的范围才能够探知她的存在。
屋内传来一声幽怨的娇呼,娇嗔道:“月儿妹妹,你今天又穿得这么漂亮,去哪里鬼混了?前天晚上就在妃暄那里过夜,昨天又跑到独孤小妹妹那里沾花惹草,害得她今天郁郁寡欢了一整天,今天一大早就被尚秀芳尚小姐勾引走了,天黑才回来,让人家好等啊!”
琉月听得哭笑不得,同时心下暗惊,居然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这就说明她和李渊的见面也逃不出她的眼内。更别说李渊身边还有着大小姐最得利的手下韦怜香韦公公。
“姐莫不是吃醋了不成?”琉月微笑着缓缓走入内进的卧房,素手慢慢的挑起帘子,柔和的灯光照射下,只见悠然自得的躺在她的床上,姿态曼妙的看着她走进来。
琉月浅笑道:“姐来找月儿,有什么事吗?”
美目像深黑夜空的亮星般一闪一闪的睁开朝她仰视,嘴角逸出一丝笑意,神态动人,柔声道:“心烦了,找遍了整个长安,都找不到你那两位哥哥的踪迹,所以索性过来问月儿你啊!”
琉月坐在床榻边,闻言笑道:“怎么?他们来了吗?可是月儿一点都不知道啊!你看这几天月儿不是忙着应付你们这些美女们嘛!”
舒适的伸展了下娇躯,然后侧卧以手支额,美目深注的打量她,有些不甘心的说道:“月儿你在说谎。虽然你说这个谎的时候,连心跳都没有变化过,但是,人家这几天都在暗中的观察月儿你。你脸上多了一种表情,那是专属于南宫轩的表情,看的出来。”
琉月的心脏不争气的多跳了两下。她没有想到居然能从这点看出来,当下勉强笑笑说道:“姐,你说什么呢?人家和轩二哥是纯洁的兄妹关系。”汗,她果然脸皮变厚了,像类似于“纯洁的男女关系”这种话她也能面不改色的说出口。
眸光变幻,淡淡的说道:“你们的事情人家懒得管,只是过来要确定一下,你们什么时候取出宝藏?记得你们曾经做下过的承诺。”
琉月微微耸肩,自然的在身边的空位倒下,悠然的说道:“这个月儿管不了,当时和姐你做出承诺的好像是仲大哥哦!”
大发娇嗔,知道是琉月的推托之辞,“月儿妹妹真不乖!知道人家找不到寇仲那小子,你们三个兄妹,一个比一个精灵古怪!”说完叹了口气,幽幽道:“长安新出现的几个人物,几乎都挨个去刺探过,和寇仲感觉最像的就是那个新出的赌神莫一心,可是却是两个明明完全不一样的人。”琉月大乐,显然是和寇仲已经见过面了,就是不知道当时情况有多精彩。看来还真是找不到寇仲和南宫轩的行踪,要不然也不会在她这里磨来磨去的。赶紧转移话题道:“姐,你们阴癸派和万俟剑寒到底是怎么回事?”
俏脸一冷,不屑道:“他现在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人家不想再听到这个男人的名字。”
琉月大讶,心里还是有些疑问,一时拿不准是否该相信她。
俏脸上露出一个可以令任何男人意乱神迷的娇憨表情,笑着说道:“月儿妹妹,其实姐姐知道你这个人很容易相信别人,可是为什么就对这个人有着这么多疑虑?可是听闻你当时和寇仲他们一见便结下兄妹之缘呢!”
琉月一愣,她的多疑,其实是因为她并没有听过万俟剑寒这个名字,虽然和他接触良多,但是始终不能放下心来相信他。愣了一会儿,叹气道:“月儿惭愧,因为月儿识人全靠直觉,心中始终有些疙瘩解不开。”
香肩微耸,似是漫不经意地道:“我看也是。不过月儿好像有种特别的魅力,每每都能让人移不开眼睛。这次居然还能让岳山和石之轩大打出手,呵呵,真是有趣!”
琉月闻言身体瞬间僵硬,半晌之后才懂得转头看向一脸幸灾乐祸的,起身抓住她看似柔弱的双肩,一字一句的狠狠问道:“他们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