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酒酒从未想过,自己在送真爱这条路上,还能过上婚后的生活,这个真的非常意外。
往常,唐酒酒只想,好好的谈恋爱,好好的爱一个人,好好的吃喝睡,好好的赚钱。
现在,唐酒酒要干的却不止这些。
一大清早,就有人来验房了。
唐酒酒为了做的逼真一些,想起当时在九王那里得到的经验,她觉得,有必要再从腿上划一刀,放点血。
虽然,这种做法很羞耻,她明明那么美,却要为了一个傻子献身,这,真的好吗?
唐酒酒认为,不好也要忍了,在没有找到哮天犬之前,凡事都要小心才是。
唐酒酒为了事业献出了一条腿,非常果断的在腿上扎了一刀,喜被上涂的到处是血。
肖世云还在地上睡的很香,外面敲门的声音也没有把他震醒。
唐酒酒准备好了一切之后,将肖世云拉起来。
肖世云半睡半醒,任唐酒酒怎么做。
唐酒酒轻声说:“乖相公,快到床上睡一会儿,等婢女进来了,你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做,躺着就好了,等我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就带你出去玩。”
肖世云点了点头,乖乖地躺在床上。
唐酒酒慢悠悠地去开门,丫鬟和婆子笑眯眯的进来,异口同声地说了句:“少夫人早!”
唐酒酒微微一笑,点点头,就把婆子婢子都放了进去,自己看着屋外的天空,今日真是一个好天气,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婆子和丫鬟在里面看到了血,都小声议论。
唐酒酒不难听出,这些人在说:“这也太厉害了!”
“疼吗?这个!”
“少爷真行!”
唐酒酒靠在门边,一只手挽着额头的发丝,动作很做作,就一遍一遍的理,她真的很想笑,因为古代的人真的好污。
话又说回来,是唐酒酒创造了她们大污的条件。
婆子们收拾好之后,就有一批丫鬟过来伺候她和肖世云起床梳洗。
梳洗之后就是去见公婆,见完了公婆就是吃饭。
肖世云实在忍不住了,就凑过来问唐酒酒:“你是不是受了伤?”
唐酒酒咽了一口粥,当时还没有听出此话的弦外之音,她莫名奇妙地望着肖世云:“干嘛这样问?”
肖世云一只手做拱,附在唐酒酒耳边说:“你让我在屋里不要乱说话,我就没敢问,那屋里的血是怎么回事儿啊?我上上下下检查了自己的身体,并无伤处,想来,应该是你受了伤。”
唐酒酒一口粥直接喷了出来,她万万没有想到,肖世云会说这件事,这本是一件很羞羞,很私密的事情,经肖世云说出来,莫名地戳中了笑点。
肖世云递来手帕,很是体贴地为唐酒酒擦干净嘴角,他心疼地看着唐酒酒,他问:“到底严不严重?要不要请郎中来看看?”
唐酒酒哭笑不得,她推掉了肖世云的手,冷静地喝了口茶,说:“相公啊,快点吃饭,吃完,我们出门玩啊。”
肖世云很听话,使劲吃饭,吃完了就和唐酒酒出去浪。
他始终不放心,又问唐酒酒:“你伤的究竟是什么地方?难道是我伤的?”
唐酒酒老脸一红,她停下脚步,看着他:“少爷,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问这个问题?咱们翻过这一章,别提了行吗?”
唐酒酒真的不想再提这个敏感的话题,毕竟很羞耻。
肖世云闭上嘴巴,再也不说这事,心里却很是担心。
他们在街上逛的时候,肖世云借故要上个茅房,其实他是去给唐酒酒买了一包治伤的药。在路上的时候,他不敢说,只有回到了家中,他悄悄的煎成了水,端到了唐酒酒的面前。
唐酒酒当时也是挺感动的。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可是怕我死了,以后就没有糖吃了?”
肖世云天真脸,双手托腮,他说:“我是心疼你!”
唐酒酒端起药,本来想喝的,可又想到肖世云是个傻子,万一抓错了药,她喝死了怎么办?
