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的大门应景似的,被风吹的“哐”的一声就关上了。白茶感觉最近她的精神状况都不是很好,听到很大的声音就让她心慌慌的。
刘靖恩看出她的不妥,便对刘靖逸说:“尹兄可用了晚膳?我有些饿了,不如让阿茶先上菜吧!”
刘靖逸看了一眼刘靖恩,他知道他的心思,但是他还是说:“那就上菜吧!”
这时,他们突然听到了有女人的哭声。听得他们都毛骨悚然的,只有刘靖恩、刘靖逸、流火、叶子兰和莫远,还有竹月几个人是不害怕的。
叶子心拉着白茶的手,白茶笑道:“别怕,只是谁家有人恰逢伤心事罢了!”
叶子心下意识地看了刘靖逸一眼,有刘靖逸在,她倒觉得没那么害怕了。
“怎么大年初一就嚎那么大声,多不吉利啊!”星竹一脸嫌弃地说道。
“指不定不是人,是冤魂呢?看别人团团圆圆的,她就伤心了。”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而那个哭的人也是越哭越来劲,越哭越大声。吓得他们都围成了一团。
叶子兰看刘靖逸镇定自若的样子,她就暗自决定,她要嫁给他,哪怕不能做正室,她也要嫁给他!
“并不是什么冤魂,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叶子兰说道。
叶子兰是灵月派公认的接班人,所以她道法还是很高强,她压根就没有感应到有亡灵在附近。她心想:这些普通人就是胆儿小,一点风吹草动就吓成这样!
流火也说:“像是隔壁传过来的声音。”
流火这么一说,小文茵像是想起了什么,她说:“难道是吴婆婆?”
“可能是,她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我们去看看她吧!”白茶又跟卫三娘说,“阿远,你去看看三娘炒好菜了没。”
然后她又吩咐其他伙计招呼刘靖恩他们,她就想带着叶子心还有小文茵出门了。
刘靖恩却叫住了她,白茶以为他又想说什么。结果他是想让阿群陪她一起去。
吴婆婆家的院门是半掩着的,小门时而还被风开,又被风吹得关上。
白茶突然想起半年前在秀湖村的那个晚上,这个院子也像那个院子那么黑,那么没有人情味。但是白茶走进那个院子的时候,遇见了让她无比心动的人。这个院子里面却只有一个“孤寡老人”。
“吴婆婆?”小文茵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吴婆婆哭得太投入了,所以她并没有听到小文茵的声音。于是小文茵又叫了一声,这次她的声音就加大了,莫远在酒馆里面都听到了。
吴婆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走了出来,并说:“儿啊!你回来啦?”
白茶尴尬地笑了笑,她心想:小文茵这小奶音怎么会是男的呢?
看到白茶一行人之后,吴婆婆就有点儿失望,但她看到阿群旁边的流火的时候,就快步走过去,抱着他,并说:“儿啊!你终于来看我这个娘亲了!你可知道娘亲有多挂念你?”
流火不知道有没有危险,所以他也跟了上来,他清楚地闻到了吴婆婆身上的酒气,还有浓厚的臭味。流火皱了皱眉头,但他没有推开这个可怜的婆婆。
白茶的肠胃向来就不好,她只好捏着鼻子,然后说:“阿群,你和流火把吴婆婆扶进去吧!”
“你不是说吴婆婆可怜的只能吃白菜吗?她哪来的酒?”白茶怀疑地看着小文茵并问道。
小文茵一脸无辜地表情看着白茶,她没有说话,但她的表情已经告诉了白茶,就是她从酒馆拿了酒来给吴婆婆的。
白茶无奈地说:“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吴婆婆一个人在家,要是喝多了,出事了怎么办?知道吗?”
小文茵猛地点头。叶子心往里面扫了一眼,她看到院子里乱糟糟的,好像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一样。
流火和阿群已经进去了,白茶只好带着叶子心和小文茵也走了进去。
印入白茶他们的眼帘的是一片狼藉,泛黄的白菜叶丢了一地,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食物残渣。总之,院子里都弥漫着酸臭味。
白茶忍不住地干呕了几声,她万万没想到,一个老人家能邋遢成这样。更让她无语的还在后面,吴婆婆的床上也是一堆衣服,都像是没洗过的。
床上还有老鼠,仔细一看,上面还有老鼠屎。白茶都有点儿想问吴婆婆平时是怎么生活的,她心想:难道她想喂大这些老鼠,然后烤着吃?
阿群倒是十分细心地帮吴婆婆盖上了被子。吴婆婆躺在床上还一直看着流火,她把他当成了她的儿子。
白茶叫流火跟叶子心回去,让卫三娘煮完醒酒汤来。她担心这吴婆婆年纪那么大了,喝那么醉会出事。然后白茶和阿群就开始帮吴婆婆收拾她的家。
刘靖恩见叶子心和流火回来了,白茶却没有回来,他就问:“阿群怎么还没回来?”
叶子心先看了刘靖逸一眼,然后才回了刘靖恩的话。得知吴婆婆家的情况后,刘靖恩就说:“不如,竹月姐姐和星竹姐姐也去帮忙吧?那老人家也是够可怜的。”
星竹心里是不乐意去的,但是刘靖逸都默认了刘靖恩说的话,她也不好说什么,所以她只好跟着竹月过去了。
叶子兰品了一小口酒,然后说:“这酒真是佳品,不知是谁酿的?”
“酿酒之人就是阿茶,也就是白掌柜。”刘靖恩笑道。
他说的时候,语气里的自豪,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刘靖逸却摇了摇头,他知道他这个弟弟从小里不喜欢庸脂俗粉,如今遇见了白茶,他肯定会感兴趣的。
白茶她们几个女的动作很快的在收拾东西,阿群手脚也挺麻利的。
他很用心的照顾吴婆婆,还给她喂药。竹月看着此刻的阿群,她似乎没有见过这样的阿群,她都快不认识他了。
吴婆婆喝了醒酒汤就有些昏昏欲睡了,她睡前就一直拽着阿群的手,生怕他离开似的。但是阿群却一点都没有嫌弃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