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问天术

清晨,普通百姓就会在自家的门户上方插上杨柳枝,还把盛有豆粥的碗放在门前,并在碗上插一双筷子;富贵人家也会在自家的门户上方插上杨柳枝,只不过他们门口放的不是豆粥,而是酒肉。

天刚明,白茶就被鞭炮声吵醒了。她觉得头很痛,还有种想吐的感觉。她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并说:“天呐!我昨晚都做了什么?不会搞砸了吧?”

她已经不知道她告白是梦里发生的事,还是真的了。她心想:还是不要是真的吧!那么糗的事,比告白失败还糗!不过,昨晚他来过了吗?

她随便披了一件披风就出去走廊了,她往下看发现桌椅都恢复了原样。于是她就把酒馆里其他人的名字都喊了一遍,她以为他们都回来了,可是并没有人回应她。

她刚转身想回房,叶子心他们就回来了。

莫远是第一个看见她的,他喊道:“掌柜的,早!”

白茶回头对他们说:“你们回来啦!六殿下昨夜给你们准备什么好吃的了?”

卫三娘见白茶衣衫单薄,她就说:“掌柜的,你先去换身衣服吧!天冷,当心着凉了。”

皇宫,皇后一起床,雪珊就给她准备了花瓣浴。因为今天是叶子兰要给帝后算卦的日子,所以雪珊为此特别认真的准备了。大红色的凤袍早早的就放在皇后寝室里了,还有一顶十二龙九凤冠摆放在皇后的梳妆台上。

皇后出浴后,淑棠就单腿跪下,然后把皇后的脚抱在怀里细细地剪。雪珊则把早就准备好的手炉递给了皇后。

“恩儿进宫了吗?”皇后问道。

雪珊说:“回娘娘的话,六殿下已经进宫了,现在在御书房。”

皇后点了点头就没有说话了。

皇后换了凤袍,雪珊又为她戴好凤冠。已到了不惑之年的皇后,打扮一番之后也显得风姿绰约。

淑棠心想:娘娘就是太与世无争了,若是平日里也细心打扮,就不会被宜妃娘娘争了宠。

“娘娘,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外面有个太监说道。

竹月与流火这一等人在御书房外候着,因为他们的主子都在里面。

只要是没有刘靖逸在身边的等待都让星竹觉得很漫长,她都有点儿站不住了,但是在御书房门前,她又不敢说话。

竹月看出了星竹的心思,她便伸手让她挽着。果然,挽着竹月的手后,星竹就觉得没那么累了。

大概半个时辰后,各个皇子们就从御书房里走了出来。在外面有了封地的几个皇子也在除夕前回了京城。

随后,皇帝也出来了,于是他们就一起走去了祭坛。刘靖恩很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和兄弟们在一起的感觉。

他们到祭坛的时候,一众妃嫔已经在那里了。除了已经远嫁了的三个公主和已经去世了的皇子,皇帝的儿女们都到了。

众人向皇帝行了礼后,就有一个天真活泼的女子跑到刘靖恩后面,拍了拍他的肩。刘靖恩回头一看,原来是十七皇妹——天陵国的六公主“刘萱霏”。

“六皇妹,你竟然如此乖地回来了!”刘靖恩惊讶道。

刘靖恩觉得能在这里看到她,真的很不容易。因为自从刘萱霏在宫外立府后,就开始打着替皇帝“微服私访”的名义去闯荡江湖。就连除夕的宴席,她都没有回来,皇帝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刘萱霏的母妃在她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刘靖恩和刘靖逸常常陪她玩,所以她跟他们特别亲近。

刘萱霏小声地说:“这不是许久未见你跟三皇兄吗?”

看到刘萱霏后,向来都是冷冰冰的刘靖逸居然也笑了,他说:“回来便好。”

帝后一起焚香点烛后,有侍卫就开始击鼓鸣钟。然后身穿白色衣裳、白色深衣、白色刨衫、白色襦裙、白色褥袴的叶子兰就由十几个灵月派的弟子引着上了祭坛。叶子兰穿着的白色深衣上绣有无数月牙,这是灵月派接班人的象征。

叶子兰为能穿上它而感到自豪,她一边往祭坛上走,一边心想:这一天,我等好久了,学了十年问天术,今日,终于能为帝后算卦了!

她拿起祭台上帝后的头发,放在手心,然后她运用真气,再默念口诀,那两缕头发就飘在了空中。

过了一会儿,阳光都集中在了皇帝、皇后还有叶子兰身上。接着悬在空中的那两缕头发中的一缕就燃烧了。

见此,叶子兰就马上捏了个法诀,让另一缕头发落到了她手上。她的心猛跳,她一时分不清那屡头发是谁的。她只知道这是天劫的预兆,帝后哪个出事对天陵国来说都是一场浩劫。

皇帝和皇后的心都猛地一跳,他们都知道这是不祥之兆。在祭坛下的人都以为这是正常的仪式过程,所以他们都安静地看着叶子兰。

刘靖恩在灵月派时,听薛老说过“问天术”,所以他知道燃烧了的头发的那个人,短期之内必有劫难。

刘靖逸和刘萱霏看到刘靖恩皱眉,他们都猜到了这是不祥之兆。

叶子兰停止施法后,阳光就再一次地照亮了大地。

永夜酒馆,叶子心在后院里看着天空变暗又变明,她突然就有种奇怪的感觉,然后就有个穿着华服的女人吐血倒地的画面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她吓得“啊”了一声,闻声而来的莫远关切地问她:“叶子,你怎么了?”

“有个女人……倒了……”叶子心说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莫远不知道叶子心怎么了,他就站在叶子心旁边,无声地安慰她。

皇宫,叶子兰用针扎了一下她自己的手,痛的感觉让她冷静了下来。

皇帝向太监总管任公公使了个眼色,任公公就扯着嗓子喊道:“问天礼毕!”

皇后看着那屡没有燃烧的头发,她认出了那头发不是她的,那么就是说燃烧了的那屡就是她的!她心想:不!我不能有事,我的恩儿还没有成大业,我不能有事!

因为帝后是背对着祭坛下的人的,所以他们都看不到皇后惊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