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晌午时分正是杨树上知了叫的正欢的时候,呱噪的声音扰乱了还躺着床上休息人儿的清梦。
“哎呀!吵死了!”苏洛汐在床上烦躁的翻了个身,用身边的薄毯盖住她的小脑袋。
一旁的阿九看到无奈的摇了摇头,手里拿着蒲扇自顾自的扇子,继续斟着手里的茶水。
吱嘎。
门虚掩着的门吱嘎一声开了,白子夜穿着一身素白的衣服走了进来,看到来回斟茶的阿九轻声问道,“她可醒来过?”
“不曾。”阿九望着依然在床上躺尸的苏洛汐摇摇头,她手里这冰茶都快斟了不下十遍了,这少宫主怎么还不醒呢。
白子夜望着躺在床上还不时嘀咕着骂他的苏洛汐轻声一笑,这丫头睡着了都不忘念叨她。
“行了,你先出去吧,呆会她醒来我再叫你。”白子夜走到苏洛汐的床边坐下,摸着她额头的发丝柔情蜜意般的吩咐着。
阿九乖巧的点了点头,把手里倒好的冰茶放到床边的桌上,“宫主这个是给少宫主准备,一会儿她醒来就喂她喝吧,解疲劳。”
说完,她就低着头转身退出了房间,顺便细心的把门虚掩上。
“傻瓜还不醒?这太阳都快下山了还在睡啊你。”白子夜捏着苏洛汐的鼻子不让她呼吸,借此想要她醒过来。
“白子夜,你个混蛋放开我!”说着苏洛汐把整个脑袋都埋在被子里。
白子夜收回手放在腿上,无奈的看着床上团成一团的包子,叹了一口气,“昨天晚上我也是情难自禁。”
情难自禁?
苏洛汐睁着大眼睛在被子里思考这四个字的含义,是不是说明他对她是喜欢的?还是他现在是在对她表白?
白子夜正欲回答,突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侍从。
“宫主,侍女素素已被处死。”
素素?处死了?苏洛汐不可置信的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那侍从。
昨天那姑娘还在嚷嚷着要和她争男人,今天就一声不吭的被处理了?
见苏洛汐的目光望向自己,白子夜轻咳一声,对那侍从吩咐道,“按规矩处理尸体。”
“是,宫主。”说完侍从便退了出去。
这时白子夜才给一脸问号的苏洛汐解释,“按照规矩理应处死。”
怪不得她昨天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这下是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
既然他都不喜欢她,为何还要飞蛾扑火?
“不会就是简单的处死吧?”苏洛汐才不会相信魔教的规矩如此宽容,所谓魔教魔教,就算是没有滥杀无辜,但那些规矩一定是非常变态的。
“……”
苏洛汐无言以对伸出手默默给他点了个赞,厉害!
死无全尸了。
可是谢谢她又发觉什么不对来,这家伙在转移话题!
“你刚刚说你情难自禁是不是喜欢我?”苏洛汐才不管什么矜持不矜持,她喜欢的男人再扭扭捏捏就要被别人拐走了。
白子夜眼神一黯,他缓缓伸手拿下脸上的面具,嘴角带着苦笑,“汐儿,你看我这样的脸如何配的上你。”
苏洛汐松开手里的被子,很认真的问他,“你觉得我是那种看脸的人吗?白子夜我从来不是那种很俗的人,我喜欢你喜欢的是你的灵魂,长相不过就是一副皮囊罢了。”
望着对面人儿眼神里的认真,坚定,白子夜原本冰冷的心有了些温暖,“你给我几天想想,我们之间差的不止是这一条沟壑。”
“管它什么沟壑,有多少沟壑我就跨过多少沟壑,白子夜我这辈子能遇见你已经很不容易了,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苏洛汐上前抱住他的手臂,眨着两只大眼睛冲他撒娇。
女子身上独特的清香一丝丝钻进白子夜的心头,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一笑,“你只要知道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那个最不愿意伤害你的人。”
“嗯。”苏洛汐乖巧的点了点头,既然他有难言启齿的原因,那她也不想逼他,他一定会包容她的任性,可她不想任性。
想着,她抬起头伸手轻轻抚摸上白子夜的脸,顺着疤痕的纹路一点一点的游走,他到底承受了什么样非人的折磨,“还疼吗?”
白子夜抬手握住在他脸上游走的小手,笑着摇了摇头,“我早就不知道疼是什么感觉了。”
他的话一出,更是让苏洛汐心里一痛。
看着苏洛汐脸上的表情,白子夜将她搂紧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手指,磁性的嗓音缓缓响起,“我体内自小便被种了相思蛊,每月十五都会发作,之前我的身体突然虚弱便是这个原因。
“突然从剑灵山庄离开,没有和你打招呼便是不想你看到我病发的模样。”
相思蛊?
苏洛汐乖巧倚在白子夜的怀里,捕捉到这其中的词皱了下眉头,这种蛊虫她在母后留下的手札里看过,相思蛊被分位母蛊和子蛊,被种母蛊的人在特定的时间便会虚弱无力,且体内会感受到烈火的烧灼感,脸上更是会出现无数难堪如蜈蚣般的疤痕,如果在此时遇到体内带有子蛊的人,第一次便会此人发生关系,体内的力量也会被子蛊的携带者强行剥夺走一层。
见苏洛汐沉思的模样,白子夜便知道她是知道相思蛊的由来了,勾起嘴角轻轻一笑,“你的体内便是有着一只子蛊。”
什么玩意?苏洛汐转过头看着他,脸上带着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