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在得到鬼眼后还是逃不掉?灵使,告诉我!”宇昊斟酌许久,最终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想想都知道,这根本不可能。鬼眼的力量有多巨大,你不是没有见识过,你如今能在战场上战无不胜都全因这股神力,不然就你这小身板,你觉得你在战场上能存活下来?”
宇昊听着,眉毛就慢慢地纠结了起来,灵使见他这样,倒也不再言语,只是扭头静静地看向窗外。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谁也没再说多一句话,直到夜幕降临,门外的仆人小心翼翼地敲门,请问是否需要晚餐是,宇昊才终于回过神来了。他眨了眨有点涩意的双眼,手轻而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发,心里终是下了一个决定。
“殇儿,别怪我,我只是不舍的你离开。给朕召太医院的太医们过来,让他们立马带上最好的麻药和细针过来。”
“是,奴才遵命。”
“你想干什么?”
宇昊低头温柔地看着我,可眼底的那份凌冽的决然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了。
很快,太医院的太医们便赶到了养心殿门口。
“进来。”
“遵命。”
太医们一个个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都在心里求神拜佛,祈祷千万不要再生出什么事端,不然他们是真的招架不来了,没被赐死,都会被吓死啊。太医们战战兢兢地推门进去,俯身请了安,便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们太医院最好的麻药,程度如何?”
“回禀陛下,太医院的麻药都是用我们秘制的配方调制出来的,效果自是极好的。”
太医们虽不明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地作答了。
“那能让一个人彻底地失去知觉吗?”
“这......回禀陛下,老臣不敢担保全无知觉,但起码,人的意识,感觉都会比起往日,要下降许多。”
“那痛觉呢?”
这问题怎么越来越难答啊?他们的陛下怎么就那么会为难人。这感觉每个人都不一样,药力更是因人而异,这很难担保说每个人的效果都是一样的啊,更难确定这人是否感觉敏锐啊。
“回禀陛下,这都是因人而异的,这药效实在难以确定。”
死就死吧,总好过被陛下的眼神吓死。
“不伤害人体的情况下,给她下最大的麻药,务必在最大程度上让她丧失痛觉。”
“你到底想干什么?”
灵使终于忍不住地问了一句,再也顾不上周遭人等的奇怪和惊疑。
“我要挑断她的手筋和脚筋,这样哪怕她有鬼眼,她也走不出这层层守卫的禁宫。”
“你这个疯子!你这么做就不怕宇殇恨你吗?你要是废掉她的筋骨,将她囚禁在这深宫里,这就好比,将一只在天上翱翔的雄鹰,硬生生地折断它的翅膀,让它变成一只笼中鸟,金丝雀!这样子,她会活的生不如死的。”
宇昊却轻轻地笑了笑,那笑容是那样的温柔,那眉目是那样的好看,可那藏在眼底的疯狂,却让人心惊胆颤。
“我是疯了,在我爱上她时,我就疯了,我有时也会在想,如果当年没有遇上她,我这计划或许依旧会成功,但我可能会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可我遇上她,我的计划极速成功了,可我却丢掉了一颗心,丢在了她的身上。你根本就无法想象,我到底有多爱她。”
“呵,你到底是爱她,还是爱你自己?你爱她,就设计夺走她的鬼眼,告诉她一个惨烈的过去,毁掉她的信仰,如今,更是为了留她在身边,你不惜挑断她的筋骨,废掉她的武功,这就是你爱她的方式,这就是你那疯狂的爱?如果真是这样,我想谁都不会想要这样子的爱!”
宇昊听着这番话,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却还是不听灵使的劝阻,硬是让太医们下药麻醉了我,并亲自下手断掉了我手筋和脚筋,还命工匠去制了几幅特别的手镣脚铐,这样子,我便永远都走不出养心殿了。
当然,这些事情也是在我醒过来之后,灵使一一告诉我的,当时他跟宇昊唇枪舌战地争吵了一番,把一旁的太医们吓晕了一大半,因为他们是看不见灵使的,所以他们眼前的情境就变成了,宇昊一个人对着空气时而愤怒时而怒骂。
吓得他们都以为,他们的帝王疯掉了,才在这里自言自语。灵使说起这个的时候,一脸的愤愤不平,我喝着一旁宫女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笑着没说话。
“宇殇,你的心是有多大?现在这种时候你还笑得出来?你现在可是跟个废人没什么区别了,别说躲过江湖追杀了,就是让你走动几下,都是个问题。”
“所以啊,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忧虑的,再差也差不过如此了,最多就是这个样子被人抛尸野外,或者好一点的,就是再度扔进天牢,让我自生自灭。行了,不必再在这里装作一副忧虑的样子了,你原本就是局外之人,何必插手进来,搅这趟浑水呢?”
灵使听我这么一说,鄙视了我两眼,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不再唠唠叨叨个没完了。我躺在竹椅上,吃着宫女递过来的瓜果点心,偶尔酌上一杯,这日子倒过得从未有过的逍遥自在。
我不是没愤怒过,在我醒过来,发觉这一切的时候,我也曾想要大发雷霆,可一个连吃喝都要依靠别人,甚至算得上生活不能自理的人,有什么本事再像从前那样高傲倔强呢?人啊,总要学会看人识物的,不然到了最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这么快就低头认输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想当年......”
“不要再跟我提当年的事情了,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当年我是神族审判官的后裔,何等威风凛凛,高高在上,可如今呢,我不过是个被丢弃的棋子,遭人陷害,武功被废,筋骨已断,深陷禁宫,你觉得这样子的我跟当初的我还有半点儿着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