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公主的名号可以继承又如何,还不是虚名一个,总有一日我要让她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如何……”
曲凝柔沾沾自喜大言不惭地说着,却没看到身后走来的人,她下半句还未说出口,兰姨娘忙捂了她的嘴。
“唔!娘,我说得好好的你干什么呢!”
“哟,曲大小姐的口气真不小,公主的名号不过是虚名一个?这样的话天底下除了曲小姐你,可没第二个人说得出来,本宫很想知道得罪了曲大小姐会有怎样的下场,下回好避着些,毕竟本宫不过是徒有虚名的公主。”
清然公主手中提着装满了桂花的竹篮从曲凝柔的身后走出来,清然公主正为寻不到借口找曲凝柔的麻烦正苦恼着呢,不想她竟自己送上门来。
一见清然公主曲凝柔和兰姨娘立马跪了下来,利索地给清然公主磕了个头。
“见过公主,公主金安。”说罢兰姨娘和曲凝柔又要磕头,清然公主忙上前去把她们扶住,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诶,二位这是做什么,本宫不过是一个公主罢了,二位可断断不能对本宫行礼,可真是折煞本宫了。”
清然公主作势要去扶曲凝柔母女,可把她们二人吓出一身的冷汗,愣是跪着朝后退了数步,清然公主本就不是真的要扶她们,手在空中顿了顿,便笑眯眯地站了起来。
“公主恕罪,小女年纪尚小不懂事,说起话来时常胡言乱语,绝没有要贬低公主的意思,我等布衣怎敢冲撞公主。”
清然公主越是笑,兰姨娘与曲凝柔就越发战战兢兢,兰姨娘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南风馆那次清然公主当初即狠心抽了曲凝柔一回,她们这回又是说了这等敏感的话题,谁知清然公主会不会再抽她一回。
“呵,怎敢冲撞?你们怎就不敢冲撞,试问天底下被皇帝亲自册封的公主有几位?宜佳公主于先帝有救命之恩,被封公主之衔何等光荣贵重,到你们眼里却不值一提,更何况是本宫?”
皇宫规矩森严,但从不缺流言蜚语与污蔑诽谤,关于宜佳公主此人,清然公主在宫廷中或多或少听说过,众人对她的议论有诋毁也有赞誉。
当年的事清然公主不得知,许多事自不好评说,但卫苒华救先皇是事实,清然公主对宜佳公主是打心底里敬佩。
卫家满门死于战场,她不曾堕落,反而辛苦支撑着卫家,直到最后卫家军被御林军收编她才放手,第一胎生下女儿之后,坚持不愿生第二个。
据当时的知情人所言,卫苒华抱着才出生没多久的曲凝香说:“是女儿又如何,我要把天底下最好的都给她,给她我所有的宠爱。”
清然公主是自小受着万千宠爱长大的,正因如此,她比任何人都深知父母的爱对孩子而言有多么重要。
可如此清新脱俗的奇女子,怎么身后却是凄凉如此,让人不知是该叹还是还该同情。
“公主此言恕我不能苟同,我与母亲不过说了一句宜佳公主的不是,是我有错在先,可也没有公主所说的那般严重,公主何故给我扣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身为公主就能肆意妄为吗?”
清然公主闻言非但没生气,反而嗤笑一声,走上前去,抬手话不多说干脆给了曲凝柔一巴掌。“啪”的一声响,打得曲凝柔懵了。
“就肆意妄为怎么了?本宫想打你就打你,你以为你与你这娘就好的到哪里去,背地里算计嫡女,真以为没人知道?曲凝香不仅是嫡女还是郡主,是你们能陷害的?”
为曲凝香讨公道起初是因受郁弦音之托,可看了曲凝柔母女的态度,清然公主算是和她们结下了梁子。
兰姨娘正为自己女儿愚蠢不知看人脸色,听清然公主提到曲凝香愣了愣,清然公主不是爱管闲事之人,怎么好端端地管起了曲凝香的事情。
莫不是宫廷的人忽然对曲凝香上心起来?说来曲凝香还差些时候就到了及笄的年纪,曲凝香一及笄便可继承宜佳公主的公主头衔。
按先皇的旨意,宜佳公主的头衔可承袭,且待她的儿女成人后,宫廷的司仪司要为其举行一场盛大的册封大典。
兰姨娘不怕自家女儿不上进,不担心曲凝香心机多,怕只怕她的靠山一座比一座高,若真如此她想动曲凝香简直难如登天。
“私底下议论皇族该当何罪曲大小姐不知,兰姨娘该知道吧?可需本宫提个醒让你们记住,背后议论皇族,其罪当诛。”
清然公主语气咄咄逼人,兰姨娘忙对清然公主磕了个头道:“小女无礼,是我教导不到位的过错,公主千金之躯,岂能因为我们这等布衣气坏了身体。”
兰姨娘在曲府是何等神气,在清然公主面前还不是卑微地压低身份,与曲凝柔一般瑟缩地像个缩头乌龟,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本公主这次且不与你计较,再有下次本宫就说到父皇那里去,曲凝香身份比你们尊贵不知多少,不容尔等欺压,若让本宫再有发现,你们母女二人,且等着被降罪!”
清然公主答应郁弦音帮曲凝香,但没有个绝对的理由,她也不能太过分去找这两人的麻烦。
换做今日在它处而不是寺庙,清然公主绝不轻饶了他们,可寺庙中还有皇帝与皇后派来的人,她不可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帝后那边不好交代。
警告了兰姨娘母女后清然公主便回了住处,清然公主走了半响,曲凝柔还捂着被打的脸没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兰姨娘时眼中竟泛了泪光。
“我就说平日让你少说两句,她是谁?当朝公主,圣上最宠爱的女儿,你也敢与她顶嘴,是忘了上回被打的教训?打你一巴掌都是轻的,可庆幸她没对你动鞭子。”
曲凝柔被打的那一回恰是兰姨娘被禁足的时候,还是让他们恨得咬牙切齿的曲凝香送了药,曲凝柔现在才得以好好的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