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本宫让给郡主的东西,也轮得到你来佩戴!”清然公主对曲凝香吼了一声,粗鲁地将耳环从曲凝香的耳朵上取下来。
曲凝香被扯痛了耳朵,捂着火辣的耳朵根部有些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郁弦柒也愣了,二人都想不明白清然公主为何忽然发怒。
菩提寺曲凝香受难时清然公主帮过曲凝香许多,尤其是回曲府时曲凝香无马车可乘,面对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是清然公主置了马车让人送曲凝香回去。
先前曲凝香一直不得机会谢过清然公主的恩情,今日得见曲凝香心中又是开心,又是忐忑不知如何对清然公主道谢,谁知之前曲凝柔认为还对自己不错的人立刻就变了脸。
“抱歉,是民女没有注意冲撞了公主,那耳环公主喜欢拿去就是,民女无意得罪清然公主,有让清然公主不舒服的地方,还望公主见谅民女一粗鄙之人的不足之处。”
都说侯门中人性情无常,说得果真没错,清然公主的性情是曲凝香始终没琢磨透的,在猎场,在菩提寺,在南风馆,又或者此时的银楼,每次清然公主在曲凝香面前出现,皆以不同的面貌与嘴脸在曲凝香面前出现。
清然公主出身尊贵又受皇帝宠爱,自会芥蒂些别人用了她的物件,那对耳环虽只是清然公主看上让给郡主,曲凝香只当清然公主是不爽郡主把耳环给自己,损了脸面,加上情绪不稳才生生把耳环从曲凝香耳朵上取下来。
她是糊涂了,这是什么地方,就连穿衣都分三六九等的时代背景下,她怎就忘了,公主这一身份,就注定清然公主与她所站的角度,对事物的看法有着天壤之别,这便是阶级之分。
“本宫看不惯你罢了,区区一对耳环算得了什么,宫中的银匠能做出比这好一千倍的来,本宫见不得你无礼罢了,本宫让给郡主的东西见不得什么猫猫狗狗都想要而已。”
清然公主看着曲凝香这张脸心中越发来气,她从不是小气之人,宫廷大内她是最得宠的公主,从不少名贵之物,一对银质耳环罢了,她的首饰盒中不知多少比这好看千百倍的。
不论这对耳环之过,清然公主只是寻个由头对曲凝香撒气。先前郁弦音以宜佳公主之名拖她为曲凝香讨公道,清然公主瞧曲凝香确实遭遇不公,代曲凝香惩治了兰姨娘母女。
又可怜曲凝香没了母亲,在曲府不得公平对待孤苦伶仃,主动安排了侍女伺候曲凝香,后又置了马车让人送曲凝香回府,做这些清然公主是心甘情愿,今日看来她昔日援手莫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她对郁弦音是真心一片,可郁弦音何时想过要正眼看她一眼,而曲凝香,区区官家小姐凭什么就能得了曲凝香的青睐,郁弦柒才回京没几日,这个女人就和她勾搭上,好重的心思!
清然公主想责罚曲凝香,奈何曲凝香说话中规中矩,字里行间没有半点得罪她之处,令清然公主就算想发火也无处可撒气。
“公主莫气,气坏了身体不好,公主生气我理解,但此事不是凝香姐姐的错,是我要将耳环给姐姐,无关姐姐的事,这样吧,这耳环我买下送给公主,当做给公主赔罪。”
郁弦柒在一旁看得明白,清然公主分明是要找由头对曲凝香撒气,她与曲凝香相处时间不久,但是交心的交情,见她被为难,郁弦柒自然站出来护着曲凝香。
但清然公主在心里认定曲凝香是为着郁弦音才与郁弦柒相识,郁弦柒越维护曲凝香,清然公主就越是恼怒。
“哟,曲小姐好大的本事,这才和小郡主认识多久,就“好上”了,谁不知小郡主不喜多管闲事,你倒是个例外,事事都管着,也不知是个什么心思。”
明眼人都看得出清然公主语气中的不爽快,前来购买银饰的其他客人见了水火不容的场面,都识相地离开,生怕引火烧身。
曲凝香被清然公主不明不白的一顿数落,有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分明不知错在何处又不能反驳了她,只能乖乖听她数落分明没错的错处。
“公主多心了,小郡主年纪小,性子又热血了些,不过仗义直言罢了,并非恶意针对公主的,公主若不爱见着我,我回避就是,今日公主出宫便是寻开心来,若因我而坏了好心情,就是我的罪过,那我先告辞了。”
曲凝香对清然公主行了礼,便要离开,清然公主显然在气头上,曲凝香不想触了她的怒气,惹来麻烦对她百害而无一利,她在曲府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不想平白再给自己惹来麻烦。
“你给我回来说清楚,本宫何时说不愿见着你,呵,本宫可乐意看到你呢,仗义直言?你是在指桑骂槐地说本郡主没事找你的麻烦?”
曲凝香才走没两步,就被清然公主拽了回来,小郡主见清然公主对曲凝香动手,顾不得那么多,上前去扯开清然公主拽着曲凝香的手,把人护在身后。
“公主这是做什么,您身为公主,理应宽宏大度识大体,今日怎么一反常态刁难一无辜之人,那耳环错在我,何况姐姐都道了歉,公主何苦咬着凝香姐姐不放。”
清然公主顾及郁弦音,不想与小郡主交恶,方才小郡主为曲凝香说话时,清然公主并未说小郡主什么,便是让了她一步,但小郡主眼下是铁了心要护着曲凝香,清然公主心中怒火更甚。
曲凝香好端端的,怎会与郁弦柒走在一起,还不是为着勾引郁弦音么,不然怎会眼巴巴地跟着小郡主。清然公主认定曲凝香存心勾引郁弦音,更觉得要教训曲凝香。
“本宫不过是教训个犯错的人而已,小郡主如此说本宫不觉得偏颇了些?你瞧她说话的语气可有半点要认错的意思,小郡主认的错可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