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她不如你
乔丽姿随手拉住一个佣人,问道,“乔琳呢?”
听到这个名字,佣人的脸色浮出一丝惶恐,咽了一口唾沫说,“夫人说了,以后没这个人了。”
乔丽姿听到这句话,心中咯噔一下。
从母亲口中说出这句话,那乔琳就真的是完蛋了。
这一天等得真久,乔丽姿嘴角浮出笑容,看见凉亭中坐着一位紫群妇人,她端坐在那里,但身上也流露出一种风情万种的味道。
“想看,就看吧。”妇人的声线慵懒,带着一种淡淡的威严。
乔丽姿抿唇,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她的身后,低了低头喊道,“母亲。”
“其实,乔琳的事我很伤心的。”她诚惶诚恐地说道。
妇人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黑眸幽森得像一潭古井一样,微挑的眼角含着万分妩媚,面容精致,堪称绝美。
可惜乔丽姿没能继承她的样貌。
她的父亲长得一般,但却是一位颇有能力的二代吸血鬼,虽然在十多年前被猎人暗杀掉了。
梅夫人白皙的手捏着黑子轻轻落在棋盘上,右手又执起一枚白子。
乔丽姿看不懂母亲为什么这样玩,喜欢下棋的话,找个人陪自己不就好了吗,自己跟自己下多没意思。
她眼睛一转,小心翼翼地问起了乔家和白家的事情。
如果母亲真心想和白家为敌的话,她和白冰,付琳之间的联系也就得短了,那少了多少乐子。
“母亲,您和白夫人这次要一争高下吗?”她问。
妇人鲜血一样的唇微微勾起,纤长的睫毛如鬼蝶翅膀在眼睑处投下淡薄的阴影。
妩媚到窒息。
“你猜猜看。”慵懒的声线,让人着迷。
乔丽姿却摇了摇头。
看着下棋的梅夫人,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那时候一个叫宁花朝的人来找母亲,也是在这座凉亭,她看着两人交谈。
那个女人,好像跟母亲是老友,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事。
当时提到禾田晴子,宁花朝就对母亲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怎么可能比得过你呢,她把一些人放在棋盘之外……而你是吧所有人都算了进去,包括自己。”
想起这句话,乔丽姿的眼睛刹然睁大,难以掩藏地惊恐。
她身前的妇人绝美的脸上风淡云轻,凋零的海棠花被风卷起,飘到她的桌上。
梅夫人淡笑着将海棠花扫去,月色下,她就像妖一样,眉宇间又带着一丝清冷。
此时荆南城,付琳躺在病床上,看着护士小心翼翼地将两个婴孩抱到她面前。
付琳伸出手,指间滑过宝宝白皙的脸蛋,两个孩子黑亮的凤眸望着她,长着嘴,齐齐笑着,发出呜呜的奶音。
“叫什么名字?”金发男人迈步走来,大手滑过病床上女人的秀发。
付琳仰起头,对上男人狭长漂亮的银眸。
她想起曾经梦到的两只兔子,“哥哥叫傅清逸,弟弟叫傅……”
她垂下眼帘,有些犹豫地开口,“傅清林。”
金发男人淡淡地嗯了一声,眸底渐渐变得幽暗起来。
沈奕,付琳。
……
轰隆隆——
天气一点点凉了下来,繁华城市的上空阴云密布,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市中心大厦时钟的指针已经指向11点,一声钟声敲响,最后的末班车载着加班的人群驶过。
酒吧依然是灯光闪烁,歌舞升平,不受外面轰鸣作响的雷声影响。
沈江卓坐在吧台前,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他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但该死的,总是无法醉下去。
一位黄色包裙的女郎扭着蛮腰朝他走来,目光盯着这位坐在吧台前的单身英俊男人,红唇扬起妩媚的笑容。
她将手中的血腥玛丽放在了沈江卓的桌旁。
“一个人么?”女郎的美眸直勾勾地看着沈江卓冷毅的侧脸,将玻璃杯推到了男人面前,“你想醉的话,普通的酒可不行。”
沈江卓鹰眸微微眯起,看着身旁的美艳女郎,视线下移落在了她递来的血腥玛丽身上。
“里面有什么?”他冷冷开口。
“天堂恋人。”女郎妩媚一笑,灯光照着她的眸子,恍若泛着血色的琉璃,她伸出手搭在了沈江卓的肩上,在他耳边暧昧地吹气。
沈江卓的眉头皱起,将肩膀上的纤手撩到一旁,起身朝着酒吧外走去。
“喂!”女郎叫了一声。
“外面下雨了!”
她清脆的声音吸引了几名酒客注目。但前方的高大男人依然头也不回地走了。
外面,确实下起了大雨。
淅淅沥沥的雨声徘徊在沈江卓的耳边,外面阴云密布的天气就跟他此时阴郁的心情一样。
怎么会落到这种境地。
风光无限的姜媛,两个月前还在洋东叱咤风云的他,转眼之间,权力全被那个狠心的男人收回。
“啊!——”
沈江卓一拳砸在了墙上,不管磨破皮的骨节,他无力地垂下手臂,外面的大雨如瓢泼之势,车辆驶过,飞速转动的轮胎将雨水绽向道路。
天已经黑沉得可怕,让他有种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的感觉。
他迈步向大街,没有带伞,任大雨从他的头顶倾泻而下。冰凉的雨水顺着沈江卓光洁的额头淌下,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勾勒出五官的立体。
他的薄唇紧抿,鹰眸映着来往的撑伞路人对自己投来怪异的目光。
颓废让他放慢了脚步,让这雨水流进已经如冰窖般寒冷的心中。
他一直使优异的,曾经拿着出色的成绩单给沈唐宁看时,这个严肃的父亲难得地夸他。
但总在最后加上一句,“你虽然优秀,但在绝境挣扎的次数不够。”
绝境?
富有的背景,出众的天赋,绝境对于沈江卓来说是一个很遥远的东西。
就算独自来洋东历练,有困难他都能轻而易举地化解,在这里闯出名堂。
但现在,他就身处绝境。
沈唐宁的失望,夏蓝棠的步步紧逼。
沈江卓攥紧了拳头,脑海中却浮出一个男人的眼睛,那是一双虎视眈眈的凤眸。
他处心积虑,让沈唐宁放弃他。
让父亲被愤怒冲昏头脑!
哗啦哗啦——
暴雨倾盆,沈唐宁全身上下都被淋湿了,他抬起眸子,不知不觉,街上已经空无一人,只有路灯在雨夜中孤寂地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