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是躲不掉了,我只得对着白瓷抱抱拳,礼节性地打了个招呼:“白小姐,早啊。”
白瓷不由分说,拳头如风一般砸向我的胸腔,可终究是慢了一些,我依然能够清楚地辨认出它运动的轨迹。
于是准确无误地接了她一招,如此一来,正好死死扼住白瓷的手腕。若是以往的我定然是无法将她控制住的,然而现在的宁小栾,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宁小栾了。
白瓷以一种非常扭曲的姿势站立着,我看准时机往她脚踝踢了一下,她一时重心不稳,“咚”的一下磕在了案几边缘。
“宁小栾,你果然和之前不一样了。”
她吃痛,揉了揉后脑勺继续发起进攻。
我依然接住了她的招数,游刃有余,顺手掰起她的小指,绽放了一个极其浅淡的笑容:“是么,师姐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不一样了?”
白瓷反手避过我的拳头,和我僵持不下,我还是第一次和她距离如此之近,那略塌的鼻梁几乎挨着我的鼻尖。
她居然开始了有条不紊的分析:“你第一天拜师的时候,分明是没有进入人仙下阶,行动笨拙,五感不发达,如今你没有受任何人的指导,是怎么达到人仙下阶第二层的!”
人仙下阶?意识空间里面那个影子不是说我正处于灵道第一重——寻灵下阶么?
我依然保持着微笑,食指和中指并拢,戳中了白瓷的腰部,她整个人都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为此我很是满意。
“多亏了将离师兄和师姐你的指导啊,不然我怎么会每天研读书籍,一鼓作气进入了人仙下阶呢?”
几招下来白瓷已经是气喘吁吁,她的胸口一起一伏,仿佛有一股怒气憋在了胸腔,她想要使劲把它呼出来,可无济于事。
“宁小栾,你就是有问题!”
“很可惜,我就是没问题。”
我使劲一脚踩在了白瓷的脚踝处,她吃痛,不由自主地哼了一声,立刻惹来将离怀疑的目光。
我搓搓手,俯***去瞧着白瓷,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哟,师姐,你怎么不小心摔倒了?”
白瓷迎上了我的目光,一丝恐惧在她眸子里闪过,片刻之后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云淡风轻道:“以后会注意的,谢谢师妹。”
“你已经引起她的注意了。”
死海螺的声音。
哈哈,如此说来方才那全是凭借着我自己的实力,完全没有靠着他,这么一想,我不由得多出了一些自豪的情绪。
瞧着白瓷一瘸一拐地朝着将离走过去,我喃喃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了,我难道不是从第一天来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她的注意么?”
她是杨家的亲戚,而我是宁家人,这两个家族从来都是不共戴天的。
“你什么时候变得聪明了?”
哟呵,我没听错吧,死海螺这是在……夸我?
我干笑了两声,继续坐在了我的位置上,托着腮饶有兴趣地瞅着旁边那一团空气:“你还真是很少夸我哈。我简直受宠若惊,嗯……受宠若惊!”
死海螺无奈地强调了一下位置问题:“我在你身后。”
咳,我连忙收回了目光,尴尬地低下头去,小声道:“我又看不到你,怎么会知道你在哪!”
“就你这智商,夸你也是浪费本仙的口水。”
依然不屑的语气,我正准备以牙还牙的时候,却是注意到了一个词……
“本仙?你是仙?”
哈哈哈,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来的!不枉我辛辛苦苦等了这么久,终于是知道你丫的真实身份!
“啊……你听错了吧?”
死海螺,居然还会跟我玩障眼法!反正我已经听得清清楚楚,要的,就是你赶紧承认!
我迅速地发挥了死缠烂打的优点,不依不饶地说:“得了吧你,我就是没有听错,你都说了你是仙,快跟我讲讲你的身世?说不定本姑娘看你可怜直接把你给收了呢。哦对了,你和那只小京巴陆临有什么关系?还不速速从实招来!”
良久良久,都没有听到死海螺的动静。
所有人都从对峙状态中迅速地调整过来,将离也在认认真真地讲课,一切似乎都很平静。
只有我还在不停地呼唤死海螺:“喂,你不会是让我给问晕了吧?我不强迫你的,你可以挑一个问题回答,比如说说你的身世,说说你和小白白的关系?我都能接受的。”
幽幽的叹气声穿过耳膜,直击我的心底。
这让我很是怀疑自己提到了他的伤心事,或者说……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可他分明在说:“既然如此,那不妨告诉你。”