虽然肖世云为她做的这些很感动,但是,生命还是不要太冒险。
唐酒酒不想伤肖世云的心,便把药放在一旁,说等凉了再喝。趁肖世云睡着之后,她可以偷偷的倒掉。
到了夜间,唐酒酒的腿伤有些疼,她正想换纱布,明明睡着的肖世云突然坐了起来,定定的看着唐酒酒。
唐酒酒知道也瞒不住了,她什么也不说,就在伤口上洒了些药粉,这是自己在外面买的,比起肖世云的那一碗汤药来的实际,外伤就应该外敷,内伤应该应该内服,这是常识!
婚后的生活并没什么不好,肖世云不像恶魔少爷欺负她,反而很照顾她。所以,凡事都挺好的。他们井水不犯河水,相互尊重,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很愉快。
唐酒酒更加没有想到,这一过就是三年,这三年都发生了什么?
除了被夫人问及要生孩子,还有要为肖世云纳妾这两桩事情,好像每天就是吃喝玩睡。
关于生孩子这件事情,唐酒酒也是认真的想过了,她觉得,肖夫人一定是脑子进水了,也不想想他儿子能干出生儿子这种伟大的事情吗?
还有纳妾之事,唐酒酒懒得打击她。
当然,在纳妾这件事情上,肖世云也是问过唐酒酒的。
他问唐酒酒:“何为妾?”
唐酒酒吮着一支棒棒糖,说:“就像你爹后院的那些小老婆们。”
听唐酒酒这么一解释,肖世云摇头:“不,我不纳妾!”
唐酒酒本着逗一逗他的心情,问:“为什么呀?纳妾之后就有很多漂亮的女人陪你玩了!”
肖世云握住唐酒酒的手,他坚定地说:“我不要其他女人,我只要你一个人就好了。”
所以,肖世云对纳妾这个事情,也是死活都不同意,为了这事,与肖老夫人吵了很多次。
就因为没生儿子,不支持纳妾,唐酒酒也没少被肖家的人说闲话。
当然,唐酒酒不在乎这些,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呗。
在这三年里,她常常会买一些狗,在郊外看一看,只要听说谁家养狗,都会带着肖世云去看看,可是三年了,也没有夜凌说的那种土豪色土狗。
这天,夜凌来到肖家,找到唐酒酒。
因他来的方式有点不够光明,唐酒酒接待他的时候也比较神秘。
厢房的门都紧紧闭合,里面烧着一炉香,煮着一壶茶,夜凌在观看壁上的挂画,尤其的出神。
唐酒酒吮着一支棒棒糖走来:“三年了,你让我当了三年的少妇,到底几个意思啊?”
说起来,唐酒酒满肚子的委屈,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你过的不是挺好的吗?有吃有喝,还有玩,你想怎么样啊?”夜凌仍看着壁上的挂画。
“话虽如此,但我觉得青春在浪费,这样很不好。你就说吧,哮天犬这档子事情,到底成不成,完成任务后,又有多少的报酬?”唐酒酒关心一个钱的问题,来到这个时空里,浪费了不少的青春,肉疼。
夜凌的视线终于从画中收回来,他凝视着唐酒酒,这古怪的眼神,真的好难捉摸。
唐酒酒转过身,倒了杯茶,一口饮尽。
嗯,夜凌的眼睛真的不能对视太久,何况那一袭红衣,真的很刺眼,她需要回避一下。
夜凌走了过来,朱红色的袍子在地上磨出沙沙声响,他坐下,喝茶,举止优雅。
“今天,我是来带你走的。任务差不多完成了。”夜凌说这话很平静,平静的唐酒酒以为,不是在跟她说话。
关于走的这个问题,唐酒酒有疑问。
“哮天犬呢?你找到了?”唐酒酒不敢相信,自己在这个时空里白吃白喝了三年,任务就这样完成了,是不是有点太走感情线了?
夜凌点了点头,随后说:“你要不要走?”
唐酒酒使劲地点点头,当然,早就想走了。
夜凌是个说走就走的人,唐酒酒却想起来,与自己相处了三年的肖世云,承蒙他的照拂,走的时候,应该也打声招呼。
唐酒酒去找肖世云的时候,听说,他今日随着他的父亲一同入朝,觐见皇上了。唐酒酒赶时间,只好留下一扎棒棒糖在桌上。
本来还想留张字条的,可觉得又没那个必要,走的时候,心里却酸酸的。
彼岸楼
二郎神拖着一只土豪色的狗,站在相思树下,落花纷纷中,一只狗,一位神,看上去像古代浪漫画卷一般。
二郎神见夜凌和唐酒酒回来,牵着狗的他笑眯眯地说:“凌凌,谢谢你啊,谢谢你帮我把哮天犬找回来。”
夜凌扬扬手,衣袖飞飞,他边走边说:“不用客气,记得走的时候把中间那只眼睛取下来交给我的伙计,我累了,就不留你喝茶了。”
夜凌已经走进了屋子里面声音漫漫传开,句句清晰入耳。
唐酒酒觉得,夜老板真是不一样的夜老板,这个很厉害,也很强势。
二郎神无可奈地将中间的眼睛取下来,交到了唐酒酒手中。
唐酒酒看着那只眼睛,差点昏过去,这画面,真的需要一些心里准备,或心理素质极强的人才会适应。
二郎神说:“谢谢你。”
唐酒酒闭着一只眼睛,睁着一只眼睛,她真的不敢看手心的东西,太恶心了。
再看看二郎神额头中间的缺口,唐酒酒整个人都不舒服,她说:“快走吧,快走吧!”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二郎神现在这个样子。
二郎神觉得彼岸楼的主仆都没有礼貌,伤心地回去。
走了几步,那哮天犬叫了几声,二郎神拉紧了栓狗绳,怒道:“畜生,再敢思凡,我就把你煮来吃掉!”
唐酒酒看着他们走远,轻叹一声。
当她将眼睛交给夜凌的时候,夜凌好一翻研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总觉得夜凌不是任性的要玩别人的眼睛,而是有一件事情需要它来弄个明白,可是夜凌很少向唐酒酒提这些,唐酒酒也不懂夜凌。
关于夜凌的传说,真的少之又少,只知道他曾经是天上神仙,不知为何故,他来到地狱,还开了彼岸楼,给别人续情。
唐酒酒坐在对面,双手捧着脸,呆呆的看着。
只是,唐酒酒一直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哮天犬是怎么找到的?
“夜凌,能和我谈谈这次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我觉得自己除了吃喝玩乐,什么也没有干?”唐酒酒一直不敢相信,就这么待了三年,一点线索都没有的情况下,哮天犬就找到了。
夜凌将二郎神的眼珠摊开,一道玄光炸开,形成了银幕,可以放投影的那种银幕。
“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二郎神的眼睛,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也可以是时光缩影。
唐酒酒在银幕上看到了肖世云,唐酒酒离开那天,肖家落难,满门抄斩......
怎么会这样?
唐酒酒的眼泪忽然掉下来,她目睹了肖世云抱着一扎棒棒糖,卷缩在死牢的角落里,嘴里一遍一遍的念着“两个九,你在哪里?”
绝望,如此!
后来,肖世云因是傻子的原因,皇恩浩荡,免他一死。
他被赶出了长安,四处流浪,受尽欺负。
腊月,寒风肆虐,大雪纷纷。
肖世云衣衫单薄,光着脚,一步一个脚印走在中雪。
他是很傻,但他有一个目标,寻找他相处了三年的妻子。
他所剩的最后一口气,是在雪坑里,念出了唐酒酒的名字:“你叫酒酒,是两个酒。”
唐酒酒已经泪目,视线模糊。
肖世云是哮天犬的一个劫,它思凡,所以下界来做人,无奈,选了一个傻子的身世。
哮天犬贪恋人间富贵,可他没有算到,他还恋慕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唐酒酒。
光幕消失,夜凌收起二郎神的眼珠,他说:“哮天犬就是肖世云,他思凡下界,最后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放宽心吧。”
唐酒酒摸了摸眼角的泪,她觉得自己和哮天犬,算不上爱情,但是三年相处,她却习惯了他的存在,也适应了他的好。
“我觉得,我有些对不起他。”唐酒酒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