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个不留!”
只见在一座山峰之上,一队人马浑身带伤地被逼到悬崖边上,而在他们的对面,一个白衣女子迎风而立,丝毫没被他们的狼狈而引起一丝一毫的怜悯,只是依旧用一把清冷的声音毫无感情的下达着残酷的命令。
而这边,女子的手下听到他们主子下的命令,毫不犹豫地踩着脚下遍地的尸骸继续向悬崖边上的人杀去。不到一刻,那队早已所剩不多的人马转眼之间就只剩下主将和几个奄奄一息还强撑着一口气的副将了。
“鬼焰,你就一定要赶尽杀绝吗?我们虽是正邪不同道,但也不用下手这么毒吧。我们从未杀你杀手盟一兵一将,可你却几乎将我全军覆没,我们有这麼深的仇恨吗?”那个身负重伤,被逼到悬崖边上的主将不死心的求饶道。
原来这位女子便是那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神秘的杀手盟的盟主,只见她面带一件白色面纱,发上系着一支双龙缠体的玉簪,身着一件纯白色衣裙,随风飘扬,腰间环着一条黑色衣带。
衣带上绣有一只白色的飞鹰,一块通体晶莹的白玉系上一条暗红色的丝线佩戴在衣带上,脚踏一双用黑丝线绣成的蔷薇花的白色平鞋。整个人看上去既像那不染凡尘的仙子,却又像地狱归来的恶魔。
而最奇怪的便是,仙魔,正邪这两种原本应该截然相反,水火不容的两种特性,在她的身上竟然有一种奇妙的融合,一点都不显得违和。而被唤作鬼焰的女子并不说话,只是轻轻地摸着手中的一枚玉佩,一双深蓝色的眼眸无悲无喜的看着远方。
她就这么迎风站在那里,仿佛那遍地的尸骸与她毫无关系,她只是一个局外之人,她那淡漠的眼神给人一种她不是站在这地狱般的战场上,而是站在翠林花田,在冷月之下,小酌两杯,独自静赏美景。
而在主将求饶间,他身边的几个副将终是成为了这位女子手下的刀下亡魂。难道我今天就要死在这个无恶不作的鬼焰手上吗?想我一生除魔卫道,不想今日要死在这种怪物的手里,啊,真是天要亡我啊!
与其死在这种人的手上,不如自我了断来的痛快。想着便要举刀自刎的主将,突然一阵劲风由远而近传至耳边,虎口一震,右手上想要用来自刎的刀便这么被震得掉落到地上。难道连自我了断都做不到了吗?我是造了什么孽啊!
正当主将自怨自怜的时候,一把醇厚的男声伴随着风声传入耳中:“住手,你们这帮邪魔外道的怪物,休要伤害我们的正道义士!”
只见一个身穿一身黑衣,手执利剑的男子趁着众人的一个不注意,几个跳跃挡在了这位重伤的主将面前,两眼毫不畏惧地直视远方置身事外的鬼焰,怒气冲冲地骂道。鬼焰依旧没理会他的话,简直是他说他的话,她看她的风景。
这一来,把年轻男子气的更加厉害,正要再骂,突然鬼焰摸着玉佩的手一顿,眼神与一开始的平静无波到如今突然的波涛汹涌,整个人都震了震,原本淡漠的表情变得一脸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手上的玉佩。
说来也奇怪,这块看似普通的玉佩,竟在此刻由原本的通体晶莹瞬间变得现在的血红似火,女子一见,突然就转身向正准备杀向主将和男子二人的杀手下令道:“住手!”
然后抬头定定地看着男子,眼神十分复杂,既有不可置信的惊讶,又混杂着一种失而复得的欢喜,最后沉淀成一股浓浓的珍爱与沉重的思念之情。她从刚刚站着的略高的山坡上跃下,手紧紧地攥着那枚变得越来越红的玉佩,急急地走向男子。
而女子身边的手下都惊呆了,个个都面面相觑,全然没反应过来他们主子做出的惊人之举,大家都不禁愣愣的看着他们平常从未搭理过任何正道人士的主子,如今不但让他们住手,还满眼珍重地看着一个乳臭未乾,对她举刀相向,并言辞激烈辱骂她的小子。
而在鬼焰身边的四个贴身护卫在看到她们主子的反应后却丝毫不疑惑,只是略为忧愁的看着她们自家失态的主子,然后便紧跟了过去。而看到鬼焰快步走过来的男子,立马把刀横在跟前,一脸防备地看着鬼焰。
鬼焰看着他明明害怕却硬撑着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却还是挥挥手让几个护卫止步,让她们站在远地,并让身边的杀手退开到一个安全距离,让男子稍微没那么紧张。然后她就痴痴地看着男子,嘴上张张合合,想说又没说,整个人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而男子看到她这样,心下不禁觉得奇怪,却转念一想,只怕这魔教的人使得不知是什么妖术,我还是趁她不注意速战速决吧。正想着,耳边突然听到女子道:“你,你还记得黑蔷薇吗?”
男子被这一句莫名其妙的问话拉回了神游在外的思路,却立马反应过来,一脸不屑地道:“哼,那是你们教的邪花,我可不想记得,免得脏了我的眼。”
明明只是一句随意的话,女子却仿佛受了很重打击似的,呆呆地看着男子,口中喃喃道:“你不记得了,你不记得了,你怎么会不记得,这不可能,明明那是你......”
话还没说完,男子趁着女子一个不注意,举刀便向女子的心脏刺去,而女子身后的手下一见,赶紧挥刀去挡,却不料他们的主子右手衣袖向后一挥,他们顿时便被女子的内力震的倒退几步。而男子的剑则毫不迟疑地直直地插向女子的心口。
那四个侍卫不禁大喊了一声:“主子,闪开!”
众人紧张不已,而他们的主子倒好,一脸事不关己的,眼神平静地看着手执利剑向她刺来的男子,“嗤”的一声,刀剑没入身体的声音,顺着男子的剑,鲜血徐徐地滴落在了染血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