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的开场白结束后,由校长上台发表千篇一律的讲话,也不知他们是不是都去百度下的范文资源,无论是哪个学校的领导讲话,都是千篇一律,连中间的词汇都没怎么变动过。
这样的会议非常无聊,同学们多是在下面玩游戏、睡觉、亦或是聚在一堆斗地主,反正每一个认真听的,也实在是这些讲话并不怎么重要。
梦栀在后台念了几遍绕口令,在主持人的呼唤下,颤颤巍巍的上台,站在那上面俯视下面的学生,紧张感瞬间消解殆尽。
她定了定神,开口道:“我记得初中班主任曾问过我,我的梦想是什么?那时我对未来非常迷茫,所以只能摇头,现在我想问在座的你们,梦想是什么?”
她指着一个帽子盖住脸偷偷睡觉的男生,笑眯眯的问:“请问这位同学,你进入这所大学,梦想是什么?”
男生一脸懵逼,刚刚被校长的长篇大论催的去见周公,根本没听清楚这位新生代表问了什么,梦栀等了半晌没等到回答,只好重复一遍问题。
“啊……梦想啊,我不是学机械设计的嘛,我以后想进入中科院,为祖国的重工业奉献自己的绵薄之力。”
她点头,叹道:“真厉害的梦想,其实,别看我是新生代表,但我的梦想和在座的比起来,要卑微的多,我只想做一粒灰尘。”
原本忙碌的同学们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看着梦栀,她笑了笑:“我不要做顶天立地的英雄,我要做一粒灰尘,随风而走,一直前行,一直漂泊,永远不知道什么是安定,永远不明白什么是绝望,在我眼中,只有更远的天空,没有坚实的土地。”
“要么战死沙场,要么狼狈返乡,相信你们都是怀抱着期望来到这个城市的天之骄子,所以,无论你们的梦想多么高远,请做一粒永远前行,虽然卑微却不容忽视的灰尘!”
场上响起掌声,她深深鞠了个躬,开始了和所有新生代表一样冗长枯燥千篇一律的演讲,不过这次没人在插科打诨,内容再单一,但她加了很多趣味的小典故和笑话,让这场原本干巴巴的演讲变得生动起来。
大会结束后,安洋和梦栀去他们学校的食堂吃午餐,大学的伙食怎么说都比高中的要丰富,她看的有些眼花缭乱,对着一排排大锅菜不知道怎么选择。
“快点说,你要吃什么,吃完我们一起去逛逛你们学校,省的你这小路痴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眼神里尽是温柔,梦栀心里一甜,讷讷道:“刚才大会结束的时候,张月说到盛景KTV,说我们系的女生都到那里唱歌了,也希望我能参加,我……我不想被她们孤立,哥……老公,我可以一起去吗?”
安洋笑了笑,调侃道:“你这么乖,我怎么会不让你去呢?而且我一开始就说了啊,我让你到这里读书,不是为了让你做我的附属品,是希望你能拥有自己的生活,成为一个独立自信的女孩子。”
梦栀扒着安洋的手,高兴地说:“我就知道,我最爱老公了!”
他撇嘴,冷哼:“顺着你的时候就是最爱的老公,怕要是得罪你的话,就是罪无可恕的混蛋哦!”
“我什么时候说你是混蛋了?”
安洋想了想,委屈地说:“你还没说?你昨晚上不知道叫了我多少次混蛋!”
“……”
事实证明,梦栀的道行还差得远,要想赶上他的脸皮,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啊。
原本说好一起去唱歌的全是物理系女生,可工科男女比例严重失衡,不得已之下只好请了几个男生来凑份子,这就让安洋不爽了,如果自己没来,那岂不成正大光明的联谊了。
这次唱歌是AA制,他们点了零食和啤酒,然后是组织这场聚会的张悦打头阵,她也不矫情,拿过话筒唱了一首《追梦赤子心》。
张月人看着娇小,肺活量却出奇的大,一嗓子吼下来震得在场人一愣一愣的,下台后,没人敢上场接,这开头炮打的太好,他们很难接下来。
“嘿,要不学霸,你去唱吧,不知道你唱歌好听不好听,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唱歌都不会太差,表演一个呗。”
张月笑了笑,看着梦栀不怀好意的说道,她当然也不矫情,拿起话筒唱了一首《七里香》。
这首歌是她的手机铃声,听过无数遍,但是整首下来,她也忘记原唱是什么样的。
“好!”
安洋笑眯眯的拍手,大叫道:“我老婆唱歌最好听!”
“……”
张月拿过话筒,递给坐在自己身旁一脸惨不忍睹的女生,推了推梦栀:“我不知道你五音不全,抱歉啊,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做这种高难度的事情了。”
“……”
受伤的梦栀依偎在安洋怀里,求安慰求抱抱,他当然不会拒绝,安慰的同时吃够了豆腐。
直到散场的时候,安洋也没拿出自己那把足以比拟天王的歌喉,这里的同学似乎都是被梦栀的五音不全毒到了,不敢再让她老公尝试,万一也是五音不全的,那就人间悲剧了。
晚上化妆舞会的时候,她被张月裹到更衣室里换了哥特萝莉的装扮,戴上假发,还花了个烟熏妆。
梦栀站在镜子前发愣,以前那个清秀寡淡的她消失无踪,如今屹立在这里的她,娇艳抚媚,透着一种危险的性感,虽然这么说有些无耻,但她突然觉得自己长得很肉欲。
“哇,长得漂亮就是好,像我周边的朋友,化这个妆丑死了,但是你却这么好看,唉,你是上帝的宠儿啊。”
“我……我信佛的。”
梦栀扯了扯裙摆,讷讷的说:“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我最爱这句,佛祖说得对,很多东西都是在一念之间的。”
“……”
张月哭笑不得:“你这么崇拜佛祖,不会是想去当尼姑吧?沃德天,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清心寡欲的年轻人,还信佛,你简直是稀有物种了。”
她不高兴的撇嘴,因为父亲喜欢佛经,所以她也喜欢佛经,如果不是佛经,那些痛苦孤独的岁月,不敢想象该如何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