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去江南赈灾的日子就到了。驸马府全府的人都起了个大早,府上上上下下的仆人都紧忙的打点着一切。
“公主,马车已经备好了,驸马爷在门外等候多时了,我们可以出发了。”丫鬟恭敬地询问素成的意思。
“嗯,好了。你去把桌上的包袱拿上就可以了。”素成坐在梳妆台的凳子上,看着眼前的铜镜,不停地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镜中她肤如凝脂,粉光若腻,烟柳细眉,眸含秋水,素齿朱唇,正应那句古诗词:俏丽如三春之桃,清素如九秋之菊。
素成看罢,会心的一笑,说明她对于自己今天的容貌甚是满意的。由于生病多日,再加上与太叔毓祺矛盾不断,她已有些时日从未走出府门了。
她缓缓起身,身姿优美的出门去了。
在门口等候的太叔毓祺来回的踱步着,他低埋着头,不知在思考着些什么事情。
“驸马,公主来了。”丫鬟小跑着出来向太叔毓祺禀报着。
太叔毓祺定住,不经意的抬头一瞥就看见了素成。视线之中,素成身着一袭翠绿的薄纱长裙,衬的她肤如阳春白雪;腰间那条素锦绸缎丝带,勾勒出她细如杨柳的腰身。他从未发现,素成竟有如此美丽动人的时刻。
那一双深邃的双眸,从未认真细致观察过素成的双眸,就在这一刻,不由地盯着素成看。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素成看见看的发怔的太叔毓祺,心里美滋滋的,羞涩的小声的噗嗤笑了一小声。
“没有让你等很久吧。”素成向太叔毓祺走来。
“没,没有,没有”太叔毓祺连声否定着。从久久的痴迷中回神过来,太叔毓祺轻柔地扶她上了轿子。
太叔毓祺心中有种莫名的情感。虽说他本对素成从未有过真感情,可一个如此冰雪聪明,秀外慧中的美丽女子,却因自己的生存和复国大计成了一个无辜的牺牲品。太叔毓祺不忍感到有些惋惜。
但他知道,自古做成大事的人便要都有些手段。尽管这些手段是以牺牲他人的幸福甚至生命为代价的。
“可以启程出发了。”太叔毓祺向马车夫下令,于是带着素成便踏上了去往江南的路。
受容卉竹暗排的杀手等人也听着风声暗地里出发了。
素成怕太叔毓祺失手同时也暗自派了一些刺客。
前往江南的路途遥远,即使是行的快的马匹也需要好几天的日夜兼程。
天渐渐越来越黑,太叔毓祺等人在路中找了家客栈便住了下来。
“客官们,要住店还是吃饭。”客栈的掌柜殷勤的问着。
“住店。要两间房。”太叔毓祺上下整体的打量着店。
素成在一旁听见这番回答,眉头一蹙,“毓祺,为什么是要两间房间。”
“你本身体纤弱,再加上今日一路马车颠簸,你定是吃不消的,你今晚自己住一间房可以睡得安稳一些。”太叔毓祺敷衍的回答着。
听见他的解释,虽然不愿意接受这件事情,但素成也没多说什么,便不愿地点头答应了。
丫鬟一手拿着行李,一手搀扶着素成便上楼歇息去了。时不时,素成回头看看太叔毓祺,眼神黯然心殇。
太叔毓祺目送着素成上楼进房间后便也回了屋子。
“伙计,今儿来的可是贵客,一看这身着打扮便知道并非为寻常人家,定是那达官贵人。”掌柜的眼神放出狡黠的光。
小二听见掌柜的叮嘱,唯唯诺诺的点着头表示明白自己该好生伺候着呢。
“哟,又来一位客人了。”掌柜笑的都合不上嘴了。
原来是素萦派的刺客也已到达客栈了。
这个刺客用手比了小声的嘘声,好让素成不要发现外面的异常。
就这样刺客同样住上了楼上。此时,容卉竹派的杀手已经开始悄悄地动手了。
奔波了一天的素成回到房间不久后很快便睡着了。杀手蹑手蹑脚的打开窗户溜了进去,夜已深,月光也已暗淡,投进房间内的光更是少之又少,很难看清屋内的事物布局。
吱呀!此时,房门慢慢的被打开了。杀手还来不及看清是谁进来了,便快速地从窗户原路返回了。
幽光中模糊可见是素成的贴身丫鬟,丫鬟考虑到楼上可能会冷些,生怕素成因此受凉病情加重。于是,又向小二多要了床棉被给素成盖上。接着,丫鬟便出去了。
杀手摸不清其中具体的情况,便暂时没有返回素成所住的房间内。
素成算是暂时躲过了素萦派来的杀手的谋害,可同住楼上的刺客却已准备好了进一步的行动了。
丫鬟前脚刚走不久,刺客便通过房门偷偷潜了进去。此时的素成已早已熟睡。
而在房间的太叔毓祺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拿起了自己一直藏在身边的短刀走出了房门。
临出房门之前,太叔毓祺看向那把短刀说:“素成,你是个本可以得到幸福的女人,不幸的是,是你遇见了我,并且爱上了我,怪也只能怪上天安排的不公吧。”
来到素成房间门口的太叔毓祺,似乎听见了屋内有窸窣的动静,便停住脚步伫立着探寻屋内竟是什么人,在做些什么。
离下手只差一步的刺客,发现门外有个黑影,心里发疑:不会是其他什么人要进来了吧。刺客害怕若不赶紧逃去,怕是有被抓住的风险。就这样,容卉竹的手下也最终没有得逞。
许久之后,太叔毓祺发现屋内恢复了一片寂静。处于好奇,太叔毓祺还是进门去了。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黑暗,并没有任何其他人的存在。
这样,太叔毓祺才稍稍放轻松了些心情。他慢慢移步走向素成的床边,微光中素成安然的睡着。她即使在睡梦中,眉间却依然有抹不去的愁绪。
太叔毓祺轻叹生气。手还是拔出了藏在身后的短刀。并且刺向了熟睡中的素成。
刀身反射出窗外清冷的月光,屋内整个的气氛清冷到了极点。正如太叔毓祺地心冰冷到了极致。
那一刀深深地,狠狠地插进了素成的胸口。疼痛不已的素成整个身体蜷缩了起来,胸口的鲜血不断的成股涌出,不大一会儿,整个棉被便已染上了鲜红的血液。
此时的素成眼神中充斥的惊恐与悲恸,她不敢相信,与自己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的太叔毓祺,尽管他不爱她,但却从未想过,他竟然想要置她于死地。
素成痛苦的吱吱呀呀的叫喊着。太叔毓祺害怕惊动了客栈里的其他人,便丝毫没有犹豫的将枕头摁在素成的头上,素成因此也因窒息而死。
得逞的太叔毓祺很快出门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将短刀埋土了。环顾了四周没人发现,便放心